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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它吃饭呢……那你是从军队跑出来的?怎么回事啊?当逃兵不是挺严重的么?”“严重个屁,我又不在编制内,是我哥撺掇我老舅把我塞部队里,我老舅一辈子没孩子,就指望有人接班,他让手下的兵可劲儿地作,我跟一个副营干起来,跑了。上次你看到的那伙人,就是他俩派来的。”宋谨也是卧槽了,一家人还玩夺命大逃杀,又当逃兵又跳楼的,可真行。“你不乐意当兵?”其实宋谨觉得这个选择挺好,刑厉坤一身的匪气,锐利逼人,如果真的能扔到军队里锤炼重塑,再加上他身后的家底,绝对成就不菲。“当兵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没劲儿。”刑厉坤说着,用粗粝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青茬,喉结微动,“我喜欢像东三路老城区地下格斗场那样的,没有规矩,全凭本事。”宋谨闷不吭声,他这人就盼着天下太平,根本理解不了暴力美的世界。他突然特别理解刑厉坤他哥和他老舅,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搁在身边,当然是能拆就拆啊,好好掰整丫的!两个人说了一阵,又沉默下来,一罐接一罐的喝酒,不光把便利店拿来的喝光了,连冰箱里的存货也洗劫一空,大冬天里捂着暖气喝冰酒,倍儿爽。宋谨这次喝了很多,却没怎么上脸,到下午五点整,眼神清明地站起来走进厨房,握着一把大葱说,“我洗菜去,晚上吃鸡蛋面。”刑厉坤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了卫生间,里面哗啦啦一阵抽水马桶的声响。宋谨甩着葱从里面出来,乐滋滋地说,“成了,我再弄点儿水下面。”刑厉坤跳起来,把葱拽了一扔,给人哄到沙发上坐着,“祖宗,咱叫外卖成么?”总不能真的抱着马桶当饭碗吧?这也太恶心了点。宋谨不高兴,捏着他的嘴拧了一圈,“这龙头不好使,拧不出水。”刑厉坤,“……”紧接着,宋谨的手往下探,“幸好还有一个龙头,嘿嘿。”第11章不告而别宋谨依稀觉得尺寸不对,这……这分明是老家院子里那个长把儿的巨无霸啊!他小时候特喜欢帮她妈打水,吭哧吭哧地往下压,后来村里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那个老古董就光荣下岗,锈的脱了色。刑厉坤拧着眉毛,呼吸粗重,大手捏住宋谨的尖下巴,“你摸哪儿呢,小浪货。”宋谨想按一把试试水,又怕铁把儿锈酥了会断,拽了老半天,没舍得下手拧,最后晕陶陶地拍开刑厉坤的手,歪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瞎咕哝。刑厉坤拿一双浓黑的眼睛盯他,几乎要把这条新牛仔裤给戳出个洞,他一只手撑在宋谨耳边,凑近了听他说话,宋谨东拉西扯了好半天,他总算听出来了,全是对着韩晟说的。磨磨唧唧、唠唠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让刑厉坤的一颗心泡进老醋坛子,酸大劲儿了。清醒的时候断的一干二净,喝糊涂了又惦记,这人的心里,压根就没彻底放下韩晟。不过没关系,早晚会装得全是自己,连头发丝细的缝都不留给别人。刑厉坤凑过去亲了一口宋谨,响亮地盖上戳,然后去阳台上抽烟。明天就是格斗比赛,他要过去狠赚一笔,好带上宋谨各地潇洒,让他早点把那个狗玩意给忘了,等过年了两个人顺理成章地一起回家,见见丈母娘。宋谨失眠好几天,这次又醉得狠了,一觉起来就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在床上头昏脑胀地半天爬不起来,睡得骨头都软了。床头搁了一碗白粥,一碟清炒脆笋,都已经凉透了。宋谨哑着嗓子叫人,又绕着屋里找了一圈,没人。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慌,顾不上洗漱,捞上鞋就往便利店跑,便利店开了门,可是里面的人不是那个脚搭桌子、嘴角叼烟的大个子,而是店员小妹。刑厉坤不见了。好像他从未出现过,突然就荒唐地消失了。宋谨蔫蔫地蹲在便利店门口,地上铺着一层尚未消融的雪白,反射着晴朗刺目的阳光,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带着烟味的灰色毛衫,右手还有那人恶趣味用绷带打上的蝴蝶结。昨天还不觉得多难过,刑厉坤一走,宋谨周围空了、安静了,失恋的感觉突然就席卷全身,让他难过得不能自持。店员小妹好奇地推门出来,“老板,外面冷,你怎么不进来啊?”宋谨鼻子发酸,没敢回头,摆摆手示意没事儿,大步走开。一个两个的都是混蛋,和韩晟一样的混蛋,用到老子的时候黏的和灶糖似的甩不开,等用完了,就跑得没影,一点儿不带惦记的。宋谨走到楼下,一辆熟悉的车横在他面前,对方摇下车窗,露出一半脸,肿的都脱相了,脖子还上着牵引器,惨不忍睹。等韩晟转过另外半张脸,宋谨眼珠子瞪圆,连生气都忘了——那半张脸,尽管包着一层纱布,也遮不住里面透出来的血色,眼角还留着针脚。“看我这样,你还满意吗?”韩晟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宋谨,咱俩本来是能好聚好散的,这都是你逼我……自己撅着屁股给人槽,还把分手的活儿都赖在我身上,够聪明啊。”“你啥意思?”宋谨沉下脸,手伸进窗口,一把揪住韩晟的领子。韩晟捏着宋谨手上的伤口,吼道,“我特么还想问问你!”宋谨怒了,“韩晟,你要不要脸了!”“我这脸伤成这样,想要也没法要了。”韩晟冷笑,带着股陌生的阴邪,“宋谨,我给你三天时间,麻利儿滚出B市,下次再见着你,我连人带店一块儿砸。”宋谨背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几个拎着铁棍的人砸碎了便利店的落地玻璃,店员小妹在里面吓得大叫,抱头蹲在了收银台下面。“干什么!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宋谨决眦欲裂,挣扎着要跑过去,被韩晟狠狠地按住,他的脑袋磕在车顶上,手臂在车窗框上撞得咚咚作响,伤口全炸开了,迅速染红了纱布。那几个人进了便利店,踹货架,砸冰柜,铁棍横扫,顷刻间就把便利店砸了个粉碎,大脚踩着遍地的渣滓来回走,也碾碎了那个摔豁的小风铃。宋谨心里像破了一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冷风,眼睛糊的看不清东西。那店里面的货,是他自己亲手一个一个归置的,里面的家伙事儿,是他和韩晟当年逛了好几个地方选下的,他还记得,韩晟喜欢第二个货架第二层最左边的黑啤,喜欢第三个货架最底层的五香麻花……他曾经无数次站在那儿,不管外面刮风下雨,天明天暗,就隔着那扇落地玻璃,满怀期待地等着韩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