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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地笑笑:“说实话,这小子的感知力不比您差,只看他有没有心去用了。之前的确是我太宠他了,您那招假死果然是一箭双雕,逼着他长进不少,连荀爷最近都一直夸他呢!”齐谐摇摇头:“这对他未必是好事,我倒觉得他的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钱思宁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适不适合也得试试才知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那钱女士今后有什么打算?”齐谐吃罢茶点,伸出指头蘸了两下水盅,示意她是不是要金盆洗手?“还能怎么打算,守着店跟老公过小日子呗。”钱思宁嘴上客套地应着,却没有重复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随便擦一下手指,搁到了一旁。卫远扬没有那般细心,完全未注意这一系列动作,小段沉默之后,帮手的消息传回来。钱助理听着电话比出一个价码,齐谐点头同意,两边约好行动时间,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半分钟。☆、铁船午夜的苏州河大雨肃杀。河边,物流分拣中心,大大小小的货物堆满仓库,散发着塑料包装与纸盒的特殊气味,闻着令人不适。这里闷不透风,燥热而湿黏,工人直起身子,用手套背面擦擦汗,重新弯下腰,揪起塑料袋的一个角,扬手丢进货物山,好似将废品扔进了垃圾堆。高高的窗外,一只淋湿的黑猫盯着这一切,瞳孔闪闪发光,突然它汗毛一竖,发出凄厉一声嘶鸣!窗台下,六只身影列队疾奔,黑色衣裤,黑色面罩,黑色防水背包,几乎同那只野猫一模一样。不问名,不看脸。这是他们的规矩。汇合点在仓库的背面。东西呢。领头的问。前面不远。齐谐系上黑巾遮住脸。不远是多远。三百二十米。齐谐拇指一扬,走吧。隆隆雷声由远及近,几人逆雨前行。一片露天堆场里,零散地停着不少卡车和油罐车。就是它们了。齐谐说。领头的一双眼睛从面罩的孔洞露出来,眼神十分不善,手电筒的光直接打到齐谐脸上: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呵。齐谐一声轻笑,我以为你们看得见。领头的压低声音:看见什么!齐谐不答,唰地扬起衣袖,好像拂开了空气中一道纱帐,又似召来一道天雷。哗啦,凌空一个闪电将地面照得真切!卫远扬定睛望去,面前哪里还是无害的民用卡车,分明列着一排排惨绿色铁甲!履带坚挺,炮筒浑圆,直指暗夜的远星。雨这么大怎么还有星星?一个蒙面人抬着头,眼睛被雨淋得睁不开。笨蛋,那是飞机。另一个蒙面人利落地卸下背包,掏出一把锁器,三两步爬上坦克顶部,撬开挂锁,钻进舱盖,啪地盖上。还有8秒。齐谐提醒。他们在里面工作,鬣狗看不见。领头伸出手指点了两下,你,你,去02。Roger.一人敬个了大兵礼,听口音像外国的。巡逻的来了!齐谐拉一下卫远扬,剩余的几人退到一排平房后面。又一只舱盖轻轻盖上,两个守卫走回来,在坦克矩阵中间绕了几圈,警觉地四下张望,他们的左手打着黑伞,右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那里正好是装枪的位置。鬣狗目测20秒离开。领头的按紧耳机通知队员,手指戴着手套,粗大无比。老封,你还有多久。他又问。好,按你的节奏来。他说。杨meimei!干活时不许吹口哨!他不耐烦地骂,好了!01做完可以出来,下一批鬣狗还有31秒!03抓紧!——时间差好像一只一只齿轮,卡口精确到位,毫无偏差:蒙面人AB钻进舱盖,守卫AB走过来、离开,蒙面人CD钻进下一舱盖,守卫CDE走过来、离开。躲在平房背面观察这一切,卫远扬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液,却连呼吸也不敢紊乱,生怕破坏了这精妙的循环。黑夜里一亮,守卫B擦着打火机去点嘴上的香烟。这个动作让他的脚步延迟了0.3秒。A借此赶上来,和他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边走边聊,行到转弯处,守卫C已经重新出现。领头人啧了一声。各单位注意!节奏有变,原地待命!07!鬣狗往你的方向去了!注意隐蔽!07!07!收到请回答!领头人低咒一句该死,可能是强雷雨阻碍了信号!老郭,我去拉一下人!跟我配合!说罢他掏出枪,平举,瞄准远处一只车门。咚地,橡皮弹打上去,发出一个引人注意的闷响。守卫唰地回过头,同时扔了烟蒂,摸进风衣口袋……07!立刻隐蔽到09位置!领头的命令。不行!那边有人!齐谐的目光穿透暗夜,敏锐地察觉到增援正在逼进!忽听一声鸟鸣,紧接着脚步凌乱,踩在水洼里发出不安的哒哒声!Caption!暴露了!有人喊。怎么会暴露的!领头的问。当心东边有——!那人说出最后几个字。簌地,弹道撕裂空气!一个身影倒下去,砸破水洼表面的路灯倒影。cao……领头的换了一把实弹枪,嗖地冲出去:我来掩护!杨meimei,阿夏,老郭!从北门撤退!程序改写还需要13秒。阿夏冷静地回复。停止改写!先保命!领头的提枪冲上前,以一排电瓶车为掩体,向守卫发起攻击。卫远扬抹掉满脸的雨水,只恨手无寸铁,根本没法加入战斗,着急之际,却见齐谐眼神凌厉、扎紧面巾。老齐!他赶紧喊住,你要干嘛!我去帮忙。齐谐平静地指了指身后的苏州河,你游到对岸,把这里的情报送给警方。不行!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我们不能全军覆没。齐谐揪过他的衣服,发力将他扔下河堤,提起脚步,奔向战局——铁船。昏暗的船舱铺着一层塑料布,头顶灯火忽明忽灭。花河端坐椅中,手上捧着一杯盖碗茶,疾风劲雨摇晃河水,摇晃船体,也摇着他手中的茶汁。“季大人!”来者报,“入侵的一共八人,一人击毙,四人逃脱,三人活捉!”花河抬起眼皮,指甲剔出茶碗中一只飞虫。“带进来。”来者领命,向舱门一挥手。三个人被推搡进船舱,守卫扯掉他们的面罩一踹膝窝,两人站立不稳,应声跪下,却有一人怎么也不从,守卫对他后背狠狠一个膝撞,硬生生将他踢倒在地。“齐谐,你真是胆子不小啊。”花河悠然开口。地上的齐谐反绑着双手,凌乱长发黏在脸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