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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魔域尊主也等你来杀!只是,我的好师尊啊,你要是知道你昔日痛恨的妖物竟然成了魔域尊主,该是一副什么样子呢?严潼想着,恍惚已经走到殿门外的长阶前。赤将剑气不稳,是他正在极度烦躁的表现。赤将是他的妖力、魔力混着心头血在妖渊炼成的,生而有灵,可以算是他的第二颗心脏了。他那点儿心思,严潼怎么会不懂。赤将排斥季珩,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排斥。“尊主万安。”长阶尽头的守门妖兽见严潼走来,齐齐跪伏在地。严潼站在猎猎山风中,沉默一会儿道:“到哪儿了?”左侧的守门妖兽回道:“刚过了七百阶。”“……怎么样了?”严潼看着幽幽不尽的长阶道。那妖兽愣了一下,思索片刻道:“那人来时身上就有伤,七百阶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也不会那么轻松。”严潼回身寒凉地看了那妖兽一眼,随即放下赤将,冷声道:“赤将,去把人带到长恨殿来。”赤将领命,飞快地向下窜飞而去,很快就把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带了上来。那白衣男子浑身血污,墨发垂落,一张脸苍白无比,即使昏迷着也可窥见眉眼间的清冷,借着长恨殿阴冷的山风和凄凄月光一瞧。正是那青穹顶上高高在上的衡君仙尊,季珩。男子从变大数倍的赤将剑身上把衡君仙尊抱了下来,下意识地把他轻轻揽在怀里,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带妖龙。”脚下步子不停直直往长恨殿走,带着些局促愠怒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赤将立刻又变回赤瞳红衣的孩童模样,朝西南方奔去。“童童……”季珩似乎是痛极了,昏迷中眉头也紧锁着,可呓语却是痛苦怜惜的。严潼僵了一下,看着季珩的眼神很复杂,收了收手臂,把他抱到了长恨殿的软榻上。妖龙名唤骨佘,是历代魔域尊主的疗愈妖兽。他很快受召赶来,走进长恨殿的时候化身成一个白发老翁。他进殿先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严潼,然后才看向软塌上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弓着身子坐在榻边查看季珩的情况。诊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严潼身前跪下:“尊主万安。这位公子体内的灵力十分紊乱,心脉已然受损,加之荆棘长阶对其身体的损害,如果不马上疗愈,很可能有性命之危。”严潼沉默的听着,等骨佘说完了也只是看了眼榻上脸色灰白的季珩,眼里仍旧黑沉沉的。他不发话,骨佘自然不敢自己拿主意决定此人的生死去留,仍旧跪在地上等着严潼吩咐。就在骨佘以为尊主打算就这样耗死榻上之人时,殿中响起严潼寒冰似的声音:“他还不能死。”骨佘前后伺候了三位魔域尊主,严潼一发话他就明白了。不能死,那就真的只是保住一条命即可。灵力紊乱不是一天两天能疗愈的,骨佘便暂时稳住了季珩受损的心脉,再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虽然早有准备,但血衣褪下,季珩皮开rou绽的腿露出来的时候,严潼还是错开了眼。骨佘把严潼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处理完这些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尊主,他的伤已经不会危及性命,但要彻底恢复还需要许多时日,是否需要属下明日把药童带来贴身照顾?”严潼闻言看向季珩,眸色阴沉。骨佘在这魔宫之中见了太多腌臜事,看严潼落在季珩身上的目光心里也有了猜测,恐怕这衡君仙尊不是一般人呐。这新任尊主嗜血残忍,没想到却对昔日仇人独怀情衷?心里都想好明日带哪个手脚麻利又细心体贴的药童过来照顾了,那阴沉冷漠的尊主终于开了尊口:“照顾?他是来取我性命的,是我死生不容的仇人,为什么要照顾?”骨佘一愣,有些摸不准这位尊主的心思,闻言也不敢搭话,只是把身子伏的更低。“带到幽冥之地关押。”严潼的声音冷意彻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长恨殿。骨佘看了眼榻上之人,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人带去了暗无天日的寒冥之地。“潼哥哥,你的手……”赤将看着茫茫然站在大殿门口的严潼,那人紧紧攥着的拳头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现在还在细细的颤抖。严潼回神,一低头就看见了变成孩童模样的赤将正抓着他的衣角,皱巴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的手。他也看向自己的手,缓缓放松才发现手心都掐出了血痕。自嘲一笑,干脆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漆黑廊柱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是怎么了?如今他已经是魔域尊主,他那冷血无情的师尊也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为什么只是看到那人苍白虚弱的样子,自己就先溃不成军了呢?山风朔朔,在这长恨殿外,竟如婴孩阵阵呜咽。严潼没搭理赤将,兀自打量起这偌大的长恨殿来。绵延千里的魔域,妖魔鬼怪横行,从长恨殿的长阶上往下望,山下是一片星火辉煌。市集里最是热闹,来来往往妖魔横行,看着看着,严潼竟从这诡异的氛围里咂摸出了一丝人间滋味来。星星点点不甚明亮的是那些小妖小魔的家,白日里尽管厮杀恶斗,争夺地盘修炼妖力,晚上了就蜷进窝里,有父母亲族相护。长恨殿坐落在魔域之巅,新任的尊主还没选好心腹部下,山上的十几座宫殿就都空着,黑漆漆寻不着一丝亮光。只有此时的主殿里亮着一盏灯,凄凄惨惨的,也快燃尽了。赤将也不出声,乖乖巧巧地蹲到严潼旁边,一会儿绞着自己的手指玩儿,一会儿悄悄去看严潼的脸色。严潼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赤将,明日你跟妖龙下山去,要是觉得有合适的,就带回来几个人吧。”赤将点点头应下,片刻又有些期待道:“上次我在山脚下看见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很漂亮的,我可以带他回来吗?”“不行。”严潼懒懒地看着他兴致颇高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他:“别惦记那只小狐狸了,连人形都还没修出来,带他上来能做什么?你跟着妖龙去,妖龙会教你怎么挑人。”赤将闻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又皱了起来,他没有反驳严潼的话,只是委委屈屈地望着他。严潼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嫌弃的看他一眼,一把把他提起来丢的老远。赤将利落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干脆坐在地上继续委屈巴巴地看严潼。严潼深深叹了口气,最后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靠在身后的廊柱上,十足不情愿的样子。“带吧。”赤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