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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兴。”郭盛一下子顿住,梁思的眼睛贼亮,望着郭盛心头一跳,想要抽回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感情。抽了抽,又不完全抽回,转了转脖子,颇有些赧然道:“你不去当值?”梁思点了点头,却一步也移不动。郭盛稍微恢复理智,道:“我想我们今天请张永吃一顿如何?当日在内行厂大牢,多亏他相救。但是这个恩情我们一时半会还不了,我想先请他吃一顿饭表达谢意。”梁思略微沉思了会,点头:“嗯,张永现在是圣上面前唯一红人,正春风得意,青云直上,我们还真没有能力给他什么。”虽说张永帮他们是为己谋利,但是如果没有他,他们两个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从水牢中出来。梁思又望了郭盛许久,郭盛轻敛笑,连这个敛笑的动作,梁思都觉得好看极了,拉着他的手,在门口来回徘徊,像只雀跃的小鸟。“再不去,何良禀可要骂你了。”郭盛道。梁思点了点头,才依依不舍走了。——笑颜逐开的点完卯,梁思旋转一圈,转了出去,还吹了一声口哨。锦衣卫纷纷侧目。苏顺凑到曹炎彬身旁:“诶,你说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劫后重生,锦衣卫名声大振,能不高兴?”苏顺望了望前面又转了几个圈没影的人,摇了摇头,深谙其道的样子:“不像不像,倒像……咕咕咕咕……”“你这学的啥啊?”苏顺抬了抬下巴:“咯。”外面一只斑鸠鸟停在树头,扯着嗓子“咕咕”的鸣叫,不一会它身旁停了另一只斑鸠鸟,斑鸠鸟发出更加急速的“咕咕”声。曹炎彬白了他一眼,走开:“不明白你说的啥。”苏顺望了眼斑鸠鸟,跟着也离开。中午,梁思当完值,与锦衣卫一起聚在北镇抚司吃饭,拢袖子的拢袖子,抬腿的抬腿,一个个用着衣袂扇着风,道:“热死了。”梁思衣冠整齐的还停留在门口,翘首以盼。曹炎彬喊:“头,吃饭了。”梁思远远地望到一个身影,立刻笑颜逐开,回头:“我想起一件事情还要办,你们吃吧。”锦衣卫点头。苏顺向外探了探头,梁思的身影挡住了那人的身影,苏顺左望右望也没有看到,但是并无妨碍他八卦之心燃起。回头,一脸讳莫如深的笑道:“诶,你们说头是不是跟哪家姑娘约会?”“真的?”“真的,我看到的……”……张永门前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宾客,礼物成箱成箱的聚集了门口,几乎要挡住宽阔的马路。管家道:“各位官爷老爷,我家提督今日不在家,但是他说了,礼物就免得,人可以进去喝一杯茶。”众人没有丝毫惋惜,命人将礼物送回家,纷纷进入府邸。管家一一应酬,毫无卑怯。梁思停在了离张府十丈远的的地方,看此盛状,惊得合不拢嘴,道:“看来我们幸好来的早,要是以后,是不是连他家门都踏不进去?”管家眼尖的一眼瞧见了梁思和郭盛,郭盛上前道:“张提督今日可是没空?”管家微微拱了拱手,态度不能说恭敬,也不能说不恭敬,道:“两位大人,提督今日不在家。”“出去了?”梁思有些不信,指着进进出出的人。“他们自愿等着。”管家道。“等多久?”“小人不知。”梁思转头望了望郭盛,心道这张永原本就权势滔天,现今当真是登峰造极,无以复加,前途哪是坦荡二词能说的,有的人一辈子也走不到他现今的一步。“走吧。”郭盛道。正值晌午,外面的太阳将地面烤的炽热,蝉也燥热的叫了不停,梁思心疼郭盛白跑了一趟,偷偷将张永门前栽的两棵壮硕的矮芭蕉树上其中一个又大又绿的芭蕉叶掐了下来,芭蕉叶成散状分布,被修剪的每棵正正好好八片,梁思摘下来一片,立刻缺了一个大口。梁思将芭蕉叶藏在身后,拉着郭盛就拐进了小巷。郭盛若有所思,竟没有发现芭蕉叶。直到一阵一阵凉风吹来,郭盛才恍然回头,看着几乎有小巷宽般长的芭蕉叶,道:“哪来的?”“张永家的。”梁思答的愉悦,郭盛额头的汗一下子被扇干,郭盛望着他浅笑了下。梁思就觉得特别愉悦。“你刚才在想什么?”梁思问。“没什么。”郭盛道,“就是怕张永也会变成刘瑾。”梁思一顿,张永也会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两人刚出了小巷,侧面突然冲来一个人,迎面就要撞上两人,梁思赶忙护住郭盛躲开,紧接着,又冲来一匹马,跟着一队士兵。梁思紧紧护着郭盛,心头直恼,就要上前去查是谁人敢在京城内策马横冲直撞。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威风凛凛驰于马上,一身御赐金色蟒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手拿一把宝剑,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瞩目耀眼。他在追击前方奔跑的壮汉,剑光凛凛,指于青天。郭盛惊喊道:“张……”制止的话还未说出口,剑光闪过双眼,那壮汉已被斩于马下,脖颈血流直涌,双眼瞪大。张永冷笑一声,将剑随手往后一扔,身后仆仆跟着的几名神机营小兵接过,拿出白布,将血迹抹净,长剑凛凛发光,犹如未见血般,被插于鞘中。郭盛和梁思面色铁青。这时,张永才回头,那一眼孤高傲冷,带着刚刚杀人的锐气,宛若初见时那般。“哦?郭御史,梁千户,怎在此?”张永道。梁思斥道:“张提督,你莫不是认为此地没有了其他人,胆敢随意杀人!”张永示意手下将地上的人收拾了,不回答反问:“两位找我何事?”梁思怒不可遏:“你当街杀人,与我去大理寺一趟!”张永身后神机营立刻各个戒备,前仇旧怨一下子又翻了出来。张永不喜热闹,此地方圆数里只有张府一家府邸,其他住宅全被他买下,空着。故张永知道这二人定是来找他,他淡淡道:“两位若是不说,我还有事,先行告辞。”梁思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心中一惊,他这时要去干什么?郭盛道:“张提督,请问此人犯了何事?”“谋反,刘瑾余党。”张永简明扼要。梁思道:“有何证据?”张永在马上停了停,才对一个小兵颔了颔首。正在拖行的尸体停了下来,小兵将他的衣服鞋子脱下,小兵胸前刺着龙纹,两只脚底分别有“人”和“王”字。“咱家不需要向锦衣卫和都察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