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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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律子并不喜欢东京。 她并不生长在这里,也不熟悉这里,她只是被困在这里,无处可去,在氧气日渐稀薄的生活里苟延残喘。 她走到室外仰起头,看了一眼发白的天空,囚徒一般透过双眼去看向触碰不到的地方,让太阳光直射到眼底,打落在她枯槁的灵魂上。眼前黑了一瞬,视觉神经上缓缓传来的疼痛让她眼眶湿润,不得不闭上双眼。失去光源的意识在飘忽不定地晃动,她明明站着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到半空中。在诡异的失重感中,她听见了某个地方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由裂痕无声无息蔓延。 两手提满了购物袋的司机紧跟着走到门口,向站在商场门口一动不动的她鞠躬说:“律子小姐,悟少爷说他已经回来了,正好可以过来接您,请在这等一会儿。” 五条律子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原本是很漂亮的,眼型圆长且线条饱满,瞳孔颜色偏浅,稠密的睫毛一扫就像是落了一阵湿润多情的雨。然而这样的一双眼睛却有着涣散的目光,连带着神情都显得呆滞。抬眼去看人时,眼前像是蒙了阵阴沉湿冷的雾气,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在专心致志的注视还是在漫不经心的走神。 她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是问:“就算他人不在东京也要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是,”司机见状,面色为难地说,“悟少爷说了,不论到哪都一样。” 她听到对方的回答后,细弯的眉毛动了动,等了会儿,才单调地应了一声,“哦。” “悟少爷……已经在路上了。”司机偷偷看了她一眼,说完后连忙退到了一边。 她重新闭上眼睛,魂不守舍地说:“我知道了。” 沉默过去没多久,他到了,她不需要睁开眼睛就能够知道。也许他们之间还有段距离,但目光落到身上,刻骨的寒意早已经先他一步走到她身边。 五条悟总是喜欢这么看着她,专注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论她离他多远,也不论她身边有多少人。 五条律子被他的视线孤立在这个繁杂的世界之外,孤零零地,像一件精美的,备受呵护的瓷器。气质端庄,但看起来有些死板,姿态优雅,但看起来有些僵硬,她的美几乎没有瑕疵,但也没有生气。麻木是一层目不可视的布料,紧贴着在她皮肤上,如同裹尸布一般包裹着她死气沉沉的躯体。 “我们回去吧。”五条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掌心贴在她的后腰。一直安静地无声无息的她这才活了过来,肩膀如同触电般飞快地抖了一下,面色发白。 “嗯。”她没有抬头,答应后也不再继续和他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搂进怀里,向停在街边的轿车走去。临上车,趁他手臂放松,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打算先一步坐进车里。然而刚要坐进去,手腕就被他一把拽住,吓得她浑身一抖。 他藏在墨镜背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低垂的侧脸,然后手臂收紧,让她靠到自己身边,低声叮嘱,“小心头顶。”说完,细心地扶着,缓缓将她送进车里,手一直握着没有松开。 等她坐进去没多久,他也跟着上车,肩膀紧挨着她。明明轿车后座宽敞得能再装下几个人,他依旧让她靠在自己身边,没有松手的打算。 她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五条悟低头就能看见她微红的耳朵和颤抖的睫毛。他握着她的手异想天开般往她掌心里伸过去,在她准备蜷起手掌时强行与她十指相扣,轻声说:“我没有不给你出门,只是想见你才过来。” “嗯。” 她声音很细很低,他得将头挨到她耳边才能听得清。靠近时,鼻尖能闻到她身上幽冷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她的气味,总是会在无数个夜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钻进他的梦里。也许是发梢,也许是肩窝,又或者是胸脯。 五条悟的鼻息滚热,毫无预兆地落在她耳畔,几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灼出一层细细密密的伤疤。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被他眼疾手快地控制住。刚才还与她十指相扣的手这时候正牢牢圈着她的腰,他的手掌心也一样的高热,贴在她小腹上时让她的腹部条件反射性地开始痉挛。 “悟……”她咬了一下嘴唇,轿车内的冷气都驱不散从脚底往身体里钻的那股热意,她耳朵红的更厉害了。手忙脚乱地去抓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推着他越来越近的胸膛,她忍着声音说,“这是在车上。” “我知道。”