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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替我把那物件拿过来。”老者嶙峋一指。“哪个。”“那个!”陈靖作一脸疑惑。“哼!孺子不可教!”老者一挥手,“出去吧!这儿不留你!”陈靖没出去,他想了一会,终于走到那墙角捉起一只冒着诡异烟气的千足虫。“你小子不是能看见吗,刚才干甚装瞎!”老者吹胡子。虫子被陈靖摆在桌面上,转了几圈哧溜钻进去变成了木纹。老者盘腿大坐,沿屋子指了一遍:“柜子里是商甲骨,这箱是秦简牍,那一摞从唐宋始,民国的玩意儿全搁在橱子上头。”经他这么一指点,陈靖才注意到这一室的琳琅,不禁心惊称奇。“你看我这些东西怎么样啊?”老者捋着胡子。“好。”陈靖说。“都给你了。”“啊?”“老头我早就想云游四海走天下,却被这些个破纸头绊着,扔又不得扔,带也不能带,甚是心烦,这回统统给你了!”“这不好吧老先生。”陈靖笑,“今日才是初识,晚辈哪能收此大礼。”“脸上都乐开花了嘴里还这般矫情!再多一句废话老子可后悔啰!”“那却之不恭。”陈靖拱手。老者打了个转下得桌来,推开斋门仰天长笑而去:“无物一身轻哪!”再一年。陈靖拿着一幅字找了个牌匾作坊。“志、怪、斋。”匠人念,“小兄弟,你这一手隶书写的好啊。”寒假归家的丁隶站在那半层的台阶上:“恭喜开张,陈老板。”“我早不该姓陈了。”陈靖迎下来,“志怪者,齐谐也。”“那我再叫你阿静会不会穿帮?”陈靖笑:“进屋聊。”丁隶解下围巾,递去两个小酒坛:“贺礼。”“什么酒。”陈靖接过。“绍兴花雕,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喝的,只是病了之后就不能喝了。”陈靖也不谢,进厨房翻出一个小炉,拆封一坛,又取两只酒盏。“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陈靖拨那木炭。“这首我知道,。”丁隶伸手烤火。“难得。”他笑。“我准备考研,协和的心脏外科。”“去北京吗。”“嗯。”起身到屋外接了个电话,丁隶搓着手回来。“女朋友么。”陈靖添满两杯。“被发现了。”丁隶笑笑。“好好待人家,别像我和秦梦一样。”“秦梦?是谁?”丁隶看他。“没有,你听错了。”陈靖举杯,“祝考研成功。”丁隶举杯:“祝生意兴隆。”“今后你定能做个好大夫。”“你也是,一定能当个jian商。”“哈哈。”叮。“给我讲讲你听到的那些怪故事吧。”丁隶说。“好啊,那我就讲一个关于花雕的故事,说是西汉建平时……”细雪无声落下,一醉三五年。硕士毕业之后丁隶没有留北京,也没有去上海,而是进了隔着北陵路几个街口的医大附院。从此陈靖日记里的故事又丰富了些。直到某时。他将日记悉数撕下,点一簇火烧成灰。守着一方斋子,日升月沉,迎来送往,正当他以为另一坛花雕将被永世封存时。不期门响。起身去迎的陈靖愣住了。对方的眼里也闪过一丝错愕。又忽然记起:“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陈靖一时语塞。“我想想,对,从你们举家搬去江苏就没再见过了,整整九年了。”丁隶笑道。“是啊。”他五味杂陈。丁隶看进门里去:“你在这替人看店么,阿静。”“非也。敝人斋主,姓齐,单名一个谐字。”他浅笑轻扬。“齐谐?”丁隶哈哈,“你从小就这个样子,故弄玄虚的,真是一点没变。”齐谐微微颔首。躬身,手一引。“来坐,有茶。”作者有话要说: 7月1日已发,修错字,看过请无视☆、格物真是好长的梦……蓝景轩的卧室,齐谐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挂钟,时间已近八点。难得睡到这么晚,一定是前夜的酒还没醒吧。他这么想着,听咚咚两声,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是有人敲门。齐谐推开被子,随手正了正睡乱的衣襟,拉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女孩。“齐先生,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司机二十分钟之后到楼下,钱姐说今天是您第一天上班,还请您不要迟到。”“是。”齐谐好脾气地应着,“姑娘怎么称呼?”“叫我小桃就好啦。”女孩巧笑嫣然,齐腮短发衬着一对酒窝,“昨天您说家里不需要那么多人,钱姐依您的意思,只留我来送饭。”齐谐点点头:“你先回吧,我稍后下去。”“哎。”小桃清脆地答应。黑色奔驰驶进天辉大厦的地下车库,齐谐被一个保镖领着直达28层。归心静坊的前厅,钱助理笑靥如花地迎上来:“齐先生早,那屋子住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周到?”相对于她的热情,齐谐的反应甚是冷淡:“没有,劳你费心。”“这话可折煞我了,要是您住得安稳,我对荀爷也算有个交代。”钱助理一抬手,“您的办公室都安排好了,这边请。”走廊幽长,飘着熏香,木吊顶,竹地板,夹道两墙挂着一幅幅字画。“刚才你说的荀爷是归心堂的老板么。”齐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是啊。”钱助理回答。“他怎会知道我。”“齐先生的大名谁人不知?”“不必奉承,我一向深居简出哪来的大名。”“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你们就拿那三人为要挟,把我这坛酒从巷子里弄出来了?”“看您说的,荀爷爱才之心不输周公吐哺,这么做只是想表明我们的诚意。”钱助理拐了个弯,“我知道齐先生是随性惯了的人,如果直接聘您,恐怕出再多的钱您也不答应,我思前想后,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您放心,只要大家合作愉快,我自然不会动那三人一分一毫。”齐谐站住脚步:“巴蜀蝴蝶村一事是你布置的。”“先生好眼力。”钱助理回眸一笑,“是我把消息放给了胡永蓝,说有个人物能破她村子的诅咒,后来发生的事就与我无关了。”“用第七个人的游戏把谢宇引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