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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个瞬间,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厉靖言从黑暗之中苏醒过来,不由头疼脑涨。他发现自己脸上湿润,好似大哭了一场,便脸色难看了起来。厉靖言立马从地上站起身,背过殷牧悠。那其他几个人格真是不可思议,他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被人父母遗弃,被那些所谓的正派围攻封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可现在竟然哭得这么惨?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不明白刚才掌控身体的人格到底想什么。殷牧悠以为他是害羞了,便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他伸出了手,放在他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别伤心了,乖,有我在你身边呢。”这一瞬间,厉靖言被深深迷惑。脸颊传来的触感十分温润,犹如一块上好的玉石。厉靖言的心脏也乱了几拍,越发难以自持。这仿佛是他身体自然的反应似的!“放肆!”殷牧悠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转换过来了。他是厉靖言,而非尧寒。厉靖言语气瞬间就阴冷了下来:“刚才我们在做什么?”对尧寒,殷牧悠自然而然的心软。对这个厉靖言可不是,刚才他还掐着自己。殷牧悠语气僵硬:“做什么魔主自己不会看?”厉靖言紧抿着唇:“是谁?那个叫孟雨泽的,还是顾翊秋的?”殷牧悠微怔,看来尧寒是第一次从他身体里苏醒过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厉靖言,刚才被厉靖言掐得太用力,脖颈传来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殷牧悠,眼前的人不认识他。“都不是。”殷牧悠态度略有些迟疑,“你真的希望我去欺骗他们,伤害他们?可那些也都是你自己,等记忆、人格融回来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疼吗?”厉靖言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令他诧异的是,有人竟然会问他疼不疼?明明那种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再多的痛苦他都扛了过来,可眼前的人却像是温柔的清风一般,令他无从躲避。厉靖言心头更加烦闷,是气恼自己。“滚。”殷牧悠的眉眼间也染上了痛,瞥到一旁梧玄给他的木质发簪,便弯腰捡起。随着这个姿势,那长至腰部的青丝朝两边迤逦,几缕悬空,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殷牧悠走出门的时候,步子却完全没有停下,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是我错了,不该问你这些。”“如你所愿,我滚了。”厉靖言心脏的位置都快炸裂,疼痛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心头。他差一点就要追着他出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等厉靖言用灵气强行驱散了这些感情之后,他的眼中才恢复了平静。命令曲明接殷牧悠过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他欺骗、背叛那无法控制的四个人格。等那些人格伤心欲裂,失却防备的时候,自己就能把那几个人格收回来了。这些,绝不是自己的感情。厉靖言不断在心里这么强调。得想个法子,好生控制他,才能让他为自己做这件事。除了他,没人能办得到。厉靖言揉了揉疼痛的太阳xue,平生第一次有人这样牵动他的情绪。除了那丢失的四个世界的记忆,他所能回想起来的几世里,全都是阴暗、扭曲、被人追赶、被人嫌恶的。他不明白对方都做了什么,才会让另外的四个自己对他如此重视。厉靖言的眼神越发冷,不管是什么,他都得重新取回身体的所有掌控权。—厉靖言不知在里面坐了多久,外面下起了细雪,安静的淹没一切。灰蒙蒙的天空,从未见过天晴,这边是苦寒的极北。冰宫外长满了冰晶花,肆意的开放起来,就连花瓣的形状也那样锐利。厉靖言一时看得入了神,他不大喜欢这样的灵花,反而对凡间的玉兰花多有钟爱。也不知是随了哪一世的习惯。正当此时,愈微着急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厉靖言说:“魔主,不好了。”“何事?”愈微向来身子弱,性子也安静,就连厉靖言也极少见到他跑成这样。“那……照阳山那个少主……”愈微咳嗽了起来,脸颊都被憋红了薄薄一层,“属下原本在外采买草药,却不想在外面看见了他。”“外面?”厉靖言那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沉郁,“我不是令你们看好他吗?”愈微解释着:“是好好看着,可他一流血,冰宫的护卫简直跟疯了似的!属下也是路过遇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们清醒过来。”厉靖言站起了身,一拂长长的袖摆,不由冷哼了一声。“想用这种法子逃跑?那现在人呢?”“……昏迷了。”厉靖言眼瞳一缩,心中涌起些极奇怪的滋味。愈微怯弱的打量着厉靖言,魔主的身体向来都是由他照顾的,那残缺的阵法给魔主带来了太大的影响,直到现在都需要丹药维持。愈微踌躇了半天,便对厉靖言说:“魔主,恕属下多言,他和魔主一起进入阵法,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想必也受到了什么损伤。对方到底是照阳山的少主,我们也应当礼待……”“你是想命令本尊?”愈微讪讪的不敢再进言,将新炼制的丹药交给厉靖言后,便径直的离开了此处。刚一踏出门口,他脸上的表情便就之一变。这具身体还真是好用,不枉他夺舍一场。该怎么把那只凶兽的力量归为几用,看来……答案还是在殷牧悠身上。愈微……便是景丞,自从厉靖言破开了阵法,他的神识也跟着从里面逃出,便夺舍了这具身体。一时之间,愈微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事情,他很快便走到了殷牧悠所住的殿内。愈微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只见殷牧悠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泛着苍白,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哪里像是之前痛骂自己的模样。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上面绣着几支慵懒的海棠花,秾丽的盛开。“你还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更美一些。”殷牧悠的身上传来勾人的气味,说起来……这具被夺舍的身体是一只猞猁。他之前完全没能感受过的气息,此刻瞬间感受得淋漓尽致。愈微的眼神晦暗不明,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朝前去轻嗅了一口。甘甜得犹如蜜糖一样,不……甚至比之更甚,勾人夺魄,强势的占领着大脑的任何一个角落,完全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便轻易把人给俘虏。愈微捏紧了手,拼命抵抗者这股味道。他力气大得深深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