他这么说时,另一只手已经抬起了她的脸,拇指压在她刚刚咬出齿痕的下嘴唇。被他压着脸颊,她不得不抬起眼睛去看他,神色无措,眼睛里的光亮抖得很厉害,再衬着一星半点的水色,不安也显得楚楚动人。 五条悟呼吸重了些,磨着她的下唇,逼迫她张开嘴。低下头与她接吻前,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有点想你,jiejie,我们有几天没见了。”说完,他的舌头像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口腔,舔过她的牙床,卷着她的舌尖缠弄。 jiejie这个称呼如同凭空给了五条律子一巴掌,她的脸颊隐隐刺痛。手臂剧烈地动了一下,抓着他的手突然用力,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rou,推开了他。她气喘吁吁地说:“不要在这个地方……”明明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可是话到嘴边她的一切气势又瞬间偃旗息鼓,只能背对着他用虚弱到极致的气声制止他的行为,到最后声音还有些颤抖,“……这是在外面,我不想这样。” “只是亲一下而已,”五条悟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可是他嘴上这么说,手却从她的裙边钻了进去,手掌在大腿内侧的皮肤慢慢摩挲,直到她夹紧了大腿,把他的手卡在腿心,“我不做到最后,怎么样?”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品尝她的味道一般细细舔舐,“而且这里是隔音的,jiejie的声音不会被人听见,完全不用害怕。” 他很喜欢在这种时候这么叫她,这个称呼在过去那些噩梦般的夜晚里早就变味。一次次从他嘴中过渡到她唇齿之间,让她光是听见这个称呼,舌根就会泛起苦味。 五条悟的声音反反复复地提醒着她,他们来自同一个zigong,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分享着同一套基因。也总是在强迫她认清现实,这个正隔着衣服抚摸她,像过去很多个夜晚一样触碰她的身体的男人,是她的亲生弟弟。 “悟!”他原本还隔着内裤边缘揉弄的手指突然就拨开了半湿的布料插进去了半个指节,吓得她惊叫了一声,连身体都忍不住都从座位上撑了起来。结果这反应反而便宜了他,他手臂稍微用力就让她整个人跌坐进了他怀里。五条悟身高腿长,她坐进他怀里之后正正好填满了他胸口空缺的位置。他的膝盖趁机挤入她双腿之间,让她不得不靠着他的胸口,朝外张开双腿。 “已经有点湿了,”他紧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拇指揉着已经有些硬的阴蒂,将手指送往更深的地方。等她身体里的湿意开始泛滥,他就顶着湿漉漉的xuerou开始缓缓抽插。因为陌生且半公开的环境,她的喘息呻吟听着都像是低声的哭泣,yindao也疯狂地紧缩,几乎让他寸步难行。他亲了亲她的耳朵,进一步刺激她,“jiejie身体里真的很热,每次做都这么觉得,感觉进去就会化掉。” 五条律子脸颊绯红,眼泪要落不落,她听不了他这种放荡的调情,也受不了自己明明这么抵触却还是在他熟练的挑逗下产生了快感,“别说这种话,悟。”他的手指插到了底,压着软rou搅动,还弄出了响声。他很清楚哪里会让她高潮,会让她反抗不了。她则因为快感和羞耻感的作祟,不得不抓紧了他的衣服,小声哀求,“我受不了……别这样。” “jiejie,”他亲吻着她脖颈的皮肤,揉着阴蒂让她进一步敞开身体,“我会很小心的。” “别这样……”快感袭来得汹涌,她毫无防备地被送上了高潮。高潮过去,她像是被抛到了半空,失重让她感觉自己身边阒寂一片,大脑里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更清晰。她听见自己在哭着对五条悟说,“别这么对我,悟。” 话音落下,紧绷的身体在五条悟怀里软了下来,过去那无数个交织在一起的混乱画面再一次从她眼前闪过,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又在想,如果现在只是一个荒唐又疯狂的梦多好。梦醒过来,她还在五条家,平静地继续她一成不变的人生。 在不久以前,五条律子还在循规蹈矩地过着这样的生活。她出生于五条这个咒术界传统封建的古老世家,世家女子的贤淑美德是她的摇篮曲,世家宗亲的森严规矩是她的学步车。她成长的每一步都走在家族用量尺给她规划好的路线上,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她会一直这么听话的走下去,一直到她生命的尽头。 她其实也知道,人生不可能总是这么乖巧地呆在被勾勒好的框架里,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意外和数不清的变故。 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意外会是自己的亲弟弟,五条悟。 五条悟出生那天刚下了一场雪,年仅六岁的她就站在产房外静静地看着窗外如细雨一般的雪花飘落,耐心地等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婴儿的出生在她的概念里是一件新奇的喜事,她无比渴望成为一个jiejie。这个称呼对年幼的她而言是一种无声的奖章,是她脱离幼稚和不成熟的象征,也是成长的象征。 