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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了什么,夺过江扉的笔在他的本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臭着脸说。“我的手机号,不准告诉别人。”江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我干吗要告诉别人?”邬乘翻了个白眼,他自从加入篮球社团出过风头后就一直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手机号码,他不堪其扰,换了手机号后格外警惕。不过他懒得跟江扉解释,威胁了一句“反正我要是知道你敢告诉别人的话就揍死你”,然后就抱着篮球快步走了,生怕和他待久了会被别人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关系。这天是周五,下午放学后学生们都迫不及待地出去玩了,学校显得空荡荡的。江扉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后就去体育馆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书,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然后响起了悦耳的手机铃声。平常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的,除了严销。严销在电话那头温声问。“你怎么还没回来?要我去接你吗?”“我这周要回家。”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严销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懊恼。“我忘了,居然这么快又过了一个月。”江扉“恩”了一声,看见邬乘从体育馆门口和其他队员们勾肩搭背的出来了,在门口笑着一一分别。他看着邬乘等所有队员都离开后才朝自己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怎么,和邬乘在一起吗?”严销声音里的笑意消退了些,但江扉没有在意,他一边收拾着书本,余光瞥到邬乘越来越近,便促声回答说。“我先挂了,有事发短信吧。”挂断电话的同时邬乘就走到了他身边,狐疑地问。“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吗?”“不是。”江扉背着书包跟他并肩往学校外面走,这种时候学校里人很少,这条路也稍显偏僻,邬乘才会和他一块走,听到他简短的回答后不禁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说。“不是家里打来的,难道是你朋友打来的?得了吧,连你们班同学都不愿意跟你做小组作业,你哪儿来的什么朋友?”他从小被宠到大,又因为天赋受尽了追捧,所以性格极为骄纵,脾气恶劣说话直,压根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江扉点点头,回答说。“是比不上你。”平平淡淡的语气让邬乘一下子就噎住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江扉,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只能幼稚地加快脚步往前走,把江扉落到了后面,但是到了学校门口他们还是要一起坐车到汽车站。长途汽车是封闭的,人坐得满满当当,江扉坐在座位里面,邬乘坐在外侧闭着眼睡觉。上次严销回来还是半个月前,所以昨晚做得狠了些,江扉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怎么样都不舒服,旁边的邬乘终于忍不住睁开眼,黑着脸道。“你动来动去的干吗啊!有完没完!”江扉停下来,垂眼道歉说。“不好意思。”邬乘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嘟嘟囔囔的又闭上了眼。江扉没有再动,安安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的场景。汽车站离他们家只有一站公交的路程,到了家已经天黑了,邬母早早地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江父也难得买回了一些昂贵的水果。他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都比各自的原生家庭要温馨,因此相处的很愉快。江扉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出来时看到邬乘正在兴高采烈地和邬母说着自己即将要去参加篮球比赛的事,江父在一旁也笑呵呵的夸奖着他。看到江扉出来,邬乘下意识就想随口刺他两句,不过这是在家里,他和江扉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于是忍下来,撒娇的说。“妈,咱们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他虽然只比江扉小几个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生机盎然,仿佛是耀眼明亮的小太阳。邬母疼爱的连声道。“好好好,都过来吃吧,这道鱼rou是特地给你们做的,你们可要多吃点。”江扉和邬乘坐在了一侧,但是全程都没有碰到,之间也隔着心照不宣的距离,江父和邬母都知道江扉性子沉闷,所以也没有察觉出来两个人的异样。吃完饭后江扉去帮忙洗碗,邬乘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他把水果盘里喜欢的草莓和菠萝全都挑光了,然后起身去厨房里问。“妈!还有没有草莓啊?”他走进去时愣了一下。邬母正站在江扉面前,伸手拨着他的长刘海,和蔼的絮絮叨叨道。“小扉啊,我一会儿带你去剪剪头发吧,你的头发都好长了喔。”邬母是南方人,说话软声糯气,温温柔柔的,总让人无法拒绝。江扉对她的温情还不太习惯,僵硬的站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抓住了衣角。听到邬乘进来后,他下意识偏头看了过来,不知所措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少了以往的冷淡与疏离,眼眸微微睁大的模样居然还有点可爱。邬乘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吓了一跳,出神时,江扉已经低下了头,长刘海与黑框眼镜盖住了他的神色。邬母高兴的看着邬乘,嗔怪道。“你怎么把草莓都吃光了,也不给你哥哥留点,冰箱里还有呢,我一会儿再洗一些。”邬乘抱住她,笑嘻嘻道。“妈真好!”他们这边母子情深,邬乘的余光看到江扉已经默默的洗了手打算离开厨房。看着江扉白皙的下巴,邬乘忽然很想看到他刚才那样不一样的神情,于是挡住了他出去的路,搭着他的肩亲热道。“妈,一会儿我也去剪剪头吧,还能打折呢。”说完后他不等江扉拒绝就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哥哥?”他挑衅似的盯着江扉,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痛楚的细微神色,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