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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凇的关系就像这一切的融合,其中更接近亲子的部分,不知道能占到多大比例。如果说他们的关系仅仅是法师与魔像,这似乎不太准确,主人不需要对一件工具教导礼仪,更不必给他讲解这个世界。如果说他们是父母与孩子,也仍然不符合实情,父母生下孩子,并不是为了让他以特定的方式去死。即使在深渊位面也不会这样。恶魔母亲可能不介意孩子死掉,但她并不会提前设计好如何让他死,然后再好好教育他、好好与他相处。卡林格自认为非常了解人类,在人类里面,法师是比较难理解的玩意儿。他对精灵了解得也不算多,而静湖又是精灵,又是法师,复杂程度可想而知。不过,静湖早就消失了,就算理解了他也没什么用。这世上神秘的东西太多了,能懂就懂,实在懂不了也无所谓。卡林格把随手拿的书扔回桌上,转身离开书房。他来到走廊里,浮碟正好从塔底升上来,雾凇坐在上面。准确地说,是静湖的尸体坐在上面,真正的雾凇还在塔底。浮碟停稳后,雾凇慢吞吞地扶着石壁起身,卡林格去搀扶他,他像从前一样低头躲闪着卡林格的视线。“浮碟能动啦?塔里的魔法体系恢复了?”卡林格问。雾凇点点头。“你还好吗?”卡林格搂着他,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是特别疲劳吗?需要我抱着你走吗?是不是累到没法说话了?”雾凇一脸莫名:“没有……这具身体是完好的呀。”“但你本身受创那么重,灵魂肯定也相当疲惫。”“还好。不会有事。你看,我都有力气恢复塔内魔法了。”卡林格扶着他重新走回书房,让他坐在软椅上,自己坐靠在书桌边。雾凇一言不发,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他默默整理书桌上的文件和工具,检查天花板上的一个个法术机关,重新试着启动球形四足魔像……一切动作有条不紊,就像是在度过法师最平凡的日常,就像从没发生过之前的事情。卡林格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我本来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的。呃,你真的不用躺一会儿什么的吗?”雾凇摇摇头:“不用。我不需要。”也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精灵,休息的方式也不是吃饭睡觉之类。塔下的那具龙骨已经脱离了结晶上的法阵,虽然它受损严重,但从此不会再继续被侵蚀,对于雾凇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休息方式了。雾凇正打算写东西,他拿起琉璃笔,可是手在微微发抖。于是他慢慢放下琉璃笔,换了一支羽毛笔。在他未落笔时,卡林格轻轻托住他的手腕。雾凇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盯着桌面。卡林格问:“你是不是还有点怕我?”“是的。”还挺诚实。卡林格说:“这也难怪。毕竟刚才我……”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如果直白地说“刚才我吃了一点你”好像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他是个人,说话得像个人样,于是他改口说:“别怕。你也是法师,你读过书的,像我这样的深渊生物不会随便发狂,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知道,”雾凇轻轻说,“刚才你也并没有发狂。你一直很克制,谢谢你。”“你竟然跟我说谢谢,我好不习惯啊。”卡林格说。雾凇问:“不应该吗?”“应该,非常应该,”卡林格说,“那你不要怕我好不好?”说话的时候他还握着雾凇的手腕,雾凇也没有要抽回手的意思。之前在塔底的结晶上,卡林格抚摸过骨龙残缺的前爪,现在他掌中的纤细手腕属于一具精灵尸体,但在他看来,却和触摸龙骨的感觉没什么区别。雾凇微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说:“可以。我尽力而为。”卡林格感叹:“你回答得这么认真,让我很难接话。”他这么一说,雾凇就也不接话了。卡林格终于放开雾凇的手腕,继续看着他忙碌但缓慢地处理法师塔内必要的事务。过了好一会儿,卡林格突然一个激灵站直:“糟了!我忘了!”雾凇疑惑地看着他,他四下看看:“你这里有钟表吗?”雾凇给他指了个方向,卡林格匆匆去确认了一下,又匆匆走回来,刚才面对元素集群的时候,他表情都没有现在这么严肃。“我在塔里待了一晚上了!”卡林格沉着脸说,“山下那帮村民原本以为你死了,现在恐怕他们会认为连我也死了。我得赶紧下山一趟,但愿他们别跑出去喊更多人来。”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雾凇:“不过……你到底死了没有?你决定一下。”“怎么决定?”“如果你没死,咱们就编个理由,说你受到什么什么法术的保护之类的,又起死回生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死了,我就说已经解决了一切,把你埋在山里了。”雾凇想了想,说:“那我还是死了吧。他们认识的精灵是静湖,静湖不在了,应该让他们有机会怀念他。”卡林格说:“也许他们知道你和静湖是两个不同的精灵,他们知道死了一个,另一个呢?”雾凇轻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老师叫我‘雾凇’吗?”“因为你的骨头生前叫这个名字?”“是的。那头龙……这么说有点奇怪,那明明是我的身体,可我却不是在说自己。那头龙的名字是雾凇。”在静湖的大量笔记中,有一段记载了龙骨的来历。它是一头死在遥远年代的银龙,死因已不可考。它从没有打败过恶魔,甚至它可能根本没见过恶魔。它和古战场上的恶魔尸骨属于不同年代,只是碰巧留在了一个地点而已。静湖在利用它的尸骨时,从残留的灵魂上面感知到了它的世俗名,那一缕仅存的灵魂只来得及陈述只言片语,就消散在了魔法的流动中。“我觉得,我还是‘死了’比较好,”雾凇边写字边说,“静湖死了,真正的雾凇也早就死了。如果你告诉村民们我又活了,他们不是白伤心了吗。”卡林格说:“白伤心又怎么不好了?欺骗他们的感情有罪恶感,所以就干脆骗他们骗到底?”雾凇歪了一下头,从表情看,他似乎并不能理解“骗他们骗到底”到底有什么不好。思考片刻后,雾凇说:“我只是觉得,如果黑树村的人一定要为谁而伤心,那就为静湖和雾凇吧。不是我,而是真正的雾凇。”卡林格不是很能理解骨龙魔像的思考方式,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精灵雾凇”死不死都是小事,无非就是撒谎方式不一样而已。他探头过去看雾凇写东西。原来雾凇是在写信,仔细一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