在五条家的教育下,早早懂事的五条律子比任何人都期待自己长大的那一刻。 五条悟就在那天傍晚带着她的期待出生,然而出生的他和她期待的孩子有那么一丁点的出入。 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六眼,是五条家百年来的第一个六眼。 这也就代表着,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他会众星捧月般成为五条家家主,成为给家族带来荣耀的,举世无双的六眼神子。 他的生活里,不需要jiejie这样的角色。 五条家的所有人都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一个事实——身为六眼的五条悟出生后,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和他们的母亲没有关系。 他只是借母亲的zigong降生,属于五条家的六眼。 五条律子并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她总是会去五条悟床前看他,小心翼翼地去抚摸他的胎发和他温暖的脸颊。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和初雪一样漂亮,而他的皮肤很柔软,她的手指戳在他的脸颊rou上,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看着这样的他,她不觉得他是什么不可靠近的六眼。 她很确信,他是她的弟弟。 在这样的想法支撑下,她看着五条悟慢慢长大。 五条悟在婴儿时期一直很安静,从不哭闹,五条律子站在他床边时,他会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用那双被家族称为苍天之瞳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通透,光华璀璨,像是天空塌陷下来的碎片,每一片都能折射出五条律子的脸。 传闻六眼能够看穿一切,她站在尚在襁褓中的五条悟面前,任由他打量自己。 她笑着问他:“能看到我吗?” 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回答,等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他一直蜷缩着的手张开来,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心飞快地跳了一下,欣喜地说:“我啊,是悟的jiejie哦。” 他又眨了一下眼睛,大概率没有任何含义,但是在她眼里,那是回应。 五条家所有人都知道五条律子爱自己的弟弟五条悟,和其他人明显的偏爱和恭维不同,她的爱不是因为他的眼睛,也不是因为他天生强大的咒力,只因为他是五条悟。五条家的廊下总能看见她牵着他走过的身影,从日出到日落,从初春到冬末。 其实五条悟长大后并没有称呼过她为jiejie,不过他也不认任何人,开口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只是跟着她,从记事开始就习惯了生活里有她陪伴。习惯她温声细语的说话方式,像夏天夜晚乘凉时蒲扇悠悠摇摆带来的风。习惯她笑起来弯着的眼睛,像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月亮。习惯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牵在他身上的钩子,不论走到哪,他都会自发性要回到她身边。 在她身边呆着的时候,他基本上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无声地望着她,等她发现自己,笑盈盈地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是人与人之间架起的一座无形的桥梁,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五条悟的概念里的这道桥,仅仅通向五条律子。 就在她的房间,透过障子门的缝隙,他站在桥的这端,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那时的五条律子,他记得尤为清楚。她坐在铺着绫罗绸缎的榻榻米中央,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松散着披在了肩头,乌墨一样晕开在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绢衫上。她身姿惬意地倚着矮桌,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独属于少女时期的艳丽。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开口喊了一声,“jiejie。”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五条律子,声音把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唯独没有吓倒五条律子。 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用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面色欢喜地看着他问:“悟是在叫我吗?” 