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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终于松口报了名字。我们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给警局都没有人接听,中午借着超市的饮水机每人泡了一碗方便面囫囵下肚当了午饭,之后就开始睡觉恢复体力,直到下午三点多所有人都睡得迷迷糊糊分不清南北的时候,那个胆子颇为小的女生——葛红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接通了!接通了!”在梦境里徜徉的神智陡然间被拉扯了出来,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旁边,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葛红好险没有直接哭出来,带着哭腔哽咽着说:“我们是幸存者,我们需要帮助。”“好的,我们会尽快联系附近的幸存者基地,请报一下你们的位置。”“君子路红日超市……求求你们快点,”葛红捂住嘴,崩溃道,“我真的好害怕。”电话“滴”一声挂断了,三车司机章钧国搓着手激动的脸都红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持续不断的拍门声突然停了下来,仔细听去外面哑然无声,像是顷刻之间那些东西就消失了一样。不稳定的白炽灯忽明忽闪,气氛无端紧张了起来。“怎,怎么回事?”叫范宇的男生结结巴巴问。施秋雨凝神听了会儿:“真的没动静了。”我和江城对视一眼:“去二楼,超市有窗户,找个窗户看看情况。”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抖了一下,葛红没忍住尖声叫了出来,被施秋雨一把捂住了嘴:“别叫了!”江城拔腿就往窗口方向跑,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焦急道:“见鬼!赶紧那点吃的都去楼上卫生间!那些东西要从窗户外爬进来。”留下的十几个人都是刚才腿脚快的——腿脚慢一点的在外面就喂了丧尸,此刻一听这消息个个什么话都不说搜刮了几个货架抱点零食在怀里后就往楼上跑,连看着娇弱的葛红也在丧尸威胁下发挥出了奥赛女子短跑的实力,和方才判若两人。我和江城每人抓了一个充电宝和手电筒,江城直接脱下外套包住一大堆的零食,我俩跑在最后,到楼梯口的时候往下一看乌泱泱一大片全是破破烂烂的丧尸,一边走还在一边掉烂rou,鸡皮疙瘩都让人起了一地。“快找厕所,找不到厕所任何带门的小房间都可以!”江城一边跑一边朝着慌不择路的其他人喊。丧尸们成群结队地往我们这边冲,有些笨的在爬楼梯的时候摔了好几下,额头都磕下了好几块尚且完整的rou。后面的丧尸一点都没有同伴情,残忍地踩了上去,继续傻愣愣地往我们这边走。“这边这边!”施秋雨看了眼超市内的路牌,立刻呼喊道。我和江城连忙顺着她的声音跑了过去,过了一个半开的木质门后就看到了男女厕所的标志。我转身一把将木门关上了,紧追在后的丧尸“啊”一声撞上了门板,听声音估摸着牙都要崩掉两颗。“啊啊!”徘徊在外的丧尸不停叫着,用指甲挠木板,发出“嗞啦嗞啦”的怪声。“快找找有没有扫把,有就拿过来!”我扭头朝施秋雨道。施秋雨抓着零食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很镇定地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找来了两把扫把。我把扫把交叉顶在了门上,又把地下的插销弄好,这才后退了两步,暂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人呢?”江城扫视过剩下的人,马可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应该都走散了,他们追得太紧,所有人都慌不择路了。”我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能保命再说吧。我们虽然带了点东西上来,但是也没法熬多长时间,如果救援迟迟不来,那我们只有两个结果。”一个被活活饿死,另一个则是被咬也变成那些东西的一员。所有人心照不宣。“我去再打个电话,”施秋雨拿起手机就拨通了110.手机的白屏光在黑暗中尤为显眼,照得每个人都是脸色惨白的。不过这次没打通,我们所有的好运似乎都用尽了。“想个办法吧,这木门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江城靠着墙壁席地而坐。“我去看看厕所的窗户通向哪里,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只能拼死一搏了。”超市布局以对称为主,男女厕所都和一楼还有三楼的男女厕所在一块,恰好就是上下位置,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显然也不是可以轻易爬上去的。厕所方向对着的楼下是条小巷子,对面则是十几层的商场大楼。我在窗口探出头看了看,脑中瞬间过了至少四种办法,可是仔细想想后一个都没过关。“淮淮。”江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把一块巧克力塞到了我的手心,“休息一下,别又低血糖了。”我回头看他,他咧嘴朝我一笑。这块巧克力我最后也没吃。现在被困盈尺之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弹尽粮绝,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我们四个在黑黑的走廊里呆了一下午,靠着墙盯着木门,谁也不愿意多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徘徊。死寂中门外的声音渐渐缓慢了下来,有了刚才的事情这下我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全部摒住了呼吸起身时刻准备往厕所里面跑。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发生什么。木门被我们灼灼的目光盯着并没有破地七零八碎,反而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短短时间却是度秒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可才不确定地小声问:“他们是走了吗?”“很奇怪,”江城皱着眉头,“明明刚才他们还死命地要进来,怎么现在突然撤了?”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江城想不明白也不纠结了,外头已经是黄昏,苍茫暮色自远及近地划出一道长痕,没入望不到头的天际,在日暮下泛出金色光芒的商场顶上的大钟自顾自地晃动着钟摆着。铛——铛——铛——简单地解决了晚饭后施秋雨又打了个电话,不过还是没人接听。为了防止意外,睡觉是在女厕所的小隔间里睡的,我们提前关了厕所的门,又拿拖地刷顶着,再去了隔间。睡到一半夜里下起了大雨,雨珠劈里啪啦地砸在窗上,溅出一地的水渍,温度急速转凉,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些冷,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身旁的江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冷吗?”江城低声在我耳边问道。我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轻轻把衣服盖在了我身上,人体温热的体温透过抱着我的臂膀传了过来,耳边的声音也很温柔:“没事,我抱着你。”10月15日加。(我本来以为我在做梦,后来发现并没有,这个傻子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