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给娇夫连讲几夜的佛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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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寂的细致照顾下,京墨在床上乖顺的静养到了第三日,佛经故事也就讲了三个晚上。 每个故事裴寂都听得意犹未尽,有时心里却感到些许的不解。 一个日日刀口舔血的无情杀手,怎么还能知道这样多的佛经故事呢? 总不能是白日杀人夜晚念佛,怎么听都是一件大感惊奇的世间怪事吧! 不料裴寂还没来及问出这个疑惑,刚能下床的京墨就在着手安排回城了。 一月之期正好到此结束,她告诉众人明日清早便启程回奉云城。 小蛮小奴一对不足十岁的双胞胎全权负责剩下的杂事,安排回城的车马行李。 当初唯一跟随裴寂来的侍卫出现的次数着实太少,则是负责陪同收拾,检查行李是否有遗漏。 回城的琐事全由下面的人解决,乌鸣无事一身轻,就陪在京墨和裴寂身边插科打诨,看起来温馨美满的像是一家人,教人艳羡。 在这个偏僻小镇住了足足一个月,念旧的裴寂生出几分感情,竟有些不舍得走了,双手撑住下巴不住的唉声叹气。 离得最近的京墨压根没有动静,对面的乌鸣心肠软,反而最先听不下去,就凑上去哄他。 “裴大哥,这破破旧旧的小城小镇有什么舍不得的?”乌鸣故作夸张的比划着,“你的奉云城多好啊,人杰地灵,繁华开遍,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到了仙境呢!” 听罢,裴寂立时一甩郁色,扬起身来,十分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鼻尖能抵到天上去。 “那当然,奉云城是我爹和几代祖宗辛苦打拼来的,城里一花一木都造价不菲,自是天底下最好最漂亮的地方!” 乌鸣使劲点头,连连附和:“是呀是呀,现在江湖里大家一提起奉云城,除了说钱多宝多,美人也很多呢,如果不是入城的人需要城主府的手章,城门早被挤破了!” “美人多?”听到关键字眼的裴寂怔了一怔,“我怎么不知道奉云城的美人多?” 奉云城除了他和小钩,竟然还有别的美人? 那不行,不能让喜欢看美人的阿墨看到,否则她见一个喜欢一个可怎么办? 他总不能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吧! “大街上都是美人啊。”爱热闹的乌鸣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眯的凑近些,贼兮兮的说,“男的女的,我瞧着个个都长得好看,跟天仙似的呢。” “什么?!”裴寂果然大惊,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极了,“奉云城有这么多的美人吗?我竟然一直没发现过!” 不行不行,以后肯定要被偷家,他回去了立刻要找小钩想想办法! “她胡说的。”旁边低眉喝茶的京墨适时开了口,“她跟随主人入城后一直在城主府,后来日日在我身边,几时出府见过别的人。” 闻言,裴寂就半信半疑的看向乌鸣,却见她避开自己的视线,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再对他露出一个狡猾偷乖的笑容。 “……好啊,你师父耍我也就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耍我?”他立刻反应过来了,气得扑上去抓她。 “我今日抓住了你就生撕了你的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使坏!” 乌鸣吃了一惊,连忙躲到了京墨身后去,被裴寂追着绕圈圈的跑。 被两个一大一小围在中间来回绕圈的京墨岿然不动,依旧坐在太师椅里平心静气的看着手里的书,闲闲翻过一页书,浅浅抿入一口茶。 直到最后不会武功的裴寂追得实在没力,率先就败下阵来,手掌撑着膝盖累的脸红脖子粗,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 乌鸣躲在自家师父身后,从肩膀后悄咪咪的探出一个头来,笑嘻嘻的和他打着商量。 “裴大哥,你累了吧?我给你拿些点心吃,你就不撕我的嘴了,成不成呀?” 对面的裴寂满脸通红,汗水嘀嗒,已然累的说不出话来,抬起手腕疲惫的摆了摆,表示答应接受她的贿赂。 乌鸣就蹦蹦跳跳的跑去后厨折磨厨师去了,宛如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裴寂抬头瞧见她活泼娇小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有点想吃兔rou了。 他在长留村的最后一日,京娘清早上山,就是要抓一只兔子给他做烤rou。 当日那只兔子从竹篮里掉出来滚在了他的脚边,白毛肥硕,rou质一定鲜美,可惜再没人去捡过。 想到这里,裴寂就有些消沉了,拖着身子走向自己的位置。 不想还未坐下,一侧目就见手边的桌面多了杯茶盏,茶面散着一丝丝的袅袅白雾。 他看了眼茶盏,又看向茶盏对面低头认真看书的京墨,心里陡然的暖了许多。 不愿打扰京墨的安静,裴寂特意放轻脚步的轻轻坐下,指尖伸出去刚要拿起茶盏,就听对面的京墨头也不抬的叮嘱道:“茶烫,慢些喝,别再烫了嘴。” 裴寂心里愈发的暖了,笑眯眯的应着好。 他双手捧着滚热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茶叶泡的刚刚好,喝到嘴里是香的,进到胃里是甜的,一路滚滚热热的流进心口去。 过了会儿,裴寂捧着茶盏回眸看去,轻声翼翼唤了一声阿墨。 京墨看书时是最认真的,不轻不重的就应了一声嗯。 “阿墨,我想吃烤rou了。”他偏了偏头,“就是在长留村时你给我做的那种烤rou,我好久没吃到了。” 京墨翻书的手指顿了一顿,还是没有抬头,淡淡的应道:“这里缺少合适的香料,rou也不算好,回到奉云城我便给你做。” “那,那回了奉云城,你要不要留下来啊?”裴寂摸着滚热的茶壁,声音逐渐压得低了。 “我亲也亲过你了,抱也抱过你了,最重要的信物也给你了,你该是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吧?” 京墨拿书的手就停住了。 提起成婚大事,裴寂也有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坐在椅子里,屁股像是着了火,横竖坐着不舒坦,没敢抬头看她一眼。 是羞涩,是紧张,也是害怕。 害怕还是会被她像之前一般冷冰冰的直接拒绝。 可是等了许久许久,对面依旧一言不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静悄悄的,原本温馨安谧的氛围逐渐变得僵硬冷意。 几乎快要恼羞成怒的裴寂就低唤了一声。 “阿墨!” 他捏紧膝上交叠的十根手指,抬头望过去,眼眶红红的急声催促。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是要认真考虑还是暂时不考虑,总要和我说的明明白白,别让我干巴巴的等着呀,你想急死我吗?!” 直到这时,对面的京墨缄默许久,终于抬起眼,面色沉静的看向他,漆黑的眼瞳里一片冰冷。 看着这双眼睛的刹那,裴寂心里就凉了大片,全身僵硬的坐着,好似被人点了xue动也动不了。 即便心里已经开始难过,裴寂的脸上还装得无所谓极了,只是一出声就出卖了他。 他的嗓子哑了,声调低沉,跟快哭了似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阿墨,我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可以等你慢慢考虑,你别慌,我只是随口提一提而已。”他使劲忍着,用哑哑的嗓调吐字。 就连伤心至极的时候,他都记得要竭力的哄着她,劝着她,告诉她不用急,不要再因为这个而故意避开他。 “女子嘛,本来就是要比男子想的多些,考虑的更周全些,我不急,一点都不急,你慢慢想,慢慢考虑,不用担心我又会催你,我不催你,我也不急,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急!” 嘴里说着不急,短短几句话却是慌措提了七八遍的‘不急’二字,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显得他其实比谁都急的厉害。 裴寂掀动嘴角露出笑容,笑容却是勉强到了极点。 “我没事的,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哪怕你想个十天八天,一年半载,乃至十年二十年的,我都会耐心等下去。” 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停了一停,随即站起身走到京墨的面前。 裴寂在她身前缓慢蹲下身子,轻柔拉住她的手腕,再偏头靠在她的膝上,姿态分明是倾心的爱恋,全然的信任。 长长黑发被玉冠束起,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在身后蜿蜒垂地,如水一般的漫开,垂落在她的脚边。 京墨看见他如小鹿栖息的轻轻伏在自己膝上,乖顺的垂着眼,抵着眉的哑声说道:“阿墨,只要你给我的答复是我想听的,就算你要我等一辈子,我也甘愿。” 如果说的是他不愿意听的,那不如她一辈子也别张口给他答复,好过让他伤心绝望。 裴寂的痴情表态,情深模样简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拒绝他。 京墨自然更是拒绝不了。 她缄默许久,伸手温柔拂过裴寂鬓后柔软的黑发。 “好,我答应你,若是我真的说了,便只给你想听的答复。”她的声音渐渐浅了,“若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复,那我就永远不会说出口。” “一言为定。”他执着的追加筹码,很郑重的要她下保证,“若你今后骗我,我就要下药毒傻了你,再打断你的腿,让你休想再离开我半步。” 这话带着几分孩子气,她眼神放缓,温声细语的应道:“一言为定。” “若我今后骗你,就让你下药毒傻我,再打断我的腿,再也不能离开你半步。” “我京墨以自身的性命担保,绝不食诺。” 听完这话,即便还什么答复都没有得到,裴寂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他懒得起身,索性甜腻腻的继续靠在她腿边,顺势抬起手腕,指尖捏住她垂落在椅上的一缕长发随意的把玩着。 他亲亲密密的就靠着自己腿边玩弄自己的头发,这个书怎么还看的下去。 京墨索性把正在看的书页折了个角,再合上完完整整的放了回去。 她往下低了些头,瞧着眼皮下的裴寂就靠在她膝头,兴致勃勃捏着她的长发打结纠缠,扬起一截白玉似的修长脖颈。 对她,他总是随意露出脆弱的致命处,分明是纯粹的信任与爱慕,谁能一再狠心拒绝这样的痴情男儿。 过了会儿,忽然想起一件被她暂时忽视的事,京墨墨勾的眉头就皱了皱。 “你方才说给了我最重要的信物,什么信物?” 蹲久了裴寂的脚有点麻,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半身靠着她膝前,胸膛抵在她双膝,伸长双臂,用她一侧垂下的长发分成三股,编出一截歪歪扭扭的麻花辫。 他专心致志的玩着她长发,闻言想也不想的丢出了三个字。 “金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