五条悟没有吭声,盯着她的眉目良久,视线慢慢从她的眼睛落到嘴唇,再落到松垮的衣襟下,包裹着的她满是未知,充盈着无数欲望的躯体。最后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脚,赤裸着,没有任何布料遮挡的双脚。 她刚刚走过的榻榻米上铺着一匹挺阔的黑色布料,十分的沉,表面浮动着一层水波纹似的光泽。铺在榻榻米上如同一道沉寂的河流,她淌过长河朝他走来,雪白的皮肤被河流的光泽冲刷而过,足尖在他眼里被目光浸泡出一种暧昧的粉色。 五条律子平时在装束上是个异常保守,甚至可以说过分讲究的人,从头到脚几乎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肯松懈半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松弛自在的她,头一次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身处于另一个他不能靠近的领域时,她会有这样的一面。 “jiejie在干什么?”过了许久,他才抬头问她。 她被他的称呼哄得心花怒放,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河流之下,隐隐流动着暗光,坦然地牵起他的手,笑着说:“我在订做新衣服,悟要不要帮我选?” 他点头跟她走进房间,再一次看着她淌过那条发黑的河流,视线紧紧追着她细长的脚踝和光洁的脚背。 她以为他又像以前一样走神,不断地出声询问他哪个颜色更漂亮。他总是摇头,看着一匹又一匹的布料从她手里过去,直到那匹被她踩过的丝绸被捡起。布料披在她肩头和她长发几乎融为一体,轻轻贴着她的面颊。 “这个很漂亮。”他指着说。 她信任他的选择,于是这匹布被裁制成新衣,和他的注视一起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那时候的五条律子一无所知地放任着他的目光,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注视会在时间的推移下会变成她后半生一场无法停止的荒诞噩梦。 少年时期的这道挥之不去长河仿佛成为了五条悟成长的一道分水岭,他从冷漠寡言开始变得健谈外向,过去那个面容稚嫩的他仿佛一夕之间就变了个模样。他也开始像很多青少年一样不安分,羽翼渐丰后,五条家的高墙根本关不住他那颗已经彻底自由的心。 五条悟在青春期时总喜欢往家门外跑,独自试过几次之后,他就开始撺掇着五条律子跟他一块出去。她根本没有独自出过门,眼下的一生都被框定在四方宅院里的她一直对墙外远离五条家的生活有着隐秘的向往,根本经不住他几句劝,就和他一起跑出了五条家。 刚出门没多久,她就有些后悔。一直活在单一环境里的她走出来就如同不小心误入大海的河鱼,对身边未知的环境有着天然的恐惧。玻璃橱窗里倒映出来被五条悟牵着的她像刚学会走路,四处张望,脸上满是无处安放的忐忑和紧张。 都市的海洋里有着异常汹涌的人流,街道两侧的每一个出入口都像是入海口,五条律子被这暗流涌动的世界包裹着前进, 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走向哪里。她唯一熟悉的只有五条悟,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他们顺着人流钻进地铁站,五条悟见她浑身僵硬,于是拉着她躲在角落,伸手隔开了她和喧嚣的人群,靠在她身边,小声安慰说:“jiejie,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他这时候个子已经很高,光从外形上很难看出来他只是个十四五岁的青少年,态度亲昵地站在五条律子身边时,他们之间关系的界限早已就被人群稀释得暧昧模糊。 “你都没告诉过我会有这么多人,”她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睛透过他的手臂去看人头攒动的车厢,这些陌生的身体挤在一起,汇聚成一股不可想像的巨大重量,压在她的心上。她不由自主地往地铁车厢角落里又靠近了一些,“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人啊,”五条悟紧挨着她也跟着站过去了一点,趁她没站稳,他伸手抱住了她,让她完全靠在自己怀里,“不过我很高兴这么多的人里面,站在我旁边的是jiejie。jiejie多看看我,说不定就不害怕了。” 她对他有种无条件的信任,于是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透过墨镜,牢牢地和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扣在一块。心跳速度开始减缓,她这才说:“我下次不出来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红叶吗?很快就到季节了,我都计划好要和jiejie一起去。不出门的话会错过,很可惜的。” 听他这么说,她又有些心动,“悟在这里,不会不习惯吗?” 五条悟揽着她肩膀的手又用力了一些,“我不怎么在乎人多不多,只在意jiejie。” “油嘴滑舌,”五条律子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又有些感慨,有些羡慕,“不过我很高兴,五条家没有关住你。