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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辈分来他应该称呼他一声伯伯。按着礼数见礼之后,焦适之便走到焦君身后,不复多言。焦芳看了眼焦适之,笑着说道:“适之是个好孩子,身手也了得,刚一见面就得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还是你会教导孩子啊。”焦君被这句话压得内心羞愤,实际上一直打压着不让焦适之练武的人正是他,如今当着焦适之的面被焦芳这么一说,老脸都丢尽了。旁边的少年一声冷哼,低声嘀咕:“就算是太子看重要怎样,做出那等恶事,又坏了焦家的名声,活该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几人站得这么近,说得再小声也会被听得一清二楚。焦适之即使早就心里有数,还是被这句话刺得心中一疼。这事闹将出来,他便知道这样的话语早晚会满大街都是。焦芳闻言脸色立变,厉声呵责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要是再满嘴胡言就你别想再出来了!”焦芳威严深重,少年不敢抵抗,撅着嘴低下头来,但看那神色便是不服的。接连被本家的人刺到伤口,焦君的笑脸有点挂不住了,匆匆跟焦芳父子道别之后就领着焦适之离去。背后的焦芳心中思索良久,终究是叹了口气。在焦适之被太子殿下亲自招来的时候,他便敏锐地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原本是想着旁敲侧击看看焦君知道些什么,但是焦君却一问三不知。不过也是,焦君的身份怎么可能直接跟太子对话,作为儿子的焦适之更加不可能,太子是从哪里得知了焦适之这个人的?毕竟也只有报上来的人才有相关的资料,焦适之可没有。多想无益,没有更多的线索根本猜不出来。焦芳转头看着百无聊赖踢石子的儿子,心中不满,果然还是需要再历练两年,琼儿现在根本立不起来。别说别的,光是他刚才的那两句话,要是放在早些年,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听了便是个死字。他们抓人,可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于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少年又生生熬了两年才从逃出父亲的魔爪。焦适之这厢,由于焦君来的时候是自己坐轿过来的,根本没有另外的位置能够给焦适之坐下了,正好焦适之现在不想跟焦君一起走,便推拒着自己可以走。焦君看着少年隐隐的抗拒脑袋生疼,心里想骂上两句,张口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半晌只能目送着他离开,许久之后才叫轿起。焦适之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正需要自己寻个地方好好想想,不自觉便走到了茶楼那处,想起当日他与太子殿下便是在这里相遇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现实。叹了口气,焦适之掀开下摆跨了进去,小二熟门熟路给他上了一应物什。茶室内悠悠茶香,宁静致远,让焦适之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焦适之舒了口气,手指不知觉摩挲着茶盏,陷入了沉思。他最先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心中也曾闪过一句话,他记得隐约是“帝好游”。今日则是第二次,这一次的句子太长,长到焦适之不能把它当做不存在。如果两次都不是他记忆中的句子,那么到底是何物?又是从何而来?----2017/10/418:05:56|43142951----82.第八十二章、看到这种章节的话大家都懂得啦。“逆子!逆子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儿子!你娘是怎么教养你的?哼!”听着耳边焦君的咆哮,焦适之面对焦君的言行也是无力了,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做任何辩解。只是在焦君涉及龚氏时,隐藏在衣衫下的拳头狠狠地握紧,面色难看。焦君对焦适之不抵抗的态度非常不满,气狠的他一怒之下把焦适之被关到柴房去,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当焦适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内心一哂,现在府里还能有谁回来看望他?刘芳不能通过看守,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费心。实际上现在的情况对焦适之来说非常危险,龚氏已死,在焦家根本不会有人替他说话,也不敢替他说话。如果就这么定性了这件事,焦适之以后的前途就彻底毁了。焦家并不是显贵的家族,科举是现今改变焦适之命运的唯一途径。如果焦适之的名声败坏了,他连科举的可能性都没有,毕竟烧毁祠堂的罪名太重了。焦适之他知道自己几乎没有翻盘的余地,但他很清楚,即使杨氏是罪魁祸首,但他不可能倚靠他人的些许良心发现过活。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思考清楚所有的可能性,才最终导致自己落得这下场。他应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分辨清楚杨氏的事情才是,愚蠢的自以为是。少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就像在握住自己仅存的所有。话分两头,焦家这边疾风骤雨,紫禁城内却是友好会面。此时的朱厚照正挂在太子侍读杨廷和的手上,被提着领子去觐见了皇上。弘治帝看着儿子被杨廷和带了回来,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整个皇宫乱作一团,遍寻不到太子,张皇后泪流不止,还以为是被谁掳走,正待细细排查的时候,结果这小子居然是自己偷溜出宫的!他狠狠瞪了一眼缩头缩脑站在杨廷和身后的朱厚照,叹息着跟杨廷和说道:“要不是爱卿把吾儿带回,真不知道这小子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杨廷和露出苦笑,拱手说道:“皇上,太子并不是臣找到的,而是他主动寻到臣家里去的。”当他坐在家里正待优哉游哉地与爱妻手谈一局的时候,下人送了份帖子进来,看着那帖子上熟悉而又没有任何进步的乌龟,他那时候的脸色想必不怎么样。杨廷和是太子侍读,又是左春坊左中允,为了教导太子那是煞费苦心战战兢兢,一眼便认出了朱厚照的“真迹”,那可是太子啊!整个大明现在也就这么一个金宝贝了,结果就这么悠闲地出现在他面前!朱厚照看着杨廷和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给杨廷和行了个弟子礼,随即笑嘻嘻地躲回去父皇身后,“多谢先生搭救。”杨廷和性格耿直,为官正派,虽然他不喜欢他的性格,却是最合适的人选,还顺便吓了这老头一遭,也不算亏。弘治帝光听着朱厚照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后,跟杨廷和说了几句话,赏赐下物件后再让他退下。而后看着还不老实的儿子喝道:“你母后都快被你吓出病来了!”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