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5
书迷正在阅读:大唐第一相士、祖师爷赏饭吃、穿成豪门残疾大叔的逃婚男妻、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抱走男主他哥[娱乐圈]、穿成暴君的御宠、无为一念、这个世界太疯狂、刺刀与玫瑰、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
,在黄沙滩试种就大规模歉收。农作物进化可以控制不可预料,谢茂又失去了修真的能力,很多时候全凭经验行事,并不那么绝对可靠。如今稷下庄诸人信心满满,谢茂心底有些忧虑,不过,他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皇帝在担心。到了黄沙滩之后,谢茂一反常态地经常到沙地上视察,这日才从沙地上回来,风帽上一抖落就是簌簌而下的黄沙,朱雨才要服侍他更衣沐浴,下人就回报:“禀陛下,侯爷候见。”皇帝跟前,不必称封号的侯爷就那么一位。赵从贵瞪眼骂道:“脑子沤肥了这是?侯爷来了为何不即刻请见?还不快请进来!”定襄侯在太极殿都是进出自如!谢茂挥挥手,示意不必怪罪小太监,哼道:“叫他等一等吧,朕待会见他。”摆着皇帝架子的谢茂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药浴,原本下半天还有下地视察的行程,既然衣飞石回来了,他果断给自己了放了半天假,这会儿打开发髻,让朱雨服侍着搓洗被风吹入发间的黄沙。泡好了澡,洗好了头发,浑身松快的谢茂还不肯出浴,懒洋洋地躺在盥室软榻上,晾着长发让宫奴用干毛巾一点一点地擦。因地方实在偏远,连个像样的官邸都没有,谢茂就住在当地最结实干净的砖房里。哪怕是最气派的砖房了,这地方也没有地火龙,只能烧炭。盥室里暖烘烘地烧着火盆,谢茂就歪在榻上休息。连日疲惫加上洗漱后的慵懒,他本是想故意逗一逗衣飞石,哪晓得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茂半梦半醒间,想起小衣回来了!哎哟,朕得去见他!瞬息间,谢茂就从酣软的睡梦中惊醒。他在梦里记得自己还在盥室,也记得自己故意在捉弄衣飞石,深怕自己这一迷糊就误了事,真的晾上衣飞石几个时辰,只怕朕的小衣要伤心。哪晓得谢茂一睁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近在眼前!衣飞石一贯单衣素净,腰间玉带也仅有三眼羊脂白,正蹑手蹑脚地弯着腰,脸离谢茂三寸远。谢茂惊呆了。衣飞石也惊呆了。谢茂是完全没想过衣飞石会如此狂妄放肆,偷偷潜入皇帝驻跸之处。他心目中的衣飞石一向老实!衣飞石则是完全没想过皇帝会如此警醒。他自认凭他的身手,偷偷摸摸跑进亲爹的床前转一圈,偷走衣尚予的被子,衣尚予也不会发现!就皇帝这个弱……咳的身手,怎么可能他才近身,皇帝就睁眼了?!衣飞石善听善察,自问一直小心翼翼地靠近,明明皇帝刚才还在梦中,怎么突然就醒了!谢茂还没从乍醒乍惊的错愕中醒过神来,同样动作没过脑子的衣飞石转身就想跑。他一跑就转身,一转身就让谢茂看见了他的背影。——这背影,是最让谢茂心悸的回忆。“回来!”谢茂牙痒痒地从榻上坐起来。衣飞石也是才跑出去两步就清醒了过来。不等皇帝叫回,他就自己停下了脚步。都被皇帝睁眼抓了个正着,转身就跑管什么用?难道还能假装“陛下您看错了,刚才绝对不是我”?刚停步,他就听见背后压抑着郁气的命令。他不知道谢茂的郁气来自于前世未解的心结,只觉得这次又玩砸了。上回脑子进水给自己做了个假屁股,这回仗着艺高人胆大就欺负皇帝御卫。哪晓得御前侍卫纷纷在他又进一步的轻功之下跪了,被他视为“弱鸡”的皇帝却莫名其妙把他抓了个正着。这明明就是绝对不会失误的事情。为什么陛下会突然惊醒?衣飞石不解极了。“陛下……”衣飞石硬着头皮转过身,不敢看皇帝脸色,却还是跪进了三尺之内。这是近臣才能主动靠近的位置。普通臣子谒见皇帝,跪拜磕头的位置最近也得在四尺之外。四尺的距离除了当中足够拉开场合摆放皇帝仪仗,也是近卫护主的最短反应距离——起码得给近卫一个给皇帝挡剑的反应时间。一觉醒来的谢茂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要茶,服侍在旁的朱雨还歪头睡着。谢茂都气笑了,起身自己倒了半杯茶水,茶已半温。有茶寮子裹着,茶水还是凉了,可见他睡的时间也不短。一口气灌了半壶茶水,压住了渴水的烦躁,谢茂才回头看衣飞石:“这是第几次了?”“第一次。”衣飞石连忙保证,“以前从来没有过!”见衣飞石嘴唇也有些干燥,谢茂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碗回来,冷笑道:“那可不。以前朕也没禁过你,寝宫寝殿随便你进出,你也不必偷偷摸进来,”他走到衣飞石跟前站定,斟了一杯茶,又看歪头睡着的朱雨,“弄昏朕的内侍!偷窥朕躬!”衣飞石现在的感觉比看见自己亲手做的假屁股还崩溃,他在皇帝跟前一向表现得很“老实”,那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在皇帝跟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如今天,他敢悄悄潜进来,底气来自于他对御前侍卫、对御前近侍、对皇帝本人的了解——他自问绝不会失手。悄悄地进来看皇帝一眼,除了稍解相思之苦,除了听说皇帝最近视察黄沙地憔悴了许多,也是因为皇帝故意晾着他,让他有点不自信。他想进来看看,皇帝是真的生气了,还是跟他开玩笑?若说对皇帝不恭?那是绝没有的。也是仗着皇帝近日恩情深重,心养得大了些,才想来看看。结果居然被抓住了!自问绝不会失手的衣飞石连被抓时的说辞都没想过,现在满脑子都是“啊啊啊衣飞石你脑子抽了才敢往里蹿”,对此次行动懊悔不已。皇帝翻脸训斥他,他都不会撒谎,只会干巴巴地解释:“臣错了,臣……以后不敢了。”“你摸进来,想干什么?”谢茂问。“就……就、就看一看。”衣飞石磕磕巴巴地说,眼神很真诚可怜。“看什么?”“看、看……”“看朕?”“……”衣飞石低下头,半晌才说:“臣许久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