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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恨得牙痒的捧哏挨打的情节了。扇子打到头上,百十来下,疼不疼是次要的,但他就是见不得周辰瑜被这样欺负。即使相声台上都是戏,做不得真,可一想到魏辰轩是故意来这么一出,晏朝就气得要命。这一个片段,逗哏的话很多,语速还极快,每说一句,捧哏就得打两下自己的头,配合起来,喜剧效果极强。魏辰轩足足说了有好几分钟,晏朝都不知道周辰瑜打了自己多少下,只觉得那扇子发出的响声就像是敲在了自己心口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说着说着,总算是说到最后一段了,魏辰轩的语速愈发加快:“天也不早,人也不少,抬头观看,众神来到,众神来到,众神来到……”周辰瑜在一旁不断地拿扇子敲着自己的头,魏辰轩则喝了一大口台上的水。周辰瑜催他道:“大法师,您倒是喷呐!”按照改编的新版本,这时候逗哏应该把水咽下去,然后说一句“我都咽了”,这出相声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魏辰轩那一口水含在嘴里,忽然间转过头,“噗”的一声,就喷了周辰瑜满头满脸。第73章周郎妙计台下的观众一时间哄堂大笑。虽然如今不常表演,但在传统的那一段里,最后确实是这么收尾的,无数名家也照样这么表演。大部分观众这会儿只是用看相声的眼光来看待,自然除了好笑,没觉出什么不妥。但台下少数几个周辰瑜的粉丝就不一样了,这会儿已经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喝倒彩。就见周辰瑜擦了一把脸,脸上依然是若无其事的大方笑容,好像这一出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样。他冲台下摆了摆手,粉丝于是只好又坐了回去。然而粉丝听话,晏朝却没那么听话。两个人一进后台,他就把魏辰轩堵在了门口:“魏师哥,上了台忽然改节目是几个意思?”魏辰轩抬眸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小晏老师也忒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一声师哥也是您叫的?”晏朝冷笑道:“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您也真能演得下去。”魏辰轩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是外人就行,我们说相声的戏大过天,您不懂这个就别来瞎掺和。”说着,他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周辰瑜,又看了一眼晏朝:“我们蓼风轩的事儿,说到底都是自家的家事儿,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说完,魏辰轩就把手上已经脱下来的大褂儿往后台随手一撂,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扬长而去了。晏朝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刚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周辰瑜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拉了他一把。等魏辰轩的背影彻底消失了,晏朝才没好气道:“你拦着我干嘛?”就见周辰瑜看了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我寻思着你平时脾气那么好,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暴躁?”晏朝依然黑着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逆来顺受?”周辰瑜摆了摆手:“你没听他说的,戏大过天?按照传统的本子,这出相声确实是这么说的。台上无大小,更何况他大我小,所以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晏朝沉声道:“怪不得刚不让报幕,卑鄙小人。”周辰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行啦,不就是被喷了一口水么,压根儿就不算个事儿。哥哥我一个捧哏的,从前也没少被喷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其实晏朝心里也清楚,刚刚在台上,周辰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个人恩怨和魏辰轩当场撕破脸皮,让观众看笑话。周辰瑜向来心大,但一旦牵扯上他的事,晏朝却绝对不是这么大度的人。他正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怎么收拾魏辰轩,两个小角儿就紧跟着来了后台。关辰枫忿忿不平道:“来咱们的地盘儿撒野,他这是想彻底闹掰了?”江辰池摇了摇头:“听他临走前那句话的意思,摆明了还是因为合作的问题。”周辰瑜问:“可这事儿谈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为什么今天才突然发疯?”几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就见江辰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开箱卖票的事儿?”夏清园早都已经开箱了,这会儿江辰池说的这个“开箱”,自然指的是整个蓼风轩的开箱演出。蓼风轩的事情不归夏清园管,周辰瑜自然也没有过问,于是他接着问:“开箱的票怎么了?”江辰池回答道:“我最近上网,看粉丝一直在说黄牛票的事情,说是票价被哄抬得很高,后来又有八卦说寰宇想打击黄牛,乱七八糟的,我也没仔细看。”一听到“寰宇”两个字,晏朝的眸色骤然一紧。他想了想,说:“我们之前确实谈过这个问题。”一张演出票的票面儿一般也就几百,撑死能破个千,但每回一开票就抢售一空,实际上有大半都到了黄牛的手里。一经他们转手,票价就不可思议地翻了好几倍,前排的vip位置,更是常常被炒到天价。黄牛是目前国内任何一个领域的演出市场上,都普遍存在,且难以根除的问题,而且市场越火爆,黄牛就越是漫天要价、为所欲为。但蓼风轩如今由冬凝园把持朝政,这些黄牛有不少都和管理层有利益往来,这中间赚的巨额差价,自然有不少最终流向了他们的口袋里。周辰瑜嗤笑了一声:“前脚我们要打击黄牛,后脚他们就跳脚了,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黄牛都是他们养的。”冬凝园勾结黄牛的问题,晏朝之前就听王晖跟自己说过。王晖这种人路子广,城府深,知道这些内幕不稀奇,但晏朝一直以为周辰瑜天真烂漫的,不了解这些内幕,没想到他心里也是门儿清。周辰瑜看着他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解释道:“我只能管得了我们夏园儿里的事儿,蓼风轩的演出我可插不进去嘴,以前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晏朝看向他,若有所思道:“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周辰瑜展颜一笑:“有夫人撑腰,当然不一样了,夫人有何妙计?”这会儿正谈着正事儿,晏朝懒得纠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正色道:“黄牛的问题,想解决并不难,重点不在于方法,而在于态度。”顿了顿,他又分析道:“观众买黄牛票的钱也都是血汗钱,更别提有多少人因为买不起黄牛票,被拒之门外了。所以观众对黄牛的恨,比我们只多不少。但之前因为没有官方牵头,抵制黄牛的行动根本就起不来。这回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