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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不过最后还是回答说:“如常,甚好。”“那便好。”将军夫人轻点了头,“其实,几年前,娘去过一次西南。”“娘去过西南?”司徒衡南心下疑惑,才想起似乎当年重伤在榻时,娘出行过一段时日。“娘去找了子新。”将军夫人道,“娘同他好生谈了一番,最终劝他若无要事,不要回来了。”司徒衡南听闻,星目微颤。“你爹爹虽怒极,也只是言语放狠了,不会真的对子新做什么。”将军夫人如释重负般道完了许久前便想说的。“不过子新当时也给了我一样东西。”将军夫人忽地想起了这件事,“一块竹片,只是上面有些小孔。子新托我交给你爹,回来时我便交了。”“……是同霍叔叔有关?”司徒衡南问。“娘想,大概是的。”将军夫人回应。司徒衡南没有言语,将军夫人便继续道:“你一定是怨娘的。”“衡儿不会。”司徒衡南回答得十分笃定。“衡儿,娘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平安,健康,幸福。”将军夫人抚着司徒衡南的手腕,轻轻地说。提及“平安”二字,司徒衡南才想起那道记忆中十分模糊的平安符,便开口问将军夫人。将军夫人面露困惑了半晌,方才想起道:“的确是有道平安符,其实就缝在你小时的一件衣袍里。不过现在想来,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当时皇城里有些人有‘灭星’的说法,娘才去求了一道符。”“娘相信‘灭星’一说吗?”司徒衡南问。“娘不相信。”将军夫人神色肃然起来,“娘只担心,是有些人故意放出谣言。”☆、暗动1司徒衡南应下爹爹的交托,又听完娘亲的一番话,内心既有担忧,又有欣喜。大概这心境就如同这天一般,暴雨如骤同晴空万里交替,摸不准下一刻又是什么样。不过说到这天气,近来的暴雨的确是有些厉害,似乎比往年更盛了些。几日前一道巨雷就劈到了宫里的一座偏殿,导致偏殿走水,半夜里折腾了宫里的一干人等,才得以扑灭。如今司徒衡南倒是不那么怕雷,不过倒是个同霍风睡一张榻的好“借口”。偶尔想起兵力全数收回的事情虽有些惆怅,但也正如司徒将军而后劝慰的那般,倒也不一定是圣上猜忌,反倒是讨了个清闲。储君早已定为宸御,这些自然不应再去多想。他不经意间眉心微拧,倒被霍风逮了个正着。其实霍风也早就注意到司徒衡南时不时露出的些许愁容,只是一下子没去开口问。“司徒,可是府上有什么事么?”霍风这时才开了口问。司徒衡南托着腮,听到霍风一问立马敛去愁容,说:“无事无事。只是回府又马上出了来,被说道了几句。”他说的半真半假。如今他的来来去去司徒将军和将军夫人早已经不再干涉,不过这次被司徒将军说道了几句倒是真的。霍风闻言笑了,道:“罢了,你有些事情此时不想说便不说了罢。”这话听着耳熟,司徒衡南想起不久前,自己也对霍风说过差不多的话。司徒衡南拉过霍风的手,道:“我脸上是写着‘有事’吗?”“自然不是。”霍风笑着,顺手理了理司徒衡南的袖子。“我娘说,我是喜形于色的,子新你也这么觉得?”司徒衡南眨了下星目,含笑望着霍风。霍风似乎认真想了想,才回答说:“夫人说的不错。”“不过倒不是谁都望的出来。”司徒衡南又笑了笑,“我感觉总是瞧不出你生气不生气。”“我……不常生气的。”霍风回应。司徒衡南的印象里,霍风的确没怎么生过气。“也是,你总是那般好脾气。”司徒衡南说及此,倒是念及了些往事,笑意更盛了些。这日入夜时,仍然有隐隐雷声,司徒衡南自然搂紧了霍风。属于霍风的干净清新的味道萦绕于鼻息间,很是舒心。2此刻,东宫。“查完了?”宸御的声音藏着愠意,但面容很平静,问的是若璇。若璇应了声“是”。跪在殿前的一众医师,医正,医工们大多身形有些颤。分明天气有些燥意,众人的额头也冒了些汗粒,身上倒都起了鸡皮疙瘩,手心攥着的是一掌的冷汗。为首的老太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回太子殿下,是臣教徒无方,让陛下的汤药出了错。此事是臣一人之责,望太子不要迁怒整个太医署。”“这次,错得不轻啊。”宸御的声音也冷静下来。“交由大理寺罢了。”宸御摆摆手,为首的老太医被侍卫押了下去。宸御眉头拧得厉害,在纸上连写了几个“静”字,面色方才缓和下来。几日前,他确认父皇的精神确实出现了紊乱,才命人去查证了汤药,发现是年事威望都最高的顾太医的得意弟子,也是新晋的邢医师熬制时出了差错。不过,就算这样及时查出错处,父皇如今的身体,也撑不了多时了。念及此,他揉着眉心叹了声。待到他真的静了下来,心中也有了一番计划,便又匆匆在纸上落下几行字,然后封好,对若璇说:“明日,这封信笺,交给司徒衡南。还有这两日,再留心太医署里的人的举动。”窗外又滴滴答答地垂起了些雨,雷光乍现,又是几道骇人的霹雳。3翌日醒来时,司徒衡南的睡相还算好,而霍风侧着身子,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霍风的墨发散着,有一缕被他枕在了头下。晨光散了开来,落在怀中人的脸上,十分好看。伸手拨了拨霍风面前的头发,司徒衡南又不禁抚过了霍风的脸。霍风的呼吸略微重了些,随即便睁开了眼,但是似是还有些乏困,于是又略微闭了闭,方才真正睁开了眼睛。司徒衡南总觉得霍风刚睡醒的样子是有几分可爱的,起初的目光有些散然,但又立马凝为一道注视。霍风的瞳孔里,便是他一人。想及此他便开怀地笑了起来。霍风见他突然乐了起来,倒觉得有些好笑,才道:“你笑些什么。”“哈,我笑我自己。”司徒衡南说罢,蹭地起了身,道:“若是日日这般闲适就好了。”“你说的闲适是什么?”霍风也起了身,想到近来有所托之事,并不觉得多闲适,顺口问了一句。“你自然知道。”司徒衡南忽地凑过来,笑得有些不太正经。霍风略一侧首,望着他的笑,轻咳了两声,然后将外袍递给司徒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