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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高副部长么,从来都是荀爷的傀儡罢了。”蓝景轩里,齐谐笑着点破。“我现在有一点搞不懂。”卫远扬叉起下巴琢磨着,“特信部为啥不把那些冰砖销毁了,非要留着这么大一坨犯罪证据,还在放在自家地下室里头。”“因为科研所绝不承认卷柏计划彻底失败。”齐谐说,“他们的学者一直相信,有朝一日能找出解冻的办法,把这些人全部复活。至于这是一种赎罪还是一种托辞,就没有人知道了。”卫远扬无奈叹了口气。“总而言之这次感谢你们的帮忙。”谢宇说。“不必言谢,份内之事罢了。”齐谐无所谓地摇起折扇,“荀爷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不把事情办成了对不起人民币。”谢宇感觉蹊跷:“什么意思。”“你来上海调查的第一天就被归心堂发现了,后来荀爷叫我过去,说这个愣头青值得利用,你就跟在他旁边,时不时透点内/幕,适当时候帮他一把,完事了我们好拿他来对付特信部。”谢宇轻哼:“难怪你一反常态地积极。”“我积极吗?”齐谐问。“积极。”谢宇说。齐谐抵着折扇想了想:“嗯,起初我也消极怠工来着,后来看你着实太蠢,查来查去也捏不住要点,才把归心堂和特信部的内/幕和盘托出,你那句话怎么说的?——维特注定死于绿蒂。”“原来如此。”谢宇了然。卫远扬看看两人不知所云。“对了。”他忽然一拍大腿,“老齐我有个事问你啊,我前段时间看到一辆无头出——”“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齐谐也不知是否故意,打断他的话站起来。“啊?你这就回上海了?”卫远扬立刻忘了问题。齐谐整整前襟:“我周末有课要讲。”“你不用回家一趟吗。”谢宇问。“我正在回家。”齐谐说。“我是说北陵路的家。志怪斋。”谢宇强调。齐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不做回应。医大附院。一群人开完会昏昏沉沉地走回科室,丁隶路过护士站忽然被姜妍喊住,说是刚才有人送东西给他。“什么东西?”丁隶有些意外。姜妍在台子底下鼓捣了半天,提起一个小纸箱。“哇,你这命也太好了吧。”董乾坤眼尖,“昨天念叨着想吃车厘子,今天就有人送货上门,我怎么轮不到这等好事啊。”丁隶笑笑:“送东西的人呢?”“放下箱子就走了。”姜妍道,“他说是你以前一个病人的家属,姓张。”“张?”丁隶抓抓脑袋,“我有好多病人姓张,他说叫张什么了吗。”“没。”姜妍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姜妍捣着下巴回忆:“是个男的,看上去四五十岁吧,头发花白,皮肤有点黑。”丁隶想了想还是摇头。“哎呀别琢磨了。”董乾坤摆摆手,“人家过一会肯定会打电话给你,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是吧?”“也是。”丁隶拆开纸箱招呼道,“小姜,护士长,你都拿点尝尝。”“行啊。”董乾坤最不客气,一抓一大把。其中一个紫红的掉在台子上。丁隶拾起来,用手掌擦了擦丢进嘴里。“好甜。”他说。一辆黑奔驰拐出医院门口。后座的齐谐笑了笑:“刚才麻烦你跑一趟了。”“不麻烦不麻烦。”张师傅说着,打了转向灯往东驶去。☆、往事归心堂大捷,庆功宴一场接一场。齐谐本来想躲,无奈荀爷记性太好,脾气又太差,少了谁都能发现且大为光火。齐谐没有办法只能一场场坐陪,一来二去结识了各道不少人,加上荀爷有心提携,不久便名声在外,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又一日喝得七荤八素,他进门就倒在沙发里。“齐先生?”小桃开了灯。齐谐迷迷糊糊抬起头:“你在啊。”小桃弯腰看着他:“我去给你冲一杯解酒药吧。”“不要!”齐谐醉醺醺一挥手,“成天都是药,快成药罐子了!”小桃笑笑:“那我给您倒杯解酒茶?”他嗯。其实二者没有区别。接过茶杯的时候,齐谐没注意,摸到了她的手背。“不好意思。”他立刻道歉。“没关系。”小桃在旁边坐下。“你去睡吧,我靠一会儿就上去……”“您这一靠就得靠到天亮了。”小桃拉起他的胳膊,“最近天气转凉了,在这儿睡会冻着的,我扶您上去吧。”“不用扶。”齐谐放下茶杯晃悠悠站起来。“当心!”小桃赶紧架住他。“喂……这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占我便宜啊……”齐谐确实醉了,没分寸地开玩笑。“我倒是想占你便宜呢!”小桃佯怒地说反话,把他架到三楼扶到床上。齐谐自己翻了个身,嘴里嘟哝:“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数日过去,宴席渐止,生活总算从昏天黑地中恢复了正常。对通勤族来说,正常或许是朝九晚五八小时,对齐谐而言,正常就是又一个案子。钱助理走进办公室,脸上的笑容颇有意味。“怎么?”齐谐问。“这次的委托者可是慕名而来呢。”钱助理说,“齐先生猜猜是谁?”齐谐好像不关心:“是谁都一样。”她笑:“萧以清。”他说:“萧以清是谁。”钱助理唉地叹口气:“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一个大明星都没听过。”“啊……”齐谐了然,“那个唱歌的。”钱助理摇头:“他是电影演员,还拿过影帝。”“是男人吗?”齐谐奇怪,“听名字我以为是女人。”钱助理苦笑:“当着他的面您可别说这些话,否则人家太下不来台了。”齐谐不以为意:“这我自然知道。”当晚,双方约在茶楼见面。齐谐报了名字,服务员将他领到一间小包厢,沏上一盏金骏眉。闻着香气他就犯了茶瘾,也顾不上和中药相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对方暂时没到,齐谐闲来环顾包厢的陈设,一宽桌,两对椅,墙上是字画,柜里摆古董,恍惚间仿佛又置身志怪斋,做回了喝茶聊天买卖故事的老本行。怀旧的气氛让他清净下来,对着茶杯也能微笑。两声敲门。齐谐闻声抬头,一个男人走进来。可能是明星的缘故,此人年近四十的脸孔仍显年轻,笑容真诚,神采奕奕,对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