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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的。五十五、白首白丢丢张着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色。狼昭站在他的身后,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喜欢吗?”白丢丢没有说出话来,可是眼中的神采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狼族有两个最出名的湖泊,一个是情人琉璃湖,还有一个便是禁地的白首湖。说是禁地,其实也不过是防止幼崽贪玩误入,白首湖之间有一道悬崖,需是能力强悍的成狼方能越过,是以这片地方一向狼烟稀少。但却有着寻常地方看不见的好景致。非精致,非华美,而是壮丽。大自然鬼斧神工地在峭壁之间凿下的玉碗,盛满了清澈的湖水,看似清浅,实则深不见底。狼昭带着他顺着石壁向下,叮嘱着白丢丢别一不留神成了水兔子。白丢丢鼓着腮帮子挺不服气,“那你会水吗?”狼昭刚挑起嘴角就听见白丢丢自言自语道:“是了。找找肯定会狗刨的。”啊——的一声,不作不死的小兔子就被会狗刨的狼昭压在了身下。白丢丢直笑,任凭狼昭在他身上舔了舔。“我看不看是不是花肚皮?”“白的,白的。”白丢丢捂着自己的肚子,最后招架不住,只能让他检查自己的肚皮。这么一放松,就看见了狭长的山谷上,从下往上,峡谷两侧绽满了莹白的花蕊。“白碧桃花,这种桃子酿的酒是最好喝的。”狼昭把白丢丢揽在自己怀中,向下是白首湖散发的寒气,向上则是满山桃花盛开的暖意。“为什么叫白首湖?”白丢丢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秃着一块的肚皮,突然觉得甜丝丝的。“那侧是狼族的墓地。”白丢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狼昭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头顶,他的小兔子已经渐渐染上了他的味道。“所以叫白首湖,狼族重情,期盼与配偶白首不相离。”狼昭轻轻把他的小兔子搂得更紧了一些,挡住了白首湖的寒气。“桃子酿的果酒也叫白头酒,新婚夫妻会亲手酿一坛白头酒,祈盼白头到老。”狼昭的声音很低,就像是白首湖的湖水,冷静却又动听,白丢丢突然想到一个场景,若是有一天他和找找都老了,也回到这个地方,看着白首湖,念着白头酒的味道,还会想起当年彼此说过的情话。谁说狼族只会武力不懂浪漫的?白丢丢想,他们怕是最浪漫的种族了。听说对着湖神许愿都是灵的,白丢丢将两只爪子对掌合十,他不求别的,只希望当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和找找还能回到这里,如果能在一起,死亡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作者有话要说:愿得一狼心,白首不相离。为了他俩,我连本体都牺牲了。QAQ求评论求收藏吧唧。第16章夏至,宜祭悼五十六、墓地狼昭带着白丢丢爬上了另一侧的山崖,踩在层层叠叠的雪白花瓣上,视线可及之处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狼昭让白丢丢踩在自己的背上摘树上的果实,很快一个竹篮就装满了沉甸甸的桃子,另一个篮子则是装满了玉白的桃花瓣,身上背着的小坛子,里面是白首湖的水。一狼一兔嬉闹许久,直到日暮降临,狼昭突然从背后搂住了白丢丢,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挣扎,“这里就是狼族的墓地。”白丢丢睁大了眼睛。狼昭指着桃花林,声音有些沉,仔细一听却多了几份颤抖,“……每一株桃花树都是一个墓碑,狼族凶猛……但这里每年都会多上许多桃树。”白丢丢看向手中拎的竹篮,狼昭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了。狼昭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但是打着转儿飘落的花瓣却不得不把他召回现实,也许是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他听见了白丢丢的声音,仿佛在听自己的判词——“不对。”白丢丢认真道:“不仅仅是墓碑,还是祖先对后代的祝福。”狼昭有些发怔。其实他之前并不想带白丢丢来的,他的小兔子只需要开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死亡是狼昭不愿意让他触碰的事情。他想跟他安居在小镇上,安逸地除除虫子种种花,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今天的胡萝卜不甜了。可是他的小兔子却坚定地跟着他回了狼族,明明那么胆小,明明第一次咬他耳朵的时候都要哭了出来。他们部族和鬣狗终有一战,所以父亲把他叫了回来,狼昭推测,这一战最迟也不过是今年秋天。之前父亲私下找他谈过,想让他把白丢丢送回去,怕到时候无法护他周全,道理狼昭明白,却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所以他带白丢丢来看看狼族的墓地,只要他有一丁点儿的害怕,他就会下定决心送他远离战火,等到结束后再回去找他。可是狼昭却听见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找找,以后我们要挑风景最好的地方,能看见狼族,看见峡谷,还能见看见白首湖。我们还要一起挑一株幼苗,刻上我们俩的名字。”狼昭看着他,灰蓝的狼眸升腾起清浅的雾气,白丢丢黑玛瑙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醉人的笑意,“很多年以后,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桃树,开着最艳丽的桃花,结着最甜美的果实,还可以酿成最灵验的白头酒。”在带着清甜的微风中,狼昭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好。”五十七、落星谷他们当夜没有回去,而是睡在了禁地之中的一个山谷里,到处是萤火虫,一时间分不清夜空和山谷哪个更明亮,仿佛天上的星星坠入了凡间。“这里叫什么名字?”白丢丢倚在他的怀中好奇地问。狼昭却摇摇头,“没有名字。”“那叫落星谷好不好?”白丢丢随口说道。“好。”白丢丢眨眨眼,就见狼昭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桃木,用爪子刨平了,在认认真真地刻上狼语——“落星谷。”“就这样?”白丢丢傻眼了,这么随便就决定一个谷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以后我们的捡的小兔子和小狼崽都让你取名好不好?”狼昭看着夜风中慢慢变烫的小兔子,“丢丢取的名字很好听。”白丢丢把脑袋埋在狼昭长长的皮毛中,很…很羞兔了。狼昭把他心尖上的兔子搂在怀里,“睡吧。”他的怀抱很温暖,遮蔽了寒风,遮蔽了所有的危机。玩闹了一天的白丢丢很快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肚子起起伏伏,让狼昭的眼中也染上了温柔。夏夜的蝉鸣有些喧闹,狼爪轻柔地将白丢丢的长耳朵拢在自己怀中,一个吻如同星星落在了他的头顶,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