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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街上走着。跟每个咨询师打电话,在夜晚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悄悄地在我耳边说留下来吧留下来吧小芒。我从来不敢告诉他我每日每日跟他出去都像身着盛装赶赴灵堂,在每场无人的葬礼上尽心地扮演一个送葬者。第二天一早我便被宁聪从床上挖了起来,昨天晚上我们俩都很晚睡,但是宁聪的生活作息实在是太强大,几乎不需要闹钟他便准点醒了。他允我在床上赖了几分钟的床,随后就差直接把衣服给我穿上了。我黑着个脸刷牙、黑着个脸跟他出门。大巴还是那个大巴,协会许多人过年未见过宁聪笑眯眯地便跟宁聪打招呼。宁聪忙忙碌碌地跟人交流感情,我缩在座位上眯了眯,没一会儿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宁聪的衣服正搭在我身上,他眯着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宁聪想什么他从来不会同别人说,从小到大总是这样,谁都以为他一颗雷劈不动、火烧不透的金刚心。我挪了挪身子企图唤回宁聪的视线,看见宁聪眨了眨眼睛把视线凝在我身上:“怎么?”我缩在他的衣服里问他:“你在想什么?”宁聪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隔壁阿姨家那孙女怎么样了。”我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想来只是废话而已,沉默了会儿,给他提了建议:“你要实在喜欢小孩,你可以自己生。”宁聪看了我两眼,没搭腔。我们便一路沉默着下了车,我本以为这次又是去爬哪座没爬过的山,我想附近这些山该被我们给爬完了吧,没料这次协会组织着下溶洞。跟着走了几节楼梯后,下面便彻底接收不到阳光了,有水缓慢地从顶上滴下来,在地上汇成一个小洼。洞里愈走愈阴凉,人群嘈嘈杂杂地分散开了,我跟宁聪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一路走着装饰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灯光,我侧头望向宁聪连他的表情都不怎么能看得清。不知道埋在地下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无边无际的阴凉,看不见想见的人。宁聪在灯光较暗的地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宁聪的手也有些凉,我猜他肯定也觉得地下阴凉。隔了一会儿,我突然听见宁聪凑在我耳边讲话。宁聪难得正经,更别说他难得正经地跟我讲大体能称得上情话的话。我听见宁聪小声告诉我说。“小芒,没有太阳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光芒。”第19章19差不多同样的话宁聪也跟我讲过,那是很早之前,早到大概宁聪还穷到一颗糖要劈开了分成两份吃的时候。不过我那个时候实在太小,又或许实在太傻,全然不知道宁聪当时在说个什么鬼话,我那时比较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偷偷站在别人家门口去看一眼最新出来的动画片。实在不知道宁聪跟我说出这样的话于我又于他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溶洞并不大,我们全队的人从溶洞里出来集合完毕也只花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已,回城的路上宁聪开始散自己塞了满包的吃食,车头车尾绕了一圈,又约着了几个人跟他打麻将。宁聪拎着个空了的包回到座位的时候偷偷跟我笑:“这些人不给我输几个零花钱不太甘心。”我对于宁聪讽刺我牌技的事情记忆犹新,实在不愿看他这幅自己牛逼坏了的样子:“打麻将这种运气的事情,今天你赢明天我赢你在这牛逼个什么劲?”宁聪坐到椅子上扣好安全带就开始跟我讲着着麻将里的门门道道,什么看牌、记牌以及对手打牌的习惯,全都是靠脑子的。他摇头讽刺我表达“这个世界上光靠运气的事情还是挺少的,又不是生老病死这种全然没办法的事情”。我勉强承认了他说的有道理。主要是因为他确实也总是赢钱。当天下午下了车,宁聪被人拉着就去凑角了,我朝他摆了摆手表示晚饭我会自己解决,让他自己玩去吧。回家的时候见着隔壁阿姨家的门静静地关着,掏了钥匙突然有些感伤了起来。我希望宁聪能够健健康康,大概就像他希望我一样。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宁聪就回来了,他好像还挺开心,当时我真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疯狂地控制着手机里一个塑料盒子跳到它该去的地方,看他进屋问了句:“这么开心,赢钱了?”宁聪摇头啧啧:“想输也太难了点。”我手机里的塑料盒子被我一个不慎掉在了地上,我丢下手机直骂他臭不要脸。宁聪愉快地哼着歌去浴室洗漱去了,我捡了手机继续控制那个该死的塑料盒子,争取能在晚上睡着前破一次记录。十多分钟宁聪关了外面所有的灯钻进被子里,屋里没有暖气还怪冷的,宁聪钻进被子贴着我哆嗦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抬头瞟了瞟我的游戏,似乎对于我玩这种看似十分弱智的游戏十分不屑,看我掉下去几次后伸手就开始抢我手机。我觉得宁聪今晚的心情好像十分好,看了他好半响:“今天晚上你特别兴奋?”宁聪对着我手机按了几下,没掌控好力度,游戏结束,他带着一种浑不在意地语气在开始下一局地时候跟我说道:“今天打牌的时候李老师说他妹夫听到消息说城西那片老宅要拆迁。”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事情有什么值得人开心的。就听见宁聪说:“他妹夫说让他一起凑钱去看看那边有人卖房吗。”我想了想:“马上要拆迁了谁还卖给他们?”宁聪玩着手机跳的正开心,连身子都不由得侧了起来,无奈最后手机里的盒子还是掉在了地上,他放下我的手机瞥了我一眼:“谁知道那房子要拆迁,政府都没公文下来,就是小道消息。”好了,我现在知道宁聪想做什么了:“你想参一脚?”宁聪把我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帮我插好了充电器,回头看我:“有钱干嘛不赚?”我十分诚心地问他:“如果不拆呢?”宁聪皱了皱眉头:“早拆晚拆肯定都得拆。”我简直服了宁聪:“你现在闲钱很多?”把钱投进去隔个七八年再拆也是拆,对吧。宁聪瞥了我两眼,要笑不笑的样子:“是蛮多的。”他顿了一会儿,像是享受到了堵我的愉悦,才继续道,“看一看规划嘛,那边一座二十几年的老桥肯定得拆不说,就光说这边楼的层层拔起来了,那边还都是些什么砖瓦房,我估计最多年底就有通知要下来。”我缩进了被子里,算是明白了,我大概跟宁明那种人是一样的,这辈子也别想赚钱了。宁聪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凑过来在我脸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