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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指腹轻搭在青年未受伤的那只手腕内侧,敖战凝神,感受着底下逐渐变得微弱的脉搏,连体温都不再似平日一般温热,甚至已经到了同他无差的地步。张青岚阖着眼皮,吐气清浅,从昏沉梦境之中挣脱出来,倚靠着姑且还算清醒的一瞬间,哑声安慰:“无妨…我睡一觉便好了。”说完还半真不假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纤长睫羽在泛着青黑的眼睑处扑下来一道阴影。敖战心口一窒,只觉得呼吸困难。过了片刻,敖战便矮身下去,将不省人事的青年背起来,收敛了瞳仁之中的所有情绪,离开城郊的土路,拨开两旁的草木,沉着一张脸,往山林更深处走去。*****身下的草垫柔软,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另一侧传来,张青岚眉头微蹙,眼皮颤动几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将神思从一片混沌之中抽离出来。甫一睁眼,张青岚看见的便是手边燃烧着的熊熊篝火,赤橙的火光跃动,将自己的影子在地面上拉扯出来细长黑瘦的一道。自己的四肢绵软,不大使得上力气,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张青岚只得屈肘,强撑着起身,磨蹭着身子底下的草垫半坐起来。直到这时,张青岚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抬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耳边传来的是木柴被火舌舔舐而发出的毕剥声,几只飞虫从眼前飞掠而过,留下细而微的嗡鸣。入目之处大多是嶙峋山石,张青岚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大概是正处在山洞深处,苔藓的潮湿气味伴随着滴答的水声,在鼻尖处弥漫开来。此时已是深夜,草垫和篝火所在的位置又同洞口还有一段距离,张青岚抬眸往洞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深邃的黑暗。之前随着青年坐起身的动作,原本盖在他身上的宽大衣袍滑落,半边耷在草垫上,发出来几声布料摩挲的声音,重新吸引了张青岚的注意。张青岚收回视线,低头往身下看去,这才发现了衣袍上面的精美纹饰,连同熟悉的气味一起将他包裹在其中。青年望着外袍上的黑金绣纹,神色淡淡。片刻后方才抬起右手,发现手腕处的伤口明显被人重新包扎过,血污被清理得干净,被布条和着草药包裹,从底下传来细微的隐痛。山洞之内极为安静,敖战也不见踪影……洞内仿佛没有第二个活物,连带着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天雷劈在青龙身上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青年眼神微黯,按耐住自己心底想要重新撕开伤口放血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昏迷之前他曾经确认过,对于敖战而言,自己的血的确是有效的。不仅能够及时修复对方因为雷击而造成的外伤,还能驱赶剩下的天雷灵力,防止其蚕食破环对方的筋脉骨rou。张青岚舔了舔自己略显干涩的唇角,抬手扶着一旁的洞壁,试图支撑自己起身。悉索的响动被山洞放大,只是很快便重新被洞口处传来的另一道脚步声所覆盖。只见男人穿了件单薄中衣,怀里抱着一捧根须处还沾着新鲜泥土的草药,发尾衣角上沾了水珠,往山洞中走过来时,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湿漉的脚印。敖战从洞外寻了些普通药草,刚刚走进山洞,便瞧见了试图起身的青年,脸颊苍白,呼吸急促,一副明显还虚弱得不行的模样,却还是不愿安分。龙王当即拉下脸,加快脚步上前,一把将怀里抱着的草药扔到了篝火旁,握住张青岚撑在墙面的细瘦手臂,黑着脸道:“坐下。”张青岚起身时本就一阵头晕目眩,没在第一时间察觉洞口的变化。如今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任凭自己软倒在对方怀中,被人搀扶着重新坐回到草垫上。敖战见他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冷哼一声,低声训道:“不过是rou体凡胎罢了,还要这般逞强,当真是不听话。”青年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闻言扯出来一个无辜的笑。偏过头去,眼神落在男人身上,视线火热一动不动:“听话的。”敖战被他看得一时间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抬手将自己的掌心覆在青年的眼皮上,阻隔掉他过于炽热的目光。张青岚勾起唇角,倒也不恼,顺势在男人的掌心里蹭了蹭,指尖轻握住敖战的小臂,低声喟叹:“你无事便好。”如此一动作,右手手腕上的布带松动,底下夹杂的药草和血腥味顿时逸散出来。两人动作皆是一顿。敖战顺势放下一直抬起的手掌,低头望着青年腕骨处藏在布条底下的伤口,神情复杂。大片的沉默当即间隔在中间,无声弥漫。又过了片刻,敖战终于率先动作,打破僵局。他反手将张青岚的小臂握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剥开缠在手腕上的染血布带,嗓音淡淡:“说吧,你到底是谁?”第五十九章张青岚蹙起眉头,五指下意识地收紧,攥成拳头。沉默片刻之后,才飘忽着眼神,侧过头道:“我并非是不愿说,只是说出来您未必会信。”“即便是相信,也未必记得。”敖战挑眉,望着青年的眼神愈发深邃,抬手拂过他鬓边的碎发,低声道:“无妨,你说便是。”于是在篝火火光的映照下,青年脸上很快便又露出来了那个三年前,他在王府门前扒着敖战大腿耍赖时候的表情,眨巴着眼睛正色道:“其实,我来到您身边是为了……报恩。”两人相对而坐,敖战注视着青年说话时一张一合的薄唇,闻言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方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青年睫羽低垂,拉着男人的手掌,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对方指腹上生的粗糙老茧:“五百年前,东海临近有个山村。”“当时海边常有海啸,浪扑到岸上,每次都会轻易摧毁屋舍田地,让人们流离失所,闹饥荒。”“后来便来了个老道士,掐指一算,说是当地的海神没有供奉、生气才会引发海啸,惩罚村民的不恭敬。”“村里的百姓为了活命,便在海边建起来一座庙宇,专门用来供奉神明。”青年的声线清凉透彻,如同淬冰,说话时候的语速也不徐不疾,讲起故事来便格外好听。“那些普通百姓愚钝,不晓得神明应该是什么模样,于是随意捏了个泥人放在庙中,外面涂上一层金箔,当作神明的化身。再在泥人前面立两盏莲花灯,日夜长明,人们也常来磕头,如此便当作供奉。”敖战并未说信或者不信,只当作故事听。他一边听,一边低下头来,拆开张青岚手腕上的布料,将其间已经干裂结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