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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知道为什么李祥英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但傅辰那日去了小倌馆,却是知道缘由的。还有几个小太监留着,借口做事看这两人,也道李爷是个人物,这就揭过之前的矛盾。傅辰凑近李祥英,“李公公,去臻国的滋味如何?”“你!?”你怎么会知道?李祥英惊疑不定地看着傅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勾结他国重臣的罪足够你身首异处了。”李祥英被傅辰说得一惊一乍,他没想到平日那么软和性子的傅辰,这次能这么直截了当,而且他到底哪里知道的情报。这不可能是猜的,只有他和辛夷知晓等到晚宴结束就要去臻国的消息。傅辰见李祥英被自己煞到,先让对方措手不及,再先生夺人,扰乱对方心智,最后再放下一刻重磅炸弹,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事我已经禀告了圣上。”“什么!”李祥英脸色一变,抡起手掌就想要给傅辰掌嘴。职位高的太监教训职位低的,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打了也无处伸冤。被邵华池那一下子,是意外,没防备的,但这次,傅辰并不打算接下。就在这时,一只苍劲的手接住了李祥英的落下的手。傅辰一看,惊喜道:“刘爷!”在外,傅辰还是喊对方爷,并不用私底下的干爹称呼。刘纵也像是与傅辰不熟的样子,嗯了声,“李爷,打我的人可问我的意思?”前几日瑾妃娘娘来监栏院看过他,确定他真的好转了,药材补品就不要命地送过来了,刘纵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从鬼门关回来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李祥英惊愕道。谁都知道刘纵得了肠痈,是绝症,治不好了,被送到监栏院后就等着自生自灭了。怎么可能出来?另外那群这段时间投诚李祥英的人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不停盯着看刘纵身后有没有影子。这种话对一个活人说,是很忌讳的,但刘纵也不气,他从鬼门关回来,对很多事看法也不同了。“我没死,让李爷失望了。”刘纵扬起笑容,但在李祥英眼里却显得那么可恶。李祥英感受到刘纵手上的温度,才确定对方的确是人。惊魂未定,勉强堆起笑容,“刘爷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太惊喜了吗?”傅辰暗道,刘纵的时机来的太好了,这样一来,层层递进,李祥英如今已经什么主意都拿不了。事情到这时候了,还要下一贴猛药才行。看懂傅辰的意思,刘纵招呼那些小太监,“是不认识咱家了吗,这么些日子没见了,咱们也叙叙旧?”那些小太监吓破了胆,怎么办,刘爷这时候肯定要秋后算账了啊!他们也是看刘纵没翻身可能,不然谁会脑子抽了去丢弃老主子投身新上任的。这会儿懊悔不已,他们怎的就目光如此短浅,反正李祥英也只是暂代职务,何不等尘埃落定了再站队?现在这样不是平白得罪了人,前途可不就完了。他们一个个要笑不笑得跟着刘纵出去。最开心的莫过于与傅辰一样,不吃李祥英这一套并没有跟随李祥英的太监们,他们离开前对傅辰做了高兴的手势,意思是:咱们总算熬出头了。傅辰也笑着回应,能明白这些日子这些人有多压抑,因为李祥英的打压,里面已经死了两个小太监了,其他人有的被外派,有的被换了容易丢命的差事,有的被想着法子找茬,傅辰被派去给太后倒夜壶,只能算其中一件。现在是熬过来了,怎么能不开心呢。刘纵带着一伙人出去。傅辰看着完全慌了的李祥英,继续轻声道:“小的忠君爱国,当然不会隐瞒这些事。现在圣上知道了您的打算,却暂时不会下了您的罪责,要知道降罪的话也就得罪了臻国,但您想去臻国的事,恐怕是不行了。”而等到臻国的人一走,你就完蛋了!这是傅辰要传达的意思。李祥英想装作听不懂都不行。对于李祥英的作为,一个小小奴才都能勾结他国朝臣,晋成帝知道必定是极为愤怒的。李祥英被傅辰吓得一愣一愣的,六神无主。傅辰才好像好心地提了意见,“也许您现在去向殿下请罪,还来得及。”被傅辰提醒,李祥英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对,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也许还罪不至死!”他哪里还会想着什么升职,能保命就万事大吉了。傅辰静静看着他离去。晚上见到梅珏的时候,还是在那处假山,与她说了此事。梅珏满脸高兴,在原地跳了起来,毫无仪态,“大快人心啊!!干得好!!”她高兴的转来转去,傅辰也笑着看她。“傅辰,你总算为仁子、小光报仇了!”她知道,傅辰一步步谋划,等待时机,准备一击毙命,想了多少办法,慢慢扭转乾坤,换了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傅辰的耐心。傅辰还记得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而罪魁祸首是谁。但他从来不提,只是默默记在心里。从他身上,梅珏看到了一种成熟男子的隐忍、沉默、坚韧,只做不说。这种特质与年龄无关,至少在她心中晋成帝就完全比不上傅辰。傅辰抹开她眼中的水光,“姑姑,别哭。”“我这是高兴的。”她抹了下脸,她刚去看过小央,要比以前好许多,听得懂指令,也对外界开始有反应了,但一想到她清醒后才要真正面对现实,梅珏就一阵心酸,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小央就这么傻下去吧。谁说傻子就不幸福呢,无知是福。“你没忘记他们,我又怎会忘。”梅珏摇了摇头,“怎么忘得了,小光死前还表现得那么高兴,还‘姑姑’‘姑姑’喊着我,谁能想到他是准备赴死了?我一想到,就好恨!”等到她平复了情绪,才问道“对了,你真的提前与皇上说了?”她说的是傅辰与李祥英说的事。要是说了,皇上必然会问傅辰怎么知道的,这要怎么解释?“自然没说过,他自乱阵脚。”“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吓唬他,而他自己去皇上面前承认错误,也就间接向皇上招认了?”梅珏与傅辰相处时间长了,也大约能猜到傅辰的心思,这个人别看只是太监,但对人性却揣摩透彻,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很像他会做的事。傅辰点了点头。“傅辰,你每次都让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了,但实际上还是不了解你。”梅珏感慨道,“你曾说最顶级的女子像酒,令人沉醉,如果反过来说男子,那么我觉得你像书,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