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娇夫患得患失,心冷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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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一连几日,裴寂竟连京墨的面也没见到。 从姻缘庙回来的翌日大清早,他便欢欢喜喜的从床上爬起来,满怀激动的跑去京墨屋子找人。 一去便见屋门禁闭,屋外没看到乌鸣,双胞胎就守在紧闭的门前,恭恭敬敬的告诉他京墨还未睡醒,让他稍后再来。 裴寂隔着衣裳摸了摸怀里的糖人,想到昨日她的一举一动,一低眉一温声,便好脾气的点点头:“好,那等她醒了我再来。” 强忍着激动过了响午,他再次急匆匆的跑过去,双胞胎依旧尽职的守着门,再次遗憾的告诉他,京墨已是吃过饭在打坐了,他不能进去打扰。 裴寂深深的皱起了眉,脸色臭的相当难看。 见他明显不愉,左边的jiejie仰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跟个奶团子似的,说话老气横秋。 “大人近日疲于奔波寻宝,睡得极少,耗费了不少精元,需要及时补回来,否则会气血逆行,内力衰竭。” 裴寂对武功一窍不通,只是听她说得严重的厉害,于是心里再大的不愉也就压了回去。 “那她要打坐到几时?”他反复摸着胸前,眼睛盯着紧闭的门,“我还要等多久?” 右边的meimei稽首行礼:“习武之人打坐神定,少则半日,多便是三五日了,还请裴少爷耐心等候。” 等她都这么久了,再多等个三五日也算不得大事,可他怀里的糖人却是万万等不了这么久。 入秋了,天气再冷,它也是会在他的怀里坏掉的。 裴寂重重抿唇,犹豫了会儿,便试探着问:“那我能不能进去看她一眼,拿个东西给她?拿给她后我立刻就走,绝不会打扰到她。” 年幼稚嫩的双胞胎互相对望,眼神交流一番后,再回过头一板一眼的回答了他。 “这需要大人同意,我们做不得主。”jiejie阿蛮说。 “少爷要是不介意麻烦,可隔着门亲口问一问大人,若她觉得无碍你便可进去。”meimei阿奴说。 裴寂正有此意,忙道:“那我什么时候能与她说话?” 双胞胎还未来得及答他,便听门后飘出一道熟悉的低哑沉稳的嗓音。 “随时。” 裴寂顿时一喜,还未开口,又听门后的嗓音冷清清的继续飘了出来。 “你随时能说,我随时会答。”嗓调沉的如水,清的如云,含着明显的安抚。 “但这几日你确实不能进屋,至于想给我看的东西,改日再拿来给我看吧。” 能得到这样的回答,纵使心里败兴不少,裴寂还是喜意游离未去,隔着一扇薄薄的门,羞羞涩涩的低声说道:“我喜欢与你说话,但是更想见你呀。” “……过几日便能见我了。”门后的嗓音软了些许,字字又慢又沉,“你能好好的等着我来见你,是不是?”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裴寂心里吃了蜜的甜。 他使劲的点点头,又想她看不见,眉眼弯弯的羞色应道:“若是你来见我,隔的再久再远我当然也等的。” “好。”门缝里泄出的嗓音渐渐轻了,哑了。 “去吃些点心吧,今早我让鸣儿盯着后厨做了一些甜点,店小二应该已是送到了你屋里,吃完了再来同我说话。” 还未吃到甜点心里便已是甜滋滋的,裴寂笑眯了眼,在门前转了一圈,才是扭身回屋欢欢喜喜的吃甜点去了。 待他走后,屋子里再未传出一字片语,沉寂如无人无息。 一对不足十岁的双胞胎尽职尽心守在门前,默然不动,面色无变,仿佛两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这之后的数日,乌鸣神出鬼没的,常常见不着影子,到了后面连守在门前,寸步不离的双胞胎也消失的不见踪影,不知是去了何处。 庆典过后,不知不觉中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少,住户来回变动,直到就剩下裴寂一行人住着,其他人皆是消失的无踪无影。 这间实在不算小的客栈从外一眼看去竟是静悄悄的,还有若隐若现的铁锈味,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横生,竟教路过的行人都不敢靠近了。 裴寂一贯心大的没边,压根没关注客栈里的变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就只关注一个人而已。 依照裴寂以往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一刻答应的事往往下一刻便会突发奇想的改了主意,完全是不要脸不要皮的无赖行径。 