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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久了,廉贞手只是刚刚碰到那腐朽的门板,那原本就倾斜的门板轰然倒塌,掀起一阵尘土。咳咳咳咳……“不关我的事。”廉贞转头看他,表情略无辜。还可以在倒霉一点吗?他在媳妇眼里八成都快成了扫把星外加破坏狂了!说好的要好好表现呢?言铮:……寂静的夏夜,一片静谧,院子里荒草没人膝盖,被惊动的蛇虫鼠蚁四处乱窜,原本雕梁画栋的房屋已是蛛丝缠绕,尘土掩埋,门窗里黑洞洞一片,早就不见当年的荣光。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言铮扫视一圈,有些诧异,这宅子太‘干净’了吧?他说的干净当然是指另一方面的干净。这荒废已久的宅子里竟然一个孤魂野鬼的影子都没有!言铮走到庭院中央,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沉闷,让人喘不上来气,好像暴风雨前那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他心中一凛,仿似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吼吼的转身拉住廉贞道:“快走!”“来不及了。”廉贞从他手里扯过那幅发绣扔在地上,然后将人牢牢护在怀里,仰头看着顶上天空,表情凝重。有人设局,好一招请君入瓮。言铮也跟着看去,只见刚刚还月朗星稀的夜空上无端的凝聚一层比夜色还要深沉的黑云,将这头顶一块星空严严实实罩住。那黑云翻滚如同煮沸的油锅,不闻惊雷,只有不时的劈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气压极低,周围沉闷无声的像是被搁在一个真空罩子里。言铮打了个寒战,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波动快速掠过,打破这几乎凝固的压抑。只见头顶黑云翻滚的越发厉害,并且逐渐的逆着时针旋转,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看着比那茫茫大海上的龙卷风还要厉害几分。而那漩涡的中心正是汤家废宅。一声惊雷劈下,轰隆的声响仿佛震得脚下大地都抖了三抖,浓墨一般的黑云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无数冤魂厉鬼倾泻而出。言铮第一次见到如此多数量的厉鬼冤魂,那股扑面而来的阴气冲击的他胸闷气短,饶是他见多不少大阵仗,依旧震得整个人微微颤抖,心脏像是被顽童抓在手里把玩,心悸的厉害。这是什么情况?他随即反应过来,挣开廉贞搂住他的手臂,从腰包里拽出一摞符纸,顾不上细看,尽数甩到半空。碰到污秽之气的符纸微微泛光,好像串起来的灯笼,排成一圈飘在头顶上方将两人团团护住。那狰狞哀嚎的魂魄一窝蜂的从那黑云中涌进汤家废宅,这宅子周围早就被人事先设了结界,在言铮二人踏进来之时就已经触动了机括。这是一个连环套,打从他们踏进汤宅大门,就像是触发了一个关不上的开关,四周结界一旦形成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的厉鬼冤魂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好一个恶毒的手段!不计其数的厉鬼蜂拥而至这几乎密封的空间,他们不得投胎,满心怨恨的滞留人间,又被人强硬的拘役在这里,怨气更甚。毫无理智可言的厉鬼们只想撕碎触目所及的一切活物!而他们是这封闭结界里唯二的活人,自然首当其冲,成了众矢之的。这是遭人暗算了。现在明白也晚了,言铮没有时间去想有谁会在背后算计他,甚至为了至他于死地不惜摆下这聚魂阵。这等大手笔,着实令人费解。飘在半空的符纸好像薄薄的蝉翼,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堪一击,眼看就要付之一炬。言铮为了稳住符纸体力透支,脸色越加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淋,有些支撑不住。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言铮咬牙,又催动身上的灵力,好像是要榨干身上最后一点儿灵力,不惜一切代价支撑着,因为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至少,要给他留个活路,就算一线生机也要拼一拼啊!廉贞不动如山的立在那里,脸上表情极度阴郁,有人想要媳妇的命!不可原谅!他看着媳妇挡在自己面前,那修竹一样的小身板毅然的挺立在那里,明显挺不住却还紧咬牙关不肯挪窝。他心疼的不行一把伸手将人捞了过来,把人按在自己胸前,不想让他看到那仿佛恶鬼地狱一般的场景,一张大手牢牢扣住他后脑勺,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别怕。”言铮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捉鬼经验还不是很丰富,骤然遇到聚魂阵显然是措手不及。他根本就不是对手!没有了主人的支撑,那符纸一个接一个的燃成了灰烬,随风散了。言铮筋疲力尽,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味道涌上来,头重的像是灌了铅趴在廉贞肩膀上就起不来。他真的尽力了!就算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表舅,估计也很难撑到天亮。聚魂阵威力强大,但也仅限于天明之前,只要日出东方雄鸡报晓,这结界中的厉鬼就会尽数化作飞灰,永不超生。是个非常造孽的阵法,向来被邪门歪道的人利用。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会遇到这么个强劲的敌人,而更可悲的是,他完全摸不着头脑。言铮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有能力布下聚魂阵的人。他难得流露出颓废的情绪,在廉贞怀里仰起头,苦笑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这等阵仗他是无论如何也撑不到天亮的,言铮几乎可以断定不出一注香的功夫他就会被蜂拥而至的厉鬼撕成碎片。而廉贞……他比自己要厉害的多,如果奋力一搏兴许还有生路。四周狼哭鬼嚎,阴风阵阵,两人已被牢牢围住,包围圈越来越小,面容凄厉的鬼魂蠢蠢欲动,长指甲几乎已经伸到面前,只是顾忌着廉贞身上气势,暂时没能上前而已,不过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因为厉鬼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言铮耳聪目明,感官较一般人更为灵敏,被这磅礴的阴气冲击的头疼欲裂,耳边嗡嗡作响,刚才又拼尽了全力,现在开始神志不清起来。“你,你先走,别管我。”他面白如纸,气若游丝的推了推身边的人,打算再替他挡一挡。要不是因为跟着他,廉贞也不会落到这般绝境。要说死的冤枉,他才是真冤!明明是被自己连累……廉贞宠溺的在他头顶吻了吻,眼中渐渐泛出幽绿的光芒,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信我吗?”言铮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扯了一个笑,道:“我信,你要是出去记得帮我照顾深哥。”怎么能不信?这人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到?言铮这个人,看着脾气温和,对谁都很客气。只是他自己最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