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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是不介意陆维在这里把王冬晨揍成傻子,可被围观就不美了。王冬晨偷瞄到殷朝暮一手插兜儿,脸色平静地进了楼,偷偷向陆维讨教:“陆公公,您看皇上这是饶了奴才一命呀,还是打算严办呐?”陆维眼一瞪,一巴掌拍在他脑子上,掐着嗓子喊,“狗奴才乱猜什么,还不速速滚进去!”两人上来时,殷朝暮已经脱下外衣用咖啡机煮咖啡了。这屋子里泾渭分明一划为二,左边的床铺干净整洁、朴素大方,架子上放了一溜儿,主人显而易见是陆维陆高才;另一边床垫高出规格不止五厘米,还一水儿的欧式复杂花纹,不用说也知道归殷公子。王冬晨早就知道陆维和殷朝暮两人申请了双人宿舍,但一个大学里的双人宿舍能高杆到哪儿去啊?撑死,人家睡俩人的地方你一人占了呗。可是见到殷朝暮的那半边儿,尤其和陆维这乖孩子的内务一比,王冬晨才明白什么叫“骄奢yin逸”。人家愣是能穷讲究成这夸张样儿,不由得你不服啊。要往常王冬晨见了,嘴里早叨叨上“伪娘”“爷们儿”的对比句,如今自己有求于人,虽看直了眼,却不好说,呛得直咳嗽。殷朝暮在外面儿秉持着低调做人的宗旨,回了宿舍一闻到自己最熟悉的煮咖啡味道,整个人从毛孔都要透出小资的做派来,穿着件单衣,往书桌边上一靠,眯着眼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清冷高傲得令陆维咋舌。刚你在人家顾副会面前怎没这气势呢~“要来杯咖啡么。”咖啡还煮着呢,问得忒没诚意。好在王冬晨心虚得很,一颗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不用不用,殷少你自己来就成。”“哦。”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看这样子殷朝暮大体知道了王冬晨的来意。见他“哦”过之后就没了声息,陆维不比王二愣是个脑笨的,连忙给了自家兄弟一肘子。王冬晨小叫一声,红着脸解释,“殷少,咱兄弟今天来找你,倒不是为别的,军训那事儿做得不地道,也害你吃了很多苦,确是我错了,这个没二话。”殷朝暮支了下巴斜着头瞧他,一番话听下来,眼神儿都没瞬一下,淡淡吐了个字——“说。”莫名的压力弥漫,陆维眼色快,看殷朝暮没有心软的意思,赶紧一把给人带怀里,跟床上歪歪靠着。他在这件事里也受了不小的罪,腿上现在还留着条长长的疤,殷朝暮倒不好推拒,叹了口气就势倚着他肩膀,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人靠在他怀里,脸色也不好再摆给他兄弟看,只得软下口气。“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把我绑去的那伙儿人,你到底认不认识?”王冬晨一怔,先是迅速摆头,接着又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家网吧我是认识他们老板的,但绑你走的黑帮,给我几个胆子也必须不能认识啊!认识了我直接去走江湖揣刀子就爽了,还至于跟学校窝着念书将来当书呆啊~”“擦,会不会说话,念书怎么就呆了!”殷朝暮没发话,陆维这个高分进来的书生代表就不干了,作势要起身去打人。他一动,殷朝暮还歪在他身上,随即瞪了一眼,陆维立马老实调整坐姿,还狗腿地剥好葡萄递他手上。殷少相貌干净,单衣被他扯松领口,再加上刚刚雨中打湿的部位半隐半透,露出的一片滑腻肤色,灯光下明晃晃的映得人眼疼!王冬晨被他那一眼乍露的媚光晃得晕乎,不自觉就多了句嘴,“其实这事儿很大程度要怪殷少自己,忒招人!”殷朝暮眉心微微一蹙,“什么意思?”“本来吧,我知道那家网吧你肯定受不了,八成要去休息室。跟你老实说,那是家黑网,见了有钱的主儿就带到隔壁旅馆宰一笔。我想着吧,兄弟你一看就是不缺钱的,破财消灾,也让我心理舒坦点儿不是,反正最多不过被骗点儿钱财,真没想别的。绑架这事儿纯粹就是个意外!”“绑架的事你真不知情?”“绝对不知情啊,”王冬晨扁扁嘴,“谁知道那旅馆怎么换上的黑人。我以前去过,老板有点儿求财不仁,却绝不沾黑的啊!要不我哪敢把你们往那儿带,只能说殷少你太显眼了,走哪儿都不安全。”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添了句,“早说了你穿得太花哨,身为男人都能被绑去干那个,这真是……”陆维吼,“真是什么?!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你还有理了?”语气顿时蔫下来,“真是稀奇……哎哎,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感叹、感叹而已。”殷朝暮靠着陆维歇了有好几分钟,吃得满嘴葡萄汁,陆维拿着纸巾给他擦嘴角,旁边儿王冬晨人高马大站在那儿,看得直抽抽。好半晌,才直起身子,两臂撑在床上,噗嗤一笑,“说你呆子还不服,我早知道这事儿跟你关系不大。凭你那点儿拿不出手的脑子来,空有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胆,也想得出绑架这种有勇有谋的策略?不成器。”说完一双上挑的眼还弯了弯,透出股不知是讥是鄙的神色来,偏生他那双眼遗传了殷夫人,眼角不知怎么渗着淡淡的粉色,尤其向上勾时,漂亮得就跟小树上新发的花骨朵儿一样。屋里两人没见过他这幅摆明车马鄙视人的样子,看得一愣一愣,心里颠三倒四觉着与其像平常那样藏起来的鄙视,如今这样明火执仗反而让人生不起火儿来。像只高傲的白天鹅,连偶尔扫下来的一眼都让人心生纵容。“那好,只要能把你从绑架中摘出去,最重就不过是个过失犯罪,谈不上绑架从犯。”殷朝暮扫了他微露喜色的脸,想了想柔下声音,“不过不管什么错,这所学校你都不可能待下去,这个准备,你有吗?”陆维一惊,赶忙抢道:“不是吧?这么严重,我查过,只要我们两个受害人不上诉,按理说十有八九是记过并留校察看啊,怎么会……”“我懂,我知道的。”这时候反倒是王冬晨这二傻子稳了下来,小老虎一样一向生气勃勃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我也没想着还能继续上学,只要、只要别把我送进监狱,我姐还没毕业,只要不进去,什么罚我都认,我都能认……”殷朝暮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这年头京都什么人进了局子,不管罪轻罪重,家里不贴进去几万几十万的,谁能保证自家孩子在里面儿受的什么苦。殷朝暮上辈子在京城混了多久,哪里还不明白?瞧他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原本只是看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