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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高楼耸入云间,有飞机拖出薄而长的云尾,像爱人落在颈间亲密绵长的吻。此时正值午后,有微风轻柔地抚在脸上,厉深闭上眼睛,感觉到瞿东陈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我爱你,他看到瞿东陈流着泪对自己开口,再见,他对他说。----因为故事上半段已经结束,所以把容锦珏的故事放上来,以前在微博写过,可能有些小伙伴没看过,所以我重新发上来一遍~~如烟,因给你递过火,如火,却也没熔掉我。回望最初,当丧失是得着可不可,可痛若骊歌,乐如儿歌,像你没来过,没去过。——不来也不去北方的下雪天总是带着一种入骨的冷,因为天气,城市路况不是太好,樊江言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情况,排了太长的车龙。助理小陈正好把电话递给他,“言哥,容先生的电话。”外面正是大雪纷纷,樊江言却一直开着窗,像是此时才忽然感到的寒意,他一面关上窗一面接起电话,容锦珏的声音比雪天还冷。他问,“怎么还没到?”樊江言知道他此时定是松了松腕上的表,他耐性历来不好,生气时的小动作也是固定的,只怕他还没发觉,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完美主义者。他如实答着,“堵路了。”“我晚上还有事。”说完这句他就不耐地挂断电话,樊江言听着电话那旁嘟嘟地占线声,面色平静。还是小陈担心地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对他道,“言哥,要不,要不我们改道?”樊江言淡淡笑了一声,说,“没事,等等吧。”来到木樨园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小陈看到容锦珏站在门外,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再看樊江言一脸平静地推门出去,还不忘转头朝他笑笑,道,“你在车上等我就好。”容锦钰看着他走近自己才转身进门,樊江言跟在他身后,俩人一直上楼进了卧室,不是容锦钰的房间,是另外单独的卧房,容锦珏从来不让他进自己的卧室,这是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容锦珏就警告过他的,樊江言一直记在心里。“要先洗澡么?”容锦珏问他,他今天心情像是很差,平日里他其实很少给他脸色看的,但今天却冷着一张脸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有点逼良为娼的愤恨,樊江言不禁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上谁呢。但也只是想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站在那里开始脱衣服,“我来之前,洗过了。”听他这么说容锦珏却是挑挑眉,指指床上,冷笑道,“那就脱了躺上面。”小陈等了快两个小时才看到樊江言从对面的房子出来,大雪簌簌往下落,没有半点降小的趋势,小陈一时忘记反应,只是看着樊江言拢着黑色大衣走在雪中,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簌簌雪花落在肩膀,一时间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长这么好看,怪不得连容锦珏都攥在手心里这么多年,要不是婚期将近,说不定都舍不得放手。樊江言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小陈才发现他一直在笑,嘴角噙着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直接弯腰笑出声来,小陈担心地叫了一声,言哥。樊江言笑得朝他摆摆手,我没事,说完靠在座椅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像是把这么多年污浊的空气全都呼了出去,整个人像是焕然新生,“开车吧,去找文小姐。”阿姨在门外犹豫是否要敲门,刚好看到刘伯上来,刘伯朝她摆摆手,道,“暂时别打扰他,你先下去吧。”阿姨低声叹了口气,担忧地往门上望了一眼,道,“容先生这样,又是何必呢。”刘伯没答话,俩人安静地下楼了。容锦珏靠在床上抽烟,这间房里还留有他的一丝丝味道,手臂上的牙印尚未褪去,是他刚才痛得受不了狠狠咬上去的,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不去求饶,因为哪怕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停下来,后来变成反抗,他的背上,腰上,腹部都是他痛时留下的痕迹,俩人更多时候像是困兽,彼此伤害,不过终于结束了,容锦珏夹着烟笑了一声,他看他穿衣服时迫不及待的样子,出门连头也不回,他知道他心里有多欢喜。而这最后一次,容锦珏失笑,他既然想彻底,他就给他一个彻底。容锦珏记得第一次见到樊江言的样子,他去参加商业活动,讲完话之后百无聊赖就想着抽身,但身边一群殷勤示好的让他连移步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好不容易来到阳台透气,就看到对面的青年身影修长,端着酒杯靠在护栏上,对身边的朋友低眉浅笑。仅仅因为那个短暂的笑容,就生生种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每天的雨露恩泽任凭它长成参天大树,他容锦珏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他让秘书去打听,才知道他是华乐新签的新星,刚刚出演的一部新剧让他声名鹊起。之后的种种手段不提也罢,一年后樊江言出现在他的办公地点,秘书进来通报,他扬扬眉,说,让他在外面等着。从早上等到晚上,整整十二个小时,他才走到他面前,样子还是和一年前一般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忧郁,不像第一次见他时爽朗清俊,他却觉得这样的气质让他更添了些许魅力,逼得他再也移不开眼。樊江言同意跟他以后,只提过一个要求,不能再干预他的事业和家庭,容锦珏抱着他满足地笑笑,爽快地应下。但不干预他的生活并不代表不给他提供捷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事业便蒸蒸日上,他给他他所有能给的,他却始终淡淡的,不接受也不拒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安的?他要的是樊江言这个人,不是一个人偶,连哭笑都不往心里去的人偶,樊江言听了只是道,哦,对不住啊容先生,我性格一直都这样,改不了。那是容锦珏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痛,看着面前平静如初的这个人,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锦官有一次和他聊天,俩人喝得半醉半醒,他问,你真不知道你哪儿做错了?你们一开始就是不平等关系,现在想让他爱你了?做梦去吧,他不恨死你就算他心善。他这个表弟说话历来如此,他也试过去挽回,不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想过在床上让他压回来,但只换来樊江言一如既往淡漠的腔调,对不起容先生,我对男人还真硬不起来。那之后,索性破罐破摔了,他舍不得放开他,那就耗着,熬着,等到他的爱也死了的那天,也许他会放手。直到那天,他看到出现在樊江言身边的女人,她和他说着什么,他忽然莞尔一笑,笑起来的样子是那样让他怀念和心动。半响,他才关上车窗道,“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