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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念在对方刚为自己生了一个小皇子,刘彻连忙叫御医来看治。“赵婕妤到底是为何事这般哀求?”虽然簿册是张贺偷偷让人送上去揭发的,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作毫不知情,一脸无辜地发问。说到这个刘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今天朕准备看书,就看到一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朕马上命人拿下,从她怀里搜出一本簿册,上面就写着赵婕妤作假的罪证。”“这个簿册,能让臣过目一下吗?”张贺问道。刘彻示意站在一旁的中黄门将案几上的簿册递给张贺:“可惜朕发现得太迟,已经被撕毁了几页。”张贺心中一惊,连忙翻开来查看,果然写着有害胎儿的药方那几页已经被人粗暴地撕下,只剩下赵婕妤怀胎月份作假延迟两个月的罪证还确凿犹在。“赵婕妤不是刚生完皇子,怎么不在宫里休息,而是风尘仆仆赶到甘泉宫呢?”刘据在一旁问道。“这是朕想看看刚出生的小皇子,就让中宫安排送过来,本来只要乳母跟过来就是了,没想到赵婕妤也一起随车过来了。”想来是赵婕妤发现宫中簿册被盗,心中有鬼,就急匆匆地赶来甘泉宫了,这小宫女应该也是她在甘泉宫安插的眼线,想要趁机毁掉簿册,结果碰到刘彻过来,她可能是一时慌乱就只毁了最后面的几页,将簿册藏在袖中,却被逮个正着。“那宫女了呢?”张贺问道。刘彻摇了摇头:“宫卫抓住她的时候,她就咬碎藏在口中的□□自尽了。”好吧,又是一个死士,这和巫蛊之祸有关的势力还都各个都是大手笔。刘据将瘟疫如何控制的情况向刘彻汇报了一遍,刘彻大喜,叫来望气者,让他望长安之气。王劭仙风道骨地过来,装模作样朝长安方向眺望了一番,然后趋身下拜:“恭喜陛下,长安现在瑞气升腾,是疫病已去,大吉祥之兆,小皇子刚好在这个时候诞生,正是应了吉兆,实乃小皇子之福,也是象征着陛下庇护天下长安之福。”刘彻向来喜欢听这些祥瑞之事,听王劭这番吹捧就犹如春风拂面,他高兴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赦免了赵婕妤的罪过。”那王劭趁机进言:“十四个月虽然为假,但却正应了吉数,顺应尧诞生的典故,可谓祥瑞非凡。”“那就赐小皇子命为弗陵,其母生下他的离宫之门为尧母门,昭示天下,以示吉祥。”赵婕妤这个时候正幽幽醒转过来,听到刘彻这么说,心下大喜,连忙磕头谢恩:“妾多谢陛下隆恩。”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还有这种cao作?目瞪口呆.jpg太子:就是说我这个弟弟生下来是个祥瑞的意思?贺贺:emmmmmm……祥瑞这个词感觉略微妙第176章后宫难怪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当初卫子夫入宫一年竟然被刘彻遗忘到脑后,哭泣涕请出的模样引起了刘彻的怜爱,再次受宠,从而成功怀上卫长公主,一路承宠最后成为这后宫之主,到如今已经风风雨雨四十五个年头了。这时间太过漫长,足以让后宫多少在卫子夫之后得宠的美人朱颜化白骨,而当初以一头秀发得幸的卫娘,如今也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妇。卫子夫也许早已忘记了眼泪的滋味,而青春正年少的赵婕妤再次拿起了眼泪当武器,不顾坐月子身体虚弱,跑到刘彻面前哭哭啼啼,又暗中让望气者为她和新出生的皇子美言几句,张贺原定揭穿赵婕妤月份造假的计划,变成了一个“御下无方”的轻飘飘的罪名,而尧母门总归还是在钩弋宫立了起来。一时间,赵婕妤母凭子贵,从宫中其他美人口中暗地里流传的“那个住在宫外的装神弄鬼的女人”,变成了地位仅次于卫子夫、在后宫诸美人里风头一时无两的宠妃,连原本不起眼的钩弋宫也借着圣谕修建尧母门的名义,开始大兴土木。消息从栾大那里传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颇为炎热的盛夏了,张贺正和刘据坐在博望苑荷池边的水榭一边吹着风扇一边喝茶,听着池塘里传来的鼓噪的蛙声,案几上摆着冰镇的瓜果,两个妙龄小宫女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长柄的团扇,在为他们驱散蚊虫。“那赵婕妤上次假托有人陷害皇子,非但将自己作假的事情糊弄了过去,还因祸得福赚取了名声,好一番颐指气使,春风得意啊。”栾大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旁边两个小宫女都颇为义愤的样子。张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案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和殿下还有京兆尹辛辛苦苦整治了一个月才压制下来的瘟疫,现在倒被赵婕妤揽了功劳,这后宫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可真不容小觑,绝地翻盘还能反将我们一军。”“要我说陛下也是糊涂了,怎么好赐名尧母门,这弗陵皇子是尧了,那我们殿下是什么?这叫天下人如何想这件事?”刘据听到栾大说话有些放肆了,就轻咳几声,张贺连忙说道:“栾大兄慎言。”栾大连忙捂住嘴道:“哎,是我妄议了。”“现在长安城里关于赵婕妤和她那尧母门的故事是否已经传遍了?”刘据问道。“酒馆里都经常听到有士大夫对此议论,各执一词,有的觉得陛下做得不对,有的坚持歌颂圣德,吵得不可开交。”栾大回答。“你想想,这和你当初给自己造势是多么相像,肯定是赵婕妤的人在散布这种言论。”张贺笑道,“不过这会她恐怕要为人作嫁了。”“哦?”刘据感兴趣地侧过了头,“子珩此番又有何妙计?”“等赵婕妤的人把势头造了个十足,我就派人去歌颂陛下圣治天下海清河晏,而储君也仁善爱人,夸赞殿下治理瘟疫有方,再引经据典,曰,‘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如今天下太平,圣人辈出,正是尧舜之世,你们觉得这个计谋如何?”刘据像是早猜到了张贺打的盘算,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赵婕妤不敢光明正大地吹嘘自己是尧母,尽管造势也只是偷偷将两者联系起来,并没有点名,子珩这么横插一刀,却将尧母门的重点转到了天下正统上,模糊了赵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