你应该走出去的,不要跟他们一样,一辈子困死在这地方。” “如果可以jiejie关在一起,我其实没什么所谓,我喜欢呆在jiejie身边,”五条悟说得很坦然,以至于五条律子根本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深意,“不过,相比起来,我其实更希望可以跟jiejie一起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没办法和你一样,”这是五条律子的极限,他们的父亲母亲眼下正为她的婚事困扰,她的任性是有限的,做不到像五条悟这样肆无忌惮。想到这,她神色无奈,“像今天这样,试过一两次,也就够了。” “jiejie,”他的目光徘徊在她淡红色的脸颊上,脑袋低得几乎要凑上去,“你想不想离开五条家?” “离开?”她被眼下这种有限的自在迷惑了心神,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呼吸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出现了问题,“像现在这样吗?” “嗯。” “……说不想,是骗人的。”她沉默了一会儿,仰起脸看着他,双眼静悄悄地带了笑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着难以言喻的悲切之意,“我也许,只有等到婚后,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jiejie已经有想要结婚的对象了吗?”五条悟呼吸一顿。 “暂时还没有。”她重新低下了头,神色看着明显不是话里说的那样。 成年后的五条律子身体已经步入了极度饱和的状态,姿容娇艳,身材丰满修长,这让她成为了五条家婚姻谈判桌上最重的那颗筹码。然而,在她相看亲事的早些年,五条悟总是喜欢跟着出席,仗着自己的实力口无遮拦,对男方挑挑拣拣。对方迫于六眼的威慑,往往不敢说些什么,几次这么下来就放弃了求婚,导致她的婚约一直拖到二十多岁都没能定下来。 年纪对于她这样的女性而言就是脖子上不断勒紧的绳索,她不能再放任五条悟这样胡作非为,于是面对他的询问,她不得不撒些微不足道的谎言。五条悟不再追问,像是没听出她在撒谎,若无其事地扯开了话题,下车后带着她玩到夜深才回家。 尽管这次他们出门一直很小心,父亲还是得知了他们这点小动作。虽然看在五条悟的份上,父亲并没有严惩五条律子,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地取消了其他出门的计划,重新回到了她被条条框框规划好的院子里。五条悟则肚子去了上贺茂神社,欣赏承诺她的那场红叶,回来时带了一些红透的枫叶夹进了她平常爱看的书里。 后来有段时间,她总能在清晨的时候见他来找自己,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她的房间从来没有对他关过门,见她起身,他就会熟门熟路地自己走进去坐下,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和平时一样落在她身上,安静地抚摸她的背影。 她见他这表情,当即就知道,“你又要跑出去玩了,对不对?” “对啊,”他戴着一副圆框墨镜,正正好能够遮住他毫无顾忌地打量她的视线。见她面带笑意,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jiejie要不要一起去玩?” “抱歉,我没办法出门,”五条律子很清楚自己和五条悟不同,他是六眼,能够任意妄为,而她不是,父亲和家里的长辈不会给她太多宽容,“今天有约会。” “约会?”他伸长了脖子,表情好奇,“我也要去。” “不行,”她难得认真拒绝他,“今天不能带你,是正式的见面,只要长辈出席就好,你自己出去玩吧。” “感觉jiejie打算丢掉我了。”他故意可怜兮兮地说。 “又胡说,”她故意用严肃的语气强调,“这是对jiejie很重要的事情,仅次于悟那么重要,不准再说那种话。” “你这里被蚊子咬了哦,”他好像走神了,没再继续和她纠缠相亲的话题。声音再起来时,离得她很近,近得吓了她一跳。回过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指着她脖子后面一块深红色的痕迹说,“很明显。” 她顺着他指出的地方转过身,从镜子里看自己肩膀上的痕迹,惊呼一声,“啊呀,”皱着眉拿手去蹭了一下,“最近的蚊子真的很讨厌,前两天腿上也被咬了。虽然不痒,但是看着好丑。”她的皮肤有精心养护,细腻白净,没有半点疤痕,一旦留下些什么痕迹就会异常显眼。 “最近的季节蚊子很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条悟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我帮你扑粉盖掉吧,jiejie。” “好呀。”她把梳妆台上放着的粉盒递给他,把长发拨弄到一侧,松开衣襟,让后领顺着肩膀下滑。侧过脸,目光越过裸露的肩膀去,叮嘱他,“不要弄到衣服上哦。” 衣服挂在她手臂上,五条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肩膀下滑到肩胛骨,再往更远的地方走去。他的喉结动了动,把呼吸和粉底均匀地涂抹在她的皮肤上,“我会很小心的。” 我会很小心的。 他在后来很多年反复地说过这句话。 在床上,在床下,在每个靠近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