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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着后面的陈述,倒还有条有理,值得一看。司徒衡南见霍风笑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那子新,你认为什么是中庸之道啊?”司徒衡南问霍风。霍风想了想,言道:“师父讲过,中庸是种不偏不倚的处世之道。不过我倒认为,若放在具体事情上说,中庸只是一种理想态的处世态度。这是个好道理,不过不是实用之则。每个人心中都有每个人的准则,若是合度,都可近似中庸之道。而这个度,恰似两极端之中。过与不及就是两端,我们处事,便要折其中,此谓中庸。”“嗯,你说的真有道理。”司徒衡南点点头,一边开始蘸墨重新书写一遭,“子新你也写写吧,算是陪我。”“好。”霍风起身研了研墨,便坐下身,铺好一层宣纸,“我觉得,你这里可以改一改。”霍风的声音越说越低,司徒衡南倒兴冲冲地仰起头,道:“哪里哪里?”霍风一点点地告诉了司徒衡南自己的所想,司徒衡南顺着他的话点着头,最后恍然大悟地重新落笔。霍风说完,自己也坐下来拎起一支笔,略一思量便一气呵成地写了两张纸,不比司徒衡南重写慢。2司徒衡南一早准备去学府时,也带走了霍风写下的中庸之道的理解。他早几日听闻七曜过后,学府里的住处打理完毕,他们一群人便会被“一视同仁”地安排在此入宿。所以他的小心思也很单纯,想到霍风的父亲本来就是想让他好好读书才将他送来皇城,那他让他一同进这学府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因此他带了霍风的“答卷”,准备让林学士一观。来到学府时,林学士已经到了,正盘膝而坐,捋着他的小胡子在案前的文卷上做着批注。“子衡倒也来得很早。”林学士抬眸,朝司徒衡南颔首致意。“先生。”司徒衡南行了一礼,便朝着座位走去。他的确来得早,此时入座的只有礼部尚书的小公子和沈家二公子沈恪罢了。那二人也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便又低头温书了。司徒衡南坐了下来,便铺开了携来的答纸,有两张是他的,有两张是霍风的。他的字经这段时间的练习算是小有所成,但还是有些许歪扭。他的练字“小师父”霍风自然写得端正有度,遒劲自然,颇有大家之姿,看着赏心悦目。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世家子弟还有定国公的小世子。而宸御的位子依然空空荡荡的。其余的也只有两个皇子,分别是六皇子景泽和八皇子立轩。林学士并没有明面上问及宸御的事情,而是拢了面前的书卷,缓缓起身道:“今日,便是你们来说你们眼中的中庸之道了。”林学士的言下之意,便是让诸位公子皇子一一陈述答纸上的观点。“子景,你先来说吧。”林学士的目光移向右侧。本来皇子就众多,名字也是各不相同,现在又改了一改,司徒衡南一时间也不知道林学士叫的是谁,不过顺着林学士的目光,一个纤弱的少年起了身。那是六皇子景泽,坐在司徒衡南前面的前面。这位六皇子司徒衡南倒是有所耳闻的,其母妃的出身其实并不亚于宸御的母亲,也是皇室中人。只是这位六皇子是早产之子,自幼体弱,在各项能力上远远不如天资聪颖的宸御风头大。他身形虽纤瘦,但背却挺得很直,这给司徒衡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中庸,是折中调和的处世态度。”景泽的声音不高,只是恰好每个人都能够听见,“指中正、平和,人之常情有喜,怒,哀,乐也,若其中有偏极,便会失去中正,难以长存。”接着他又细致阐释了如何应对喜太浓,怒太盛的问题。林学士一听,眉眼间是赞许之色。六皇子过后是八皇子,他的观点不出其二,举的例子不太一样,林学士听了,同样也是十分赞许的样子。沈恪从各人职守的角度切入,来阐明中庸之几大作用,格局放在了社会。而后的几人观点大多相似,只是举的例子略有不同。而林学士似乎有意地将司徒衡南放在了最后。“子衡,你来说说吧。”林学士略一踱步,走到了司徒衡南所在的一侧。“中庸,就是不打仗。”首句一出,司徒衡南便听到了定国公小世子憋笑的声音。司徒衡南略一停顿,便继续说:“双方矛盾不可调和,利益相突,便会用打仗的暴力方式赢得利益。利益是种欲望,想赢也是一种欲望。欲望太过即为纵欲,纵欲与禁欲皆是偏执,是中庸之中不可取的两端。”接着司徒衡南又举了几个例子,林学士也一一点了点头。回答完毕,还有几位公子不禁鼓了掌。“不错,你这个观点,倒是特别。”林学士满意地笑了笑,“会否有何人指点?”咦?他听出来这并不完全是他所作?那也正好!司徒衡南清了清嗓子,然后恭敬回答说:“实不相瞒先生,我有一练字小先生,昨日是他帮我重新梳理了观点。”“你桌上另两份答卷,可是你这位小先生的?”林学士眼含笑意,一面走来,一面略微抬袖指了指司徒衡南桌案上的答卷。“正是。”司徒衡南恭敬地捧上了这份答卷。林学士便接过答卷,一边捋着小胡子,一边浏览答卷上的内容,连连称赞。“不错,内修,一个人该是拥有精神世界;外延,身心健康,事业的发展,坚定方向。禁欲和纵欲皆为偏执。”林学士重复了个中内容,“你这位小先生,倒也很有看法。”“先生,素闻学府广纳四方有才德的学子,可否让这位小先生也来学府?”司徒衡南满含期待地望着林学士。林学士并未一口答应,也未拒绝,倒是周遭有了冷嘲热讽的声音。“区区书童,司徒公子的面子可真大。”起哄的是定国公小世子。司徒衡南知道这位小世子自小就被他爹定国公拿来和身为镇国将军之子的他来比较,从小就积压了不少不满,这下肯定是带头泼冷水的人。“就是,皇子的伴读都没来呢。”有几位公子小声开始交头接耳。“学府内,不谈身份尊卑。”林学士声音很平静,面色却突然有些惆怅,轻轻搁下了霍风的答卷。“既然不谈身份尊卑,那为何便要将不是贵胄之人拒在门外?”司徒衡南有些急了,便直冲冲地说了出来。“子衡,天下贫寒却饱读诗书之人不少,却不是人人都有入这学府的机会。”林学士并没有生气,“你若想让你那位小先生一道,可让你父亲去向皇上请示。”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