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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早就死了。”青元捏紧了袖子里的长生梅,冷喝道:“离他远点!否则今日你休想离开这尧光山!”天渊子无视了他的威胁,冲云霄子拍拍手,道:“该醒了。”云霄子身体动了一下,居然真的慢慢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天渊子身边,眼神空洞,额头上画着一个金色的人字咒。“你!”青元惊怒交加,“你对鹤一做了什么?”“天君给的人字咒。”天渊子笑了笑,回头望着云霄子,低声道了句,“你莫要怪我。”“你将他变作了傀儡?!”“不错,现在鹤一对我可是百依百顺。”天渊子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掐住云霄子的下颌,用力吻了下去,朝青元投去一个挑衅的笑容,“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几朵梅花夹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袭来,青元周身掀起一股气旋,显然已经陷入了暴怒。“铛铛铛”,梅花被一把剑尽数挡下,然后缓缓对准惊呆了的青元。“鹤,鹤一?”“他还有伤在身,你记得下手轻些。”天渊子悠哉的往梅树上一靠,又对云霄子下令道,“鹤一,杀了他!”云霄子应声而动,白衣翩翩,剑光交错,除却那木然空洞的眼神,真是好不潇洒。青元哪敢对云霄子出手,只狼狈的抵挡着攻击,不住后退,身上渐渐多了几道伤口,衣服都被凌厉的剑气划的破破烂烂。“鹤一!你醒醒!”忽然无比迅捷的一剑从空隙中刺了过来,冲着胸口刺去,青元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把熟悉的剑朝自己杀来,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天渊子在一旁看着,见到这一幕,深吸了口气,突然出剑,先挡住了云霄剑,再一把推开云霄子,然后干脆利落的把剑刺进了青元的心脏。这举动流畅的简直一气呵成,仿佛早有打算一般。青元的身影渐渐淡去,一根染着血迹的白色狐尾轻轻飘落。天渊子拾起狐尾,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霄子,轻声道:“鹤一,你睡会,我带你回天界。”额上金色的人字渐渐隐去,云霄子手中的剑当啷落地,嘴角淌下一丝血来,身子一软,彻底昏死过去。第32章三十二章安雾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青元突然凭空出现在狐狸洞口,跌在地上,胸口一大片血迹,奄奄一息。“狐狸狐狸……”“我没事。”青元咬着牙爬起来,脸色灰败,“鹤一被抓走了,我要去一趟冥府。”“兔儿会好好看家的。”青元脚下一顿,回头见安雾满脸怯怯,眼睛红通通的,还吸着鼻子,心里莫名就有些发软,捏了捏兔子耳朵,道:“安雾,对不起。”兔子精顿时竖起了耳朵,一晃一晃的,破涕为笑:“狐狸,你不先把衣服换了吗?”“说的也是。”青元抬头望向天边,眉间最后一丝稚色终于褪去,“安雾,我想做九尾狐族的王,然后宰了那天君!”冥府,尘封已久的西极殿。大片大片白色的三途花围绕着壮丽又冷清的宫殿,异雀子靠坐在宫门前的一根柱子边,出神的望着这片花海,似是怀念又似是感伤。黑色的衣袍被风卷起,白色花海里出现了一道突兀的人影。“你还有脸来这里?”异雀子眼睛也懒得眨一下,“这是陛下的宫殿,我不想动手,你自己滚出去!”君棘对异雀子的无礼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你果然在这,涂惑。”“虽然我确实听了你的话,去找了那只狐狸。”异雀子站起身来,取出雀羽扇,满脸戾气,“但你这天君弃子,冥府叛徒,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字!”“你要杀我?”风大了起来,刮起了漫天的白色三途花,君棘一手抓住黑袍子的前襟,笑了笑,“就算你杀我一百次,一千次,把我身体切成碎片,我也死不了。”“你还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异雀子讥讽道。“小殿下很快会来找你了。”君棘捞了一把飘起来的白色花瓣,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你最好把南野洞府修好,总在陛下的宫殿附近见人,迟早会露馅的。”“滚!”那一声陛下彻底激怒了异雀子,锋利的雀羽破空而去,转瞬就穿透了君棘的身体。“君棘?!”青元远远的就看见异雀子对君棘动了手,眉头一皱,身形如烟般原地消失,又在花海里闪现,“异雀子,你在做什么?”“心情差,杀人。”“不可理喻。”青元冷冷吐出几个字,一撩衣摆半跪下来,扶起倒在花海里的君棘,“伤的如何?”君棘额头上冷汗涔涔,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瘦弱的手用力抓住青元的胳膊,抖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无……无碍……”“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给我看看伤。”“不必……”君棘紧紧抓着黑袍子,扯出一个微笑来,“伤……能好就好,好不了,再……再换个身体便是了。”“别管他!”异雀子不耐道,“他根本就死不了,不然当年就该死透了,哪能还这般活蹦乱跳。”青元差点被气笑了,啐了一口,道:“我往你身上扎一刀如何?你没看他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他就是该死!”异雀子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到底是来做甚的?来找茬的?!”青元神色凝重道:“鹤一被天渊子抓走了。”“啊?”异雀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天渊子?”“今日来,只是知会你一声,我准备重整妖族。你也尽快将九殿阎罗收拾了,否则联手就是一纸空谈。”青元抱起昏过去的君棘,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管你们恩怨如何,君棘将我族至宝送还,在我面前不准你再伤他。”异雀子目瞪口呆的望着青元消失,喃喃道:“臭狐狸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竟有了几分昔日狐王的威严?狐狸洞又多了一位客人。当初翻新的时候把多出来的东西都堆到了另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洞里,该有的约摸着都有了,只消稍微整理一番,便可住下人来。青元把君棘轻轻放在软榻上,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撩开黑色的袍子,又脱去袍子下的衣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肋骨都清晰可见的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旧疤痕。被异雀子洞穿的地方,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小孔,里面似乎是空的。难怪君棘会那么轻,瘦弱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唔……”君棘缓缓睁开眼,一直无波无澜的面上竟露出了恐慌,一把夺过黑袍裹住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青元自知又做错了事,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