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书迷正在阅读:苏的钙里钙气【快穿】、农夫和蛇(双丁攻双性受)(H)、同居要不要(H)、[综漫]郎的诱惑、黄金鸟、梵罗门、灵魂cao控师[快穿]、争渡争渡、论一个厨子的撸猫修养、渣贱文的错误打开方式 总攻(H)
,那狂暴的恨意也就跟着散去了。他有些悲伤,但又不知为何,从悲伤里生出了些许希望。或许正因为柳南蕉也想要改变,才有这场脱离他原有轨迹的纠缠。只是事情很快就像谢霖担忧的那样,滑向了不可挽回的境地。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每一次的接近,都让他们离彼此更远。想到这一切,谢霖只剩一片哀凉。或许放手,真的是唯一的出路。那阵子他很忙,除了运营模式改制的事,还有一个大客户要谈。经历过柳南蕉,回头再面对那样的客户,谢霖惊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生出了足够的耐心。大客户信佛,偶尔去寺院听经,谢霖便也一同过去。那对他而言,与其说是谈生意,倒不如说是难得的放松了。谢霖自觉是没有慧根的那种俗人。什么东西听过,他都是一笑。譬如人家讲“慧说爱为狱,深固难得出。是故当断弃,不亲欲为安。”,谢霖心说这道理谁不明白,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光听些道理,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不再听,起身到寺院的池边看鱼去了。鱼戏枯叶间,有一种萧瑟的自在。谢霖几乎有些羡慕它们。老师父讲完了经出门,便与谢霖攀谈,问他可是别有所见。谢霖很直白地说听了也不见得会懂,懂了也不见得能做。听与不听,从结果上来说,或许没什么太大分别。这话是很不敬的了。然而师父只是笑笑,说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说不定什么时候,施主就悟了呢。谢霖苦笑。那段时间他身心都很疲惫,已经打算放手。可放手并不是源于什么开悟,多年的执念原本不可能说断就断。只是他通过齐凯在医院的关系,知晓了柳南蕉的过往。一个人,幼年失恃,遭继母戕害,至亲视若不见。难以想象柳南蕉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样一个人,把满腔的情意系在唯一一个待他好的人身上,真是一点儿都不稀奇。没了赵一铭,柳南蕉就没了整个世界。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可赵一铭护着柳南蕉的时候,谢霖自己又在做什么呢?原来,这许多年来所有的痛苦和纠结,其实都只是在为当年的造业还业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尽。可就算还尽了,又能怎么样呢。失了寄托,柳南蕉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当年的许多细节慢慢变得清晰,原来谢霖自己真的就是那个杀手,他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可悲可笑的是,在许多年后,他为了一时的自私,竟然又对柳南蕉犯下了同样的罪。一个凶手,又有什么资格祈求被害者的爱呢。这些年做下的每一件事,原来都在把这痴恋推向死局。收到柳南蕉病危的消息时,谢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自己害了他。他浑浑噩噩地往机场赶,想着怎样都好,要自己放手也行。他这辈子再没别的念头,只要柳南蕉平安活着,什么代价他都认。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那种怕。想着万一这个人真的不在了,自己的世界也就从此坍塌了。那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柳南蕉对赵一铭的感情。看到柳南蕉的那个瞬间,谢霖差点跪下来。他想这样就好了,起码这个人还活着。哪怕就这么一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也知足了。那一天他几乎是逃走的。他酒量很好,可那天只喝了半斤白的就醉了。朋友说他像个疯子似地大笑,笑着笑着就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直到睡过去。谢霖记得不太清楚了。第二天他在空荡荡的大床上醒来,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再也不会靠近柳南蕉了。在余下的一生里,他只能站在角落与阴影中远远望着。他们的缘分只到这里。柳南蕉没有任何过错,这是谢霖自己的孽。他和那个信佛的大客户最终谈成了生意。然后又是永无止境的工作。只有工作时,他能不再去想柳南蕉。那阵子很忙,谢霖腰上总是有点不舒服,以为是坐久了,也没在意。直到那天连着忙了两个通宵,突然发作得就厉害起来。偏偏也是那天,他发现柳南蕉一直在找他。谢霖不想让柳南蕉看见这样的自己,但疼痛消磨了他的理智,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放下电话,他在疼痛里想着,这没什么,不是我主动,是他自己要过来的……起初还能这样安慰自己,后来就什么都想不了。他实在太疼了,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比挨打还痛上百倍千倍,就像有人在他腰腹里插了一把刀,不停地狠狠搅动。柳南蕉过来的时候谢霖几乎是硬撑着起身的。他盼他快走,不想让自己的惨状暴露在对方眼前。可柳南蕉出乎意料地敏锐。他来摸他的手,声音那么焦急。谢霖一下子就垮了。所有离开的决心都化作了泡影,那一刻他只想紧紧抱住柳南蕉,求他不要走。仿佛回应谢霖的心声,柳南蕉真的没走。他送谢霖去了医院,脸上是真切的关心和担忧。最痛的时候,谢霖被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背,那么温柔。死了都值,谢霖这样想,却又一次从心底生出无限的希望和勇气。那天的一切都像是做梦。疼痛结束的时候谢霖的绝望又一次冒头,他以为柳南蕉会走。可是没有。那个人温和地陪伴在他身边。谢霖不敢和他靠太近,他怕自己又干出什么蠢事。后来的事有些超出预料。他住院了。柳南蕉整夜陪着他,困极了,就睡在他身边的行军床上。谢霖想把他抱到病床上来睡,可又不敢。他向来不知恐惧为何物,却一次次地从柳南蕉身上体会到了“怕”的含义。整晚他就那么看着身边的这个人,想着要是老天开眼,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只要柳南蕉肯回头看他一眼,刀山火海他也能趟过。谢霖在黑暗里祈祷,悄悄拉住了柳南蕉的手。注:“慧说爱为狱,深固难得出。是故当断弃,不亲欲为安”,出自“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出自第11章谢霖的病看着吓人,其实是泌尿外科里的轻症。柳南蕉在他手术后又去了一次,那次很不巧,病房里坐着谢霖的父母和保镖。他在病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谢霖隔着玻璃看到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谢家父母转头的时候,柳南蕉却仓皇地跑掉了。事后他发消息给谢霖,谢霖说没关系,马上出院了。之后也一直断断续续地联系着。谢霖一出院就要出差,各种日程排得很满。年前就是这样,大家都比平时要忙,紧赶慢赶,想要把喘气的时间留到春假。大半个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春节近在眼前。柳父问他要不要到那边过节。柳南蕉说不了,所里给的假期太短。父亲似乎不太高兴,柳南蕉假装没有察觉。他给赵家送了年礼,赵母拉着他的手,问他几时放假。柳南蕉说今年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