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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还在响着,吵得魏满想要歇息都歇息不了。干脆一个翻身起来,胡乱的披上衣衫,准备杀到林让的营地去,警告他不可以在军营中吹笛子。魏满走到林让营帐前,发现笛声已经停止了,应该是不吹了,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进去?反正都来了,进去警告一下林让,下次不许再吹笛子,一劳永逸,免得下次还要再来一趟。魏满这么想着,便看到了小灵香。小灵香没有在帐子中,而是在外面转圈圈。魏满奇怪的说:“你家公子不在里面儿?你在外面做什么?”小灵香看到魏满,眼眸一动,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丝“诡异”的光芒,说:“香儿……香儿出来透透气鸭!魏公您也知道的,我家公子吹气笛子来,那是要人命哒!”魏满与小灵香找到了共同语言,说:“是了,就是这么回事儿。”小灵香便说:“所以,便是为了大家的耳朵,魏公您也赶紧进去劝一劝公子鸭!”魏满说:“你公子在里面儿?”小灵香使劲点头,把头点的一晃一晃的,头发都在晃,诚恳的眨着大眼睛,说:“在在在!在里面儿!”魏满点点头,说:“孤这就进去,教训教训……”他说着,“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小灵香见他进去,窃笑着一溜烟儿便跑走了。魏满掀开帐帘子,突然觉得有点子不对劲儿,因着帐帘子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而且帐中温度有些高,弥漫着一股水汽的朦胧之感。林让……在沐浴!魏满站在营帐门口,登时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只觉被小灵香坑了,怪不得小灵香在门外逡巡,而且方才还一脸坏笑,原来是想要坑害于自己。“魏公?”林让的营帐就那么大,没有主公营帐宽阔,还能放屏风隔断视线。林让的营帐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因此此时看的就无比清晰。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说:“魏公怎么突然造访?”魏满撇开头去,赶紧咳嗽了一声,不去看湿漉漉的林让,说:“孤……孤没什么,孤先回去了,你沐浴罢。”他说着,便要“逃跑”,哪知道林让突然说:“等一等。”魏满本应该爽快离开的,哪知道听到林让的声音,脚步登时顿住了,像是镶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挪不开。林让淡淡的说:“若是魏公无事,可否稍微等一等,卑臣有几个书本上的问题,想要请教魏公。”魏满一阵语塞,只觉营帐中有些热,一定是沐浴的热水闹的。魏满点点头,背着身坐在席上,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哗啦——”“哗啦……哗啦……”“哗啦——”身后便是水流的声音,不断的波动,听着声音,魏满甚至能想象出,那涟漪的旖旎模样。魏满不由额头上又一阵阵冒汗,太热,当真是太热了。魏满故作一脸不耐烦的说:“洗完没有?水汽熏得营帐里湿乎乎的,十分难受,快些洗完了,叫人把盆子抬走。”“是了。”林让倒是好脾气,也没有说什么。就听到“哗啦!”一声水响,这声音有点子大,魏满不需回头,便知道应该是林让沐浴完毕,已经从浴桶中出来了。随即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衫抖动的声音。魏满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去,盯着营中的烛火,竟然有些出神。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突然盖在了魏满的额头上,魏满吓了一跳,“啪!!”一声,直接抬手纳住。魏满一抬头,便看到了林让,林让此时穿着一身白衣,比平日随和很多,头发也湿漉漉的披散下来,没有擦干,更没有束好,身上飘散着一股沾染了湿气的苍术香味儿。他抬着手,手腕被魏满紧紧握住,手中拿着一块帕子,正在给魏满擦汗。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多汗……魏满握着林让的手腕,林让弯腰低头看着坐在席上的魏满,淡淡的说:“魏公出了许多汗,如今正是严寒天气,若是不擦汗,很可能害了风寒。”“是……是么。”魏满赶紧放开林让的手,将帕子拿过来,自己擦额头上的汗珠,又说:“你要请教什么,快些说,孤有些乏了,还要回去歇息。”林让点点头,从旁边拿过一卷简牍过来,展开来,就见简牍上圈了几个字儿,自然是林让不认识的“生僻字”了。林让把简牍拿过来,微微弯腰,附身在魏满身边,他湿漉漉的鬓发便稍微碰到了魏满一些。魏满感觉到了水汽,嗓子一紧,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稍微躲开一些。哪知道林让也跟着挪了挪,稍微凑过来一些。微凉的气息洒在魏满的耳畔,林让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竟显得分外的惑人。林让低声说:“魏公,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魏满的眼目虽然盯着简牍,但是根本无心去管那些字眼是什么意思。“魏公?魏公?”“魏公?”林让唤了几声,魏满这才如梦初醒,“咳!”的咳嗽了一声,说:“你说什么?”林让弯着腰半天,似乎有些累了,便直接坐下来,与魏满坐在同一张席子上,凑近魏满,指着简牍上面的文字,说:“这个字。”魏满见他又凑过来,鬓发上幽香的苍术味道十分浓郁,扑面而来,莫名令魏满有些“火大”。魏满眯了眯眼目,一侧头,便撞进了林让的眼目中,那眼目清澈清冷,犹如一泉寒潭,但仔细一看,便能看的清清楚楚,这寒潭之下,竟掩藏着汹涌的暗流,能将人瞬间吞噬。而且心甘情愿……魏满的眼神瞬间深沉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可怖。“嘭!!”不等林让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那种野兽狠狠的扑在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