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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就是抱着石头去跳江,愁得他一整夜心惊胆颤。可现在书呆子好好地睡在这里,不凶不闹的,将军那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跳得更欢了---他不生气?他是不是不生气?为什么他不生气……将军的脑子正脱缰万里长奔,床上的沈牧蹭蹭被子睁开了眼。将军很尴尬,“……咳咳……药我放桌上了……”沈牧点点头。这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管家在门外道:“大人,李公子来了。”沈牧像是突然清醒了,掀开被子下床,“请他在前厅等候。”管家应声而去。沈牧转向将军客客气气道歉:“司徒将军,沈某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不便招待,望将军见谅。”将军:“……”娘的,又成司徒将军了。将军不情不愿地往外走,翻过屋顶,一个没忍住,又跑回了前厅。前厅里,丞相之子李长屿正等着沈牧。将军蹲在屋顶,有些憋火。“子言,”沈牧一进前厅,李长屿便欣然喊道。屋顶的将军:“……”娘的,为何要叫得那么亲热?!沈牧公事公办地行礼,“李公子。”李长屿一把抓住沈牧的手,“子言见外了,唤我长屿便可。”将军:“……”娘的,你放手!第3章沈牧不动声色,把手抽了出来,“不知李公子来访,所为何事?”李长屿不屈不挠,又抬手去摸他额头,“子言,你是不是病了?脸这么红?”沈牧后退一步,“染了风寒而已”“子言若是不舒服便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也不急。”“沈某没事,公子但说无妨。”“罢了,你一向固执,”李长屿坐回椅子上,“你可知北尧使团不日将抵京?”沈牧点头李长屿:“父亲向皇上举荐,由你接待。”沈牧皱眉,“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听闻北尧使团有和亲之意,但论起这交好的近邻,父亲觉得更该与东陵联姻,”李长屿抬起头看着沈牧,“子言可明白父亲的意思?”沈牧垂下眼,“沈某明白。”屋顶的将军面沉似水,书呆子跟丞相是一伙的?丞相贪恋权势倒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事,但李长屿这话里,怎么还咂摸出了不安分的意味?李长屿一走,将军便从屋顶跳了下来,吓得沈牧红红的脸色都白了几分。将军黑着个脸,“你在帮丞相做事?”沈牧抿着嘴不说话。将军一步步逼近,“他想做什么?为什么主张和东陵联姻?他跟东陵有勾结?想夺权吗?”“司徒将军,”沈牧强装镇定,“沈某只是听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你还装!三年前是谁吊着一条命冒死帮皇帝送的信!”三年前,安王某逆,没人知道远在边关的将军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京城,率兵平了叛乱---除了皇帝和差点送了命的沈牧。这样的书呆子怎么可能帮着丞相勾结外敌?书呆子还嘴硬,“沈某有分寸,将军不必cao心。”将军一怒,抬手就打了人一屁股。沈牧捂着屁股,瞪着眼睛,一脸震惊。将军:“……”娘的,手快了。“咳咳……还疼吗?”沈牧脸涨得通红。将军望天,“那什么……你记得上药。”沈牧已经跟熟透的虾没差别了。“丞相的事,你不想说就算了,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将军叹叹气刚转身想走,又猛的转了回来,“那李长屿是怎么回事?!”沈牧不明所以。“他怎么对你动手动脚的?!”沈牧:“……我不喜欢他的。”将军满意了,“以后不要让他占你便宜!”五日后,北尧使团抵达京师。沈牧奉命接待,以礼相宴,最后把人送回驿馆才回了沈府。然而,他回府没多久,便有人来报,北尧使团中有三人回驿馆后因酒未尽兴,又久闻染醉楼盛名,禁不住跑去喝花酒,最后却醉倒了,在楼里发酒疯。沈牧匆匆赶往染醉楼,在半路遇上了另外两个北尧人。两人颇有些尴尬。“让御史大人见笑了。”身材较高大的一人不好意思道。另一人是五人中身形最小的一个,脾气却很大,一脸怒气地嘀咕,“丢人现眼的东西!”他们赶到染醉楼时,那三个醉鬼正借着酒疯嬉皮笑脸地调戏一个琴姬。楼里的孙mama急得花容失色---这云浅姑娘可是司徒将军的人,平日里那些王侯公子忌惮着将军,手都不敢碰一下,现在倒好,冒出来三个醉鬼,这云浅姑娘要是有个好歹,将军会不会把她这楼拆了?好在御史大人带着随从把人架走了,其中两个随从尤为凶悍,直接把醉鬼打晕了。孙mama带着云浅对沈牧千恩万谢。沈牧看着那低眉顺目的姑娘,心想,这便是那人心里的姑娘,果真清丽动人,与他很是般配。他在心里叹气,自己那日真是疯魔了,怎么一见着他走进这楼里,就满心的委屈和怒气,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人家见心爱的姑娘,与他何干呢?将军从军营的伙房出来,一路骂骂咧咧。连浔从军帐里出来遇见了他,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了?”将军:“娘的,赵七这小子又把饭烧糊了!”连浔眉头一皱,“云浅姑娘出事了?”“没事,”将军摆摆手,“听说是几个醉鬼发酒疯,赵七差点抡着菜刀去找人拼命。”连浔:“哎,我说你干嘛不好人做到底,直接帮人姑娘赎身,省得这一天天地糊粮米。”将军一哂,“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去赎,我能帮他护着就够义气了。”第4章将军正在刻木头。将军手艺不错,连浔曾说他要是哪天不当土匪了,可以跟赵七一起去开个酒楼,他只要负责雕南瓜就好了,毕竟烧火做饭什么的他都不会。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他成了将军。赵七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欲言又止。将军手里的木头成了个人的形状,他吹吹木屑,开始刻脸,“怎么?想见你相好了?”赵七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她昨天受了惊吓,我想去看看她……”将军站起来,把木头塞腰里,“去老地方等着。”将军刚到染醉楼门口,孙mama便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哎哟,将军您可来了!”将军躲开她的一身脂粉,径直往楼上走。孙mama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将军,您今天可要好好安慰安慰云浅姑娘,昨天也不知道哪来的不长眼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