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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一池大花蚊子,夏天还能不能过了?!林景熙也不笑了,居高临下地睨着人,“刑总,一个鱼池换一个影帝,你不亏吧?要不是我家的波斯猫会游泳,我也犯不着借你的地方。”熊毅从后面站出来,宽阔的肩上蹲着一只黑色胖猫,拿毛绒绒的尾巴卷着熊毅的脖子撒娇卖萌,把熊毅阳刚爷们的气场磨掉一半。宋谨和刑厉坤听懂了,于是面面相觑——林景熙要反水。虽然他们一早查到林景熙和林轶关系水深火热,点爆就差那么一丝火药星子,两个人正琢磨怎么添料呢,谁也没想着便宜会来得这么容易。四个人把监工的活交给瘸腿龙,全聚到了客厅里。清醒时的林景熙高傲倔强,手里慢悠悠地呼噜猫,和那天喝醉了歇斯底里的模样完全不同。熊毅坐在他旁边,肩背挺直,像钉进了一道沉默安稳的木桩。林景熙先不谈自己,漫不经心地问,“廖雅言的热度,是你们拱起来的吧?”宋谨干脆地点点头,“是。”这几天网络上突然有一股势力异军突起,把黎鸣玉挤下去,刷廖雅言各类正面新闻和公益广告,甭管新的旧的,只要能增加好感度,全部被推占首页。天临那边的公关部猜测是廖雅言前段时间被黑的太惨,粉丝看不下去,砸钱支持偶像。毕竟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为了替T.D宣传专辑,粉丝包下了市中心最贵的LED广告屏,循环播放了一周的MV。宋谨琢磨着,他的那封匿名信,也差不多该寄到了吧?等廖雅言离开剧组去泰国,一路上就有的热闹了。“林轶太爱钱,他斗不过你们。”林景熙在熊毅的衣兜里找东西,喷雾、镜子、MP3……最后才掏出来一张移动硬盘,“所以我选择你们这边儿,这是我的诚意。”刑厉坤接过来,“东西我们收了,你想要什么?”“天临垮了之后,我要息影。”林景熙看向熊毅,眼神变得柔软起来。前面这些年,熊毅陪他做了他喜欢的事,现在也该他陪熊毅了。除非他息影,彻底地脱离公众视线,两个人才能正大光明走到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在镁光灯下璀璨一身,熊毅只能站在角落里远远看着。他属于镜头和粉丝,拥有无数的喜爱赞扬。熊毅的世界里,却从来只有他。当初熊毅能为了他脱出嘿道,不惜弄残了摸枪的指头、豁进去半条命,他也能毫不犹豫地为了熊毅息影。但林轶不倒,他就一辈子都是天临的摇钱树,怎么息影?怎么陪着熊毅?更可气的是,林轶居然为了捞钱填补天临的资金链,拿他要挟熊毅搭线找人拿‘货’。碰那种东西可是重罪,熊毅被推出去顶缸,你却在背后舒舒服服数钱,凭什么?与其要被林轶拿捏,还不如索性帮海程一把,让林轶一次死透!这一次是林轶把他们逼上绝路,让他倒戈相向!林景熙看向对面两个人,意有所指,“我信你们,你们也是同样的人。”他心思通透,那天就看出来刑厉坤和宋谨的关系。这俩人一个是海程娱乐的少东家,一个是最近在圈子里初露锋芒的经纪人,见天埋着彼此热情鼎沸的心,相爱不能相靠,这种痛苦也该感同身受。可是刑二爷能是一般人吗?刑厉坤慢悠悠扯开笑,嘴角弧线硬朗,一展臂把宋谨勾进怀里,“老子的人,和你不一样。”刑厉坤从来不惧怕流言蜚语,要不是宋谨想着要先出头后出柜,他能把人顶脑壳上让所有人观瞻仰视——这就是老子媳妇儿,老子的心尖rou!宋谨暗搓搓地踩他脚丫子,有你丫这么臭得瑟挤兑人的么,就不怕咱们影帝跑了?!林景熙眯着眼,淡淡地哼了一声,临走还顺走了桌上的酸奶喂猫,猫舔盖儿,他喝奶,尝了一口塞给熊毅,“黄桃的。”他不是不吃黄桃,是熊毅喜欢。这人沉默深沉惯了,除了林景熙,就没人能揣摩透他的喜好。和兄弟上桌吃饭,什么菜近吃什么,谈‘生意’对方叫陪,哪个妞儿近点哪个,木僵着一张脸,似乎从来不会有情绪波动。只有林景熙,是他半生阴暗奔波里迸出的一道光,当他浑身浴血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少年惊惧漂亮的面孔定格,他鬼使神差地挂上了枪管保险栓,林景熙费劲巴拉地把人拖进车厢,车外奔过一路十七八个拿刀喊杀的阎王土匪……这道光照亮了熊毅的后半生,也被沾染上洗不干净的猩红血色。宋谨去厨房准备早餐,虾仁白粥撒上小葱花,配两大盘子的rou酥卷,过油煎炸出金黄的颜色,摞成小山。刑厉坤正拿笔记本看林景熙留下的移动硬盘,图表文件都没什么意思,是天临股票内线交易的黑料,还没他手里的东西分量重,像林轶这种身份,随便推出去几个人、撂进去几百万就能轻松顶下事儿。宋谨端着盘子过来,坐在刑厉坤对面,“里面有什么资料?”刑厉坤眉峰一挑,故意笑得幽幽邪邪的,“鸳鸯戏水野站车镇绑缚调叫小皮鞭兔耳朵,宝,你喜欢看哪个?”宋谨一口粥喷出来,他知道天临玩赔睡,哪儿知道赔睡还能陪出来这么多花样!有钱人就他妈怪癖多!……不过他还真挺好奇的,在镜头前各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私底下真这么放得开吗?宋谨佯装不在意,耳朵尖已经红了,伸手抬屁股给刑厉坤喂rou酥卷,喂着喂着就挪到了笔记本旁边,定睛一看,除了一溜儿一溜儿的进出账数字,根本啥都没有!刑厉坤咬着宋谨的指头,拿舌头磨他指肚的纹路,眼珠子里捎带色气,“你喜欢看哪个?……以后咱们俩录一个。”宋谨,“……”录你大爷!要录也是你戴上兔耳朵,我抡老舅送的小皮鞭家暴你!等两个人腻腻歪歪吃完早餐,终于踅摸到了有用的东西,是一段模糊的音频。熊毅拿‘货’的时候要过身检查,扫到一切电子产品都会报警,连手机都不能揣,他把录音设备提前藏在水瓶里,被对方电话远程指挥着辗转倒腾了三个地方,喝空了的水瓶子随手抛到荒地草丛,面不改色地接受检查,录音里瑟瑟的风声和浪声之下,是一场牵涉巨大的跨国毒品交易。交易之后露面的那个人熊毅不认识,夜色里面目模糊,声音嘶哑破碎,“货呢?”熊毅,“这事我只做一次。”对方态度强横,手抢上膛,“货。”……“cao……”刑厉坤喉结滚动,手背青筋暴涨,一把合上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