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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写作业,哈利压低了声音这样说道。“那封信是谁寄来的?”赫敏问道。“小天狼星,他说让我们在老地方、老时间见。”他们都知道所谓的老地方、老时间指的是什么,他们之前也和小天狼星见过面,就在休息室的壁炉里,而那一次他提出想在霍格莫德和他们聊聊,但被哈利他们严词拒绝了。现在想想,这的确是个明智的决定——如果德拉科仍然用换幻身咒跟着他的话。“也许乌姆里奇并没有从信中发现什么……它还封得严严实实的,不是吗?”哈利安慰道。“我不知道……用魔法重新封上信并不难,学校的飞路网很有可能已经被监视了,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不要来!”赫敏将书包甩到肩上,她烦躁极了。他们三人表情沉重,在走下楼梯时都沉默着。当他们快要来到魔药教室门口时,远远地就听见一个拖腔拖调的声音大声说道:“没错,乌姆里奇让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继续活动,我今天一早就去问她了。嘿,这事儿办起来就像自动的似的,跟你们说吧,我爸爸和她很熟悉,我爸爸经常出入魔法部……不过格兰芬多球队能不能继续打球就有的瞧了,是不是?”“别动怒,他就是想激你们……”赫敏连忙劝道,因为哈利和罗恩都铁青了脸。德拉科转过头,那双浅灰的眼睛恶意地朝他们看来,他继续嘲讽道,“我是说,要论对魔法部的影响,我看他们是没什么机会……据我爸说,部里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亚瑟·韦斯莱……至于波特嘛……”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轻飘飘地扫了哈利一眼,嘴角扯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我想圣芒戈更适合他,那儿有一个特殊病房,专门收脑子有问题的人……”说着他便大笑起来,他旁边的高尔和克拉布一如既往地咯咯傻笑,潘西则激动地跳脚。蓦地,哈利觉得有人猛然撞了他一下,一个人影朝德拉科扑去,他马上意识到那是纳威,一个箭步抓住了他的袍子后摆:“纳威,不要!”纳威疯狂地挣扎着,哈利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要把他拖离斯莱特林的那群人,而高尔和克拉布也撸起袖子护在了德拉科面前,准备把他揍扁。“帮帮我!”哈利对着罗恩喊道,后者急忙上前抓住了纳威挥舞的两只手臂。而德拉科却拨开了高尔和克拉布,慢慢走到纳威面前,背着双手仰头俯视着他,轻声说道:“你很愤怒?”“马尔福!”“可惜没有用,你再愤怒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可怜虫而已,你就算今天把我揍一顿,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继续用那种冰冷的、漠然的语气慢慢叙说着,那傲慢的姿态像是要把纳威激怒到极点。“冷静,纳威……冷静……”哈利觉得他越来越压不住这个狂怒的男孩了,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纳威的父母就是被钻心咒折磨疯了,一直在圣芒戈中住院。“你的爸妈呆在圣芒戈可怨不得我,只能说他们蠢,站错了阵营。”德拉科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有哈利和纳威能听得见。哈利不知为何手一松,纳威猛地朝德拉科冲去,却被罗恩向后一拽,绊了一跤。而趁着这个机会,德拉科拔出了魔杖指向他:“统统石化!”纳威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两眼发直,向前扑倒在了地上。“纳威!”男孩退后一步,冷眼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他依然高傲地抬着头,抱着双手,用一种不响、但是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这差点造成伤亡,是不是?波特,是你没有拉住他。我想,我得惩罚你,让你长点记性……既然你的球队没办法参赛了,那你就给我们做点贡献吧……去把魁地奇球场打扫一次怎么样?我想大家都很乐意的。”“马尔福,你这个混-蛋。”哈利抬起头,眼中的愤怒与失望几乎将他烧成灰烬。哦,又是这样。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将希望抹杀,将期待涂抹成愚蠢的笑话。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尽。第75章球场雨夜上魔药课时,哈利因为过分在意斯内普和乌姆里奇的对话而把自己的药剂搞得一团糟,结果被斯内普强行加了作业。而在占星课上,特里劳妮教授显然收到了乌姆里奇的调查报告,她整节课都显得极为暴躁,把哈利抨击得更狠了,这无疑使得他对她的最后一点同情心都消失殆尽。到了下午五点钟,哈利又收到了德拉科的惩罚单,要求他在斯莱特林球队训练完毕后去打扫魁地奇球场。“谁知道他们要训练到什么时候?而且这天色……”罗恩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愤懑不平。“我们的训练也被取消了。”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安吉丽娜说乌姆里奇要考虑一下……她只是觉得这样要挟我们很有趣而已……”“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去那儿会被那群斯莱特林算计,哈利。”赫敏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会等他们都走了再去的。”哈利将吃了一半的餐盘推开,虽然他依然很饿,却没有一点胃口。吃完饭后他们在休息室写了会儿作业,哈利估摸着斯莱特林们可能已经训练完了,便告别了罗恩和赫敏独自往城堡外走去。天色已晚,长长的落霞在苍穹拖下羽翼般的影子,像是巨斧在山间劈开的裂谷。哈利从阶梯走下,缓缓走向球场。果然不出他所料,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他送了一口气,从扫把间拿出了一把彗星800开始清扫。观众席上,德拉科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偌大的球场上那个渺小的身影。球场上风沙很大,吹得他长袍飞舞、头发不断地打在脸上。他时不时需要把碎发从眼前撩开,逆风艰难地清扫着球场上的落叶。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德拉科其实根本看不清哈利的脸,但他就是想象出了他被汗浸湿的脸上坚毅、隐忍的表情,似乎无论怎样艰苦都能顽强地坚持下来。他一定恨透了自己吧,他想,风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疲惫,他也一定越来越恨他了。然而一想到他被这样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炽烈地、疯狂地、扭曲地恨着,德拉科竟几乎要激动得颤抖起来。他的内心几近干涸,需要强烈的情感来补充。只要是来自那个人,就算是极致的恨意也能让他感到满足,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存在着,而并非完全被抛弃。他狂热地注视着他,他忽然想到这广大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没有别人——没有那些可恶的干扰者,他是属于他的。德拉科这样想着,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嘀嗒。嘀嗒。嘀嗒。他仰起头。从天而降的哀唱浇灭了他丑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