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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着这股劲儿把怒气都发了出来:“你平时闹点小性子我还能惯着你!可是公司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上心!还不如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员工!不要给我摆那副死人脸!”你怎么惯着我了?你还不是仗着我爱你就轻易的拿捏着我的心脏?我把心都掏给你看了,我怎么可能耍小性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陈复红了眼眶,泪却一直掉不下来。他低着头,任付良京把一大把文件扔他头上。这个他深爱着的男人冲他怒吼:“滚出去!”陈复茫然无措的走出办公室,员工还趴在门口看热闹,看见他出来,一窝蜂的散了。付良京要他辞职。这个公司虽然也有他一半的心血,可是终归还是付良京的。他在这年的三月才刚刚能拿到工资。公司发展起来,他也要走了。“就你这种工作态度,还不如专心在家里给我做饭,我不辞退你,你自己辞职吧。在家里我会养你的!”陈复的心在滴血,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刃,往他心脏的地方一刀一刀的捅,一刀一刀的,捅在最隐秘最疼痛的地方,血rou都被剜了去。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多,文件什么的也不需要他带出去了。他一件一件的收拾,想起来公司刚起步的日子。他确实有错,最近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文件草草了事,大错小错不断,付良京忍到这才发作,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东西收拾好之后,陈复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出公司。确实够狼狈的。他抱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箱子,有几个人看见,还发出唏嘘的同情。陈复突然想笑。他扯扯嘴角,半天,还是没能够笑出来。乘坐地铁回到家,走在小区里,还有大爷大妈们遛狗散步,谈谈笑笑,气氛安宁。陈复的心终于静了下来。或者说,痛久了有些麻木了。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全是付良京的怒容,那么愤怒,那么不留情面,那么冷漠,嘴角勾勒出不耐烦,弧度竟然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还有那么刺目的吻痕,在那里大大咧咧的像别人展示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外面有人了。自己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留痕迹。付良京爱那个人吗?他们两个多久了?是不是在他辛苦加班的时候,付良京正在和那个贱`人浓情蜜意呢?嫉妒让陈复满眼通红,恨不得把那个人找出来,食其rou,喝其血,撕碎了扔进海里喂鲨鱼。可是这种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一瞬,剩下的全是深深的无力感。他甚至都兴不起火气,按理说,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都是要蓬头垛面似泼妇的去找小三打一架,再不济找丈夫打一架,然后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颓废一段时间,期间哭哭啼啼,喝酒卖疯,自杀的心可能都有了。可是陈复也只是无力。连哭都哭不出来。大笑无声,悲极无泪。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的陈复还嗤之以鼻,心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流泪,更何况是悲极?现在他干涩的眼眶,完美的证实了这句话。回到那个所谓的,他和付良京共同的“家”,陈复放下东西,直直的坐在沙发上。他就保持那个姿势,僵硬的坐着。等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屋里一片漆黑,没人帮陈复打开灯。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陈复猛地站起身,起身太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一下,脑袋晕了一下,供血不足。付良京没回来。陈复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他走过去把灯打开。屋里一下子亮堂了,刺眼的光让陈复被迫眯一下眼睛。好一点了,还还是太安静。陈复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脚步声格外的响亮。走了一会儿,他去厨房又把厨房灯打开了。又来回走动一会,他还是觉得安静。安静的可怕,太安静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散发出腐败的气息,手指苍白中泛着青色,胳膊细的能够看见血管中血液的流淌,还有那道丑陋的疤。磨蹭到最后,他还是把房间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陈复去洗浴室里洗脸,冷水浇在皮肤上,也没能让他更清醒。还带着水珠的脸透露出灰败的颜色,棕色的瞳孔此时一点神采也没有,沾水的头发服帖的黏在额头上。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才二十多岁,浑身上下就像一个恐惧的等待死亡的人,连灵魂都发出战栗的颤抖。“吧嗒”一声,陈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抱歉抱歉,今天晚了一小会……不过,快虐攻了呦。】第十七章抹了把脸,陈复强作镇定的,苍白着脸走了出去。付良京身上散发出强烈刺鼻的酒精气味,他摊在沙发上,眼神朦胧的看着从洗浴室里出来的陈复。“过来,”他向陈复伸出一只手,“过来我身边。”陈复的腿连他也没感觉到的在颤抖,他瞳孔里映出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心里突然在一瞬间涌出强烈的、凶狠的、不为人知的憎恨,怨气在一瞬间强大起来,陈复不止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连指尖都激动的、兴奋的战栗起来,叫嚣着要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弄死他!同归于尽吧!这样就不用现在这么痛苦了!可他还是迈开虚弱无力的步子,乖顺的蹲在了付良京面前。以前付良京喝醉的时候,陈复就是这么拿着一块毛巾,细心的、满心欢喜的替他爱着的男人清理身体,这个姿势,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卑微,像一个奴才一样,臣服在付良京身下的奴才。就在蹲下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是多么的下贱,他猛地想起身站起来,却被付良京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你怎么又给我摆这副死人脸,嗯?笑一个。”陈复能够感受到肩膀骨头那传来的剧烈疼痛,骨头的缝隙重重的摩擦,付良京一点力气也没留的折磨他。人性的本能要他在这时候反抗,陈复用手想要捣开付良京的手,却被他反手抱上沙发,转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一个大男人一点力气没留的压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呼不出气,脸憋得青紫。“这可比刚才的死人脸好多了。”付良京用手抚摸他的脸,继而凶狠的吻了下去。“为……为什么?”陈复的声音消散在两人相贴的唇齿之间。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折磨我?陈复不明白,一个被宠坏了的人,猛然间受到了冷落,怎么可能不发脾气?就像一个孩子和父母伸手要钱要习惯了,突然有一天,父母和那个孩子说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