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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请问这样私造纸又能牟取什么暴利?”张贺一边滔滔不绝地反讥朱买臣,一边心中给现代的商标防伪技术点了个赞,多亏自己从这里得到灵感,否则今天真是百口莫辩了。朱买臣不愧是老油条,他脸上表情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平静:“臣是不知道这造纸的秘密,不过那商人田甲是田信的弟弟,谁知道兄弟俩是不是狼狈为jian,偷偷将朝廷在这造纸上的秘密公布出去呢?你放着上林苑的现成属官不用,反而重用一个没有根基却和你父关系密切的商人,这很是发人深思啊。”发人深思个鬼!要不是在刘彻面前不好发作,张贺简直想要上手揍人了,他终于有些对张汤平时面对这些人时的遭遇有了点感同身受,难怪张汤宁愿得罪人也要高傲地对待他们了,不在气势上压制住他们简直要被那几张叽叽喳喳的嘴给烦死。张贺摇了摇脑袋:“长史未免也有些过于以己度人了吧?那田甲是非常老实的,既然他有这方面的才华,我用着又顺手,为什么不能委任他呢?好像这造纸和贵丞相府并没有什么关系,长史不服的话不妨也造一个新鲜的?”刘彻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贺和朱买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嘴里低声自语道:“朕之前怎么没发现张贺这小子嘴皮子也如此利索呢……”刘据就坐在刘彻旁边,将天子的话听了个清楚,他心里默默想着,还不是被阿翁你逼的啊。不过张贺看起来辩论得辛苦,刘据少不得出言护着。“父皇。”刘据开口说道,“臣前几日刚去张贺的造纸坊观看,臣看那田甲为人老实厚道,不像是jian恶之人,而且将那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父皇下次有空,儿臣可以陪您去那里看看,张贺在水边建了个水榭,看起来颇为雅致。”“你心眼倒多,知道我喜欢看些风雅的景致。”刘彻轻笑道,“怎么了,这就开始对你的小伴读护短了?”“张贺的聪明才智阿翁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儿可是等着日后他做我的得力助手,阿翁你可别让他因为张汤对我不忠心了。”“就你事多,还没及冠就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了,总不会是看上对方了吧?我看张贺长得确实不错。”“阿翁在瞎说什么啊?”刘据连忙咳了数声,“他们都在等着您的决断呢,阿翁还是快点开口吧,儿臣等会还找您有些私事。”刘彻于是说道:“基本情况朕已经了解了,张贺年纪尚轻,那造纸技术是他首创,要是想牟利就不会首先进献给朕,这个田甲的为人朕听说也是不错的,这件事长史就不要再提了。”“谢陛下。”张贺连忙叩头谢恩,“那臣的父亲……”“张汤这件事你不必再提。”刘彻皱了眉头说,“你虽然对长史所提的八大罪状有疑问,但减宣上奏那事确实事实俱在,既然各有虚实,那就交给廷尉秉公办理。”“臣代父谢过陛下。”刘据还要父慈子孝地陪伴刘彻,张贺与朱买臣先行告退。走出宣室之后,朱买臣冷傲地对张贺甩了袖子,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麻雀毛还没长齐就敢和老鹰叫板,不自量力。”张贺面对朱买臣的背影,朗声道:“倒行逆施,长史想过后果吗?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张贺一回到家,见看到秦芸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哭哭啼啼地对他说:“你阿翁是犯了什么事?刚才赵禹带人来将他请去了廷尉府。那赵禹平时来家里做客和和气气的,今天却一脸寒冰,生人勿进,说是领了天子的旨意来问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安世站在一旁,小大人般地劝慰道:“阿母不要伤心了,阿翁临行前托我和大兄要照顾好家人,你别哭坏了身体。”张贺摸了摸张安世的脑袋,转头对秦芸说:“阿母不要忧心,孩儿自会想办法的。”张安世抬头问道:“大兄可有什么解救阿翁的法子?”“你陪阿母在家好好呆着,让家奴看护好大门,任何鬼鬼祟祟的人都不要放进来。”“我知道了。”张安世乖巧地点头。“我要先去弄出一个人,田信。”张贺先是赶到田家,那田甲已经在家里等得异常焦急,看到张贺上门,连忙迎上去:“小公子进宫之后可有收获?”“情况不妙,只知道你的大兄肯定是被丞相府的人抓去了,并且很有可能屈打成招。”张贺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挑紧要的和田甲说了。田甲这般精明的商人,听完就知道自己的长兄牵扯进了一件朝廷上波澜四起的争端中,听到张贺说自己也在皇帝面前被诬陷,不由得擦了擦冒出的冷汗:“现在可要如何是好?”“要想办法将田信尽快弄出来,不然丞相府将人弄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自证清白的,那你的大兄和我阿翁可是洗不清嫌疑了。”“可是丞相府权势压人,该如何从他们手中夺回田信?”“京兆尹。”张贺吐出三个字,田甲眼睛一亮,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马上去办。”田甲说完就急着出门。“我也要去廷尉一趟。”张贺去廷尉求见赵禹,赵禹因为之前和张汤颇有些私交,所以很快接见了自己这位曾经同僚家的长子。“如果你是为张汤的事情而来,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赵禹端坐在廷尉堂上,一脸肃穆,“陛下口谕责令我严办此案,想我当初就告诫过张汤,我们制定法令本就得罪人,要他行事多加小心,少招惹些仇家,没想到他并不曾收敛,反而因为陛下的支持越发张扬,以致有今日之祸,那些闻言来落井下石的人,不过半日之内告发他的文书竟然有十几封之多。”张贺目瞪口呆,这张汤拉到的仇恨值之高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他看到周围的属吏都长得比较远,于是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对赵禹说:“先前廷尉审理我的案子,多有宽恕,我不甚感激戴德,家父和你情深意笃,还请廷尉看在这份情谊上,给他留条生路。”“张汤生还是死……”赵禹叹气道,“不在于我,而在于陛下。”“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陛下的意思,不在于那些琐碎控告家父的上书有多少,而是丞相长史的那八条罪名是不是真的。”“假作真时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