裴钩因此吃过不少的亏,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次次没有下限的哄着他纵着他。 偏偏这一次裴寂极其难得的诚实守诺,即便双胞胎不在也没有一次推开面前薄薄的门扉,只每日要跑来七八次,隔着门与京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他绞尽脑汁找的话题也无趣极了,无非是他刚才捉了什么虫,早晨吃了什么糕,楼下见了什么人,恨不得方方面面,大小不拘的全部一一与她说个遍。 京墨的性子好,话却不多,最初还与他有问必答,认真附和,到了后面随口他提起长留村和奉云城的细碎小事时,她便答的简短了许多。 于是后来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裴寂在门外咿咿呀呀的说了一长串,她在门后简单应好,竟连敷衍都算不上。 敷衍的次数多了,裴寂只是痴情,又不是痴呆,怎会察觉不到异样。 于是裴寂每日来的次数不变,却不再说话了,就站在紧闭的门口直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岿然不动,不知是在出神还是在赌气。 他在门外不说话,她在门里也不吱声,凝重的沉默一点点蔓延开,连风穿过楼道都要战战兢兢的打个弯。 自讨个没趣。 直到三日后的一个下午,他再次站在依旧紧闭的门前,过去大半个时辰门里依旧冷戚戚的,似乎屋里没人住着。 但里面是有的。 里面住的有人。 他的心上人。 裴寂抬起手,轻轻地,颤颤地按住了面前薄薄一推即开的门扉,心里下了数次的决定想要推开,想要冲进去愤怒的质问她,想要…… 想要做的事那样多,想要问的话堆满了,手堪堪就停留在坚硬的木纹门上,碰着门的指尖竟没有一点力。 他怕就算自己冲进去了,看着那双眼,看着那个人,仍会输的一败涂地,连一句理所应当的质问都张不开嘴。 他更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怕失去理智的自己会惹她厌恶,更怕会从她嘴里听到冰冷刺人的实话。 一句好话三冬暖,一句冷语夏三寒,一句假言错托付,一句实言伤人心。 他真的是快受够了这种反反复复,没有尽头的折磨。 他仿佛一个不知苦痛不知危险的痴儿,从不知高度的悬崖纵身一跳的跃下。 如今的状况或许是他做错的代价,但绝不该是惩罚他的罪名。 “我不懂……” 裴寂的指尖虚虚按着门,鬓边垂下的长发耷拉在脸颊,眼尾泛起了薄薄的红,嗓音哑沉的低低诉说着。 “我真的不懂,你为何总是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喜欢我你就好好的待我,不喜欢我你就别对我温柔,为什么总是做些你像是喜欢我又不喜欢我的事?” “那天我独自去镇郊的庙里求姻缘,路上好黑,我怕打雷,怕下雨,怕刮风,可我更怕求不到姻缘,怕回去的路上遇不到你。” “路上黑我就走慢点,打雷了我捂着耳朵走,下雨了我躲着走,我心想着不管多难也必须要找到庙,求到神的怜悯,遇到找来的你。” “还好,庙我找到了,神我也求了,你也遇到了,一切都完成的很好,甚至好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太过容易。” “你提着灯笼出现在我眼前,叫着我名的那一刻,我是很吃惊的,因为你之前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 “那晚你看着我的眼神那样的情深,那样的好看,出现的那么及时,我差点以为是慈悲的神不忍心,所以特意变成了你来哄我开心。” “确认是真的你我开心坏了,你提着灯笼牵我的手走过林子,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放开,就想和你一直一直的在一起,我暗暗的希望永远别天明,永远没尽头,永远和你走下去。” “我那时心想,神明肯定是听到了我的请愿和真意,才会让你来找我,你像是转了意变了人,我以为你在开始喜欢上我了,最起码也是有点动心的,否则当时你怎会待我那样的不同?” “还有……” 说到此处,他喉咙干涩如吞黄莲满嘴苦涩味溺满他嘴里,竟连一字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裴寂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沉重地闭上了眼。 他的额头轻抵住坚硬的门扉,像是靠着一个人的胸膛,想听听里面跳动的心声是急是缓,是喜是冷。 可他凝耳细听了许久还是没听到,屋里一点声响都听不到,除了无声的寂静与沉默,再无其它。 一股从内而外的漫长深重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