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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自己的后背,告诉他,别怕……他也曾想过那人要什么,可那人又傲又狂,不要名不要利,只会“书呆书呆”地喊着他……他还想,堂堂大虞将军,怎么傻乎乎的?可是啊,傻着傻着,就傻进他心里了。“真心?”李长屿冷笑道,“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够痴情啊……”他忽然捂着腹部剧烈地咳嗽起来,神情痛苦。“你怎么了?”沈牧不自觉走过去看。可他刚靠近囚车,李长屿骤然抽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了他。将军去沈牧帐里没找着人,听说他去见李长屿了,就找了过去。他刚转过弯,就看见,李长屿拿着匕首,刺中了沈牧腹部。“书呆!”第39章刹那间,全身的血似乎都往头上灌,将军额上青筋暴起,眼底都泛着猩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硬生生掰断了李长屿的手腕,又一把抱起了沈牧。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医,要找太医,他的书呆受伤了,要找太医……太医,太医在哪……他发了狂似的抱着人跑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剥离,天地之间惨白空荡。像是空白到了尽头又生反扑,脑袋里骤然撞进七零八落的记忆片段,一幕又一幕,铺天盖地……他看见,他的书呆白着一张脸问,司徒将军在哪?将军,皇上有谕……又似有千军万马,尘烟滚滚,书呆抓着他的手,坚定道,沈某愿与将军共进退……又一转,书呆笑着说,将军,沈某新得了两坛陈年梨花酿……他说,将军,沈某一介书生……他说,司徒……我怕你出事……阿越……“阿越,阿越……”将军脑袋胀得厉害,分不清回忆和现实,许久才从一片混乱中回过神来,听见沈牧在喊他。沈牧双手握着匕首,血淋林的,手一松,匕首掉落,鲜血染红了白衣。“书呆,别怕,”将军抱着他急匆匆地跑着,“不怕,我们去找太医……”“阿越,我没事……”“对,没事,”将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没事的……”“只是硌疼了。”“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不……”将军终于愣愣地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沈牧,“硌……硌疼了?”沈牧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是将军给他的求子锁,上面的”福“字还凹了一块。“匕首扎锁上了,”沈牧解释道,“我只是被硌疼了。”他的锁本来挂在脖子上,但将军夜里又是摸锁又是摸他肚子的,还一脸傻笑,他心下疑惑,今早取下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就随手放怀里了。没想到,李长屿临死反扑,竟想要他的命。更没想到,怀里的银锁恰好挡住了匕首。将军仍然愣着,“那血……”沈牧抬手给他看,“是手上的血沾上去了……”将军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力气,直接就跪地上了。“阿越,”沈牧看他白着脸,心都发疼,“我没事……”将军猛地搂紧了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有温热的液体淌在沈牧颈间。“阿越……”沈牧抱紧了身上发颤的人。将军哭了。沈牧没见过将军哭。谁也没见过。兵临城下,命悬一线,将军从来流血不流泪,甚至还要骂那被吓哭了的新兵没出息。那新兵大概打死都不会想到,他们凶神恶煞的将军,被一个书生染血的白缎衣吓哭了。“是娘在保佑你……”将军埋着脸,哑着声说,“书呆,她一定也很喜欢你……”沈牧点点头,轻声说,“嗯,那我要去谢谢伯母……”将军张口就咬他脖子,“要叫娘!”“嗯,”沈牧笑着说,“谢谢娘……”第40章沈牧的手被将军包成了粽子。沈牧:“……其实伤口不深,不用包这么厚……”“不行,”将军认真地绑着绷带,“你的手是用来写字的,马虎不得。”沈牧:“可包成这样,我怎么写字?”将军眼睛一瞪,“伤成这样你还想写字?!”沈牧:……也不是很严重。将军包好了又叮嘱人说,伤口不能沾到水,回去后记得勤换药。想了想又怕书呆不上心,还是自己跟他一起回沈府吧,省得这书呆还背着他偷偷写字,“让你跟我回将军府住你又不愿意……”沈牧一愣,粽子似的手猛地拽住了将军的袖口。将军急了,“书呆你别动啊,小心伤口裂开!”沈牧紧紧地拽着袖口不肯放,眼底隐隐有水光,“你……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将军小心地拉着他的手握住,含笑道,“嗯,再想不起来,怕你跟人跑了……”沈牧一把扑进他怀里,使劲地抱紧了他。“阿越……”他把脸埋在他胸前,轻声喊着。将军搂着他,应道:“我在……”李长屿自杀了,用另一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膛。将军没能亲自动手,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掘地三尺地找那给了李长屿匕首的人。最后查出来,是刑部侍郎程端。程端跪在将军面前,发着抖直磕头,说李长屿用藏在城外的一万两银子跟他换了两把匕首,说是怕有人要害他,用来防身的。“将军饶命啊,小人真不知道他会如此丧心病狂,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陈端连连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啊……”“这话你也信,脑子被狗吃了吗?!”将军火冒三丈,把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最后还是闻声赶来的沈牧拉住了他,说皇上已经下令将程端革职下狱了。从长峰山回去后,将军隔三差五赖在沈府蹭吃蹭住,连将军府都不回了,气得司徒峰日日对着将军府后院的两棵树骂人。又过了几日,陈檐处理完边境事务,风尘仆仆地回京了。他一进将军府,司徒峰就痛心疾首地拉着他诉苦,说将军魂都叫那书生勾走了。“那混小子现在家也不回了,整日跟人厮混,真是……唉!”他叹叹气又拉着陈檐说,“你回来了就好,你一向主意多,赶紧想想法子劝劝他……”陈檐:“……大当家的……这件事……去北境前我就知道了……”“什么?!”陈檐顿了顿说,“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个东西要还给司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司徒峰打开一看,是个小小的木头人,书生模样,像极了勾走他大外甥的那个。只是,木头人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