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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远扬觉得不妥:“那咋整?他病这么重总不能不管吧!”“丁医生。”花河敛起右袖,提三指作号脉状,“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诊断一二。”“不必劳烦。”依巴索抬手回绝掉,对丁隶说,“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替你看看就好。”丁隶嗯一声,尽力打醒精神拿起筷子。唐守城继续刚才的话题:“明天一早就要提出追捕方案,各位有什么想法?”“我觉得事情很简单啊。”卫远扬第一个说,“老齐你叫那个点头摇头鬼出来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依巴索否定了这个提案:“那是齐谐的手段,于我并不适用。”联系到荀老板也否认过点头摇头鬼,谢宇认定这其中必有异样,于是在心里建下这个优势灶,清了清嗓子开始分析案情:“我认为调查最关键是确定破局点,这次事件的破局点有两处,一是事件的始端,即中科院的实验,二是事件的末端,也就是那些离奇的死亡事件。我建议从这两方面着手调查,汇总之后或许可以得到不少情报。”“我看这提议靠谱。”卫远扬十分赞同,“我们可以兵分两路,老齐你们留在基地,继续打探蜂群计划的内/幕;我跟谢宇去案发地直接追踪罪犯,先逮住一两个审了再说!”唐守城权衡片刻:“这个方案大体可行,不过直接暴露在犯罪现场太危险,我带人同你们一起去,花河就留下来,协助依巴索行事。”依巴索就此拍板:“那便这么定下,我通知杜中校做好部署,明日一早分头行动。”昏昏欲睡地走进主卧,丁隶随手关上房门,见依巴索拉严了对面的落地窗帘,转回身问:“你之前是不是见过花河?”“见过几次。”丁隶实在没什么力气,靠在了床头,“我之前脸盲得厉害,就去归心静坊找他看了看,每次治疗完我们都会闲聊一会儿,我觉得……他各方面和你有点像。”“各方面是指什么。”“气质……眼神和动作,说话习惯……总之很多地方都像。”“仅仅因为他和齐谐相像,你就能交出信赖么?”依巴索仿佛在质问。“怎么?”丁隶不明白他的意思。“以后不可这么做。”依巴索神色严肃,“在没有完全了解对方之前,绝对不可放松警惕,任别人对你进行什么所谓的治疗。”“花河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依巴索说句没什么,不再解释。丁隶皱了皱眉头:“你把话说完,不要搞得我稀里糊涂的,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又不知道错在哪。”“这还不明白!”依巴索突然严厉起来,“在那些异人面前,你交出信任就等于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倘若花河是个恶人,他可以趁你熟睡施放妖法,或者在你的茶里下蛊,那时你当真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丁隶低低哦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胃里一阵翻腾,赶紧起身去了卫生间,干呕几声把好容易吃下的食物吐了个干净。看着他一脸病容难受的样子,依巴索的态度稍稍缓和,扶他回床上躺好,又倒上一杯温水:“你确定自己是感冒吗?”丁隶抿下两口,将杯子还给他:“医不自医……”依巴索替他掖好被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空用典故。”丁隶虚弱地笑笑,拽拽他的衣角:“都这个时候了,就陪我一起睡吧……”依巴索犹豫片刻,轻挥衣袖熄灭了灯光,和衣而卧,默默躺在了他的身边。经过一夜的休息,丁隶的气色转好了一些,时钟指向早上八点整,归心堂五人在招待所大堂碰头,杜沙已带人等在门外的台阶上。“车子到了,随时可以出发。”杜中校双手背在身后,站姿英挺。唐守城丝毫没有放松戒备:“把我们三人送到入城高速的服务区就行,我们已经联络了归心堂的车,可以自己行动,就不麻烦军方了。”“可以。”杜沙答应得干脆利落,“你们出了基地只能通过特定频道跟我们联系,司机会说明使用方法,上车吧。”谢宇拍过依巴索的肩膀钻进车门:“你们自己小心。”卫远扬潇洒一挥手:“回见。”迷彩军车轰响油门,卷起沙尘消失在路口。“我们也开工了。”杜沙正了正贝雷帽,利落地一引方向,“三位请。”“你的病况如何了?”身后的花河轻声问。“哦,没大碍了。”丁隶放慢步伐,和他并排前行,“谢谢关心。”“那便好。”花河笑了笑。丁隶原本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对方却不再言语。清晨的基地冷清森严,几辆装甲车驶过去,几队士兵整齐划一地跑过来,长长的队尾扫离视线,露出一栋迷彩涂装的大型建筑,楼侧左右各是一架自行高炮,如钢铁雄狮一般防卫着科研重地。“这就是实验楼。”杜沙不浪费一个字,领三人进入电梯按下B2。失重,超重,伴随着滑轮的机械声,门扇分开两边。柳教授大剌剌地堵在电梯口,双手叠挂在肚子前方,眯着的眼睛在见到依巴索的瞬间神经质般亮了起来,而后左右一扫,却换成了满满的嫌恶。“哎呀杜中校,你怎么把这些人也带来了!”柳教授抱怨道。“他们是齐谐的助手,你昨天见过。”杜沙说。“这个我很为难啊……”柳教授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两指捏着眼镜腿抬了抬,“实验室里面的东西都是一级机密,可不敢让那么多人随便乱进!”杜沙不容分说上前两步:“高层命令尽快回收工蜂,如果实验室不配合耽误了工作,问责下来我会如实汇报。”柳教授斜一眼丁隶和花河,语重心长唉了一声:“你们要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乱动乱摸,里面的实验器材啊资料啊可都是……”“那是自然。”花河微笑。眼见说话被打断,柳教授非常不悦,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一拂袖子往里去了。和一般认知中的科研基地一样,实验室满眼皆白:墙面、天花板、器械、人员着装,一些白色铁笼里关着一些兔子,唯独兔子是青灰色的。然而这些不是重点。走廊尽头竖着一扇门,门后依然是一条走廊,却呈现截然不同另一种色调。阴郁的,浓稠的。深褐,墨蓝,猩红,黛紫,黑,黑,黑。“这是蜂群计划的专用实验室之一。”柳教授走在最前,身上白大褂被深色污染。“恩古拉……”丁隶默念墙上的标牌。“Engwura.”柳教授教育小孩似的抑扬顿挫,“Eng……要把重音读出来,En——g!”“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