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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友善吗?”“别人?”米霍克感到意外,然而他的侧重点与香克斯不同,“我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人。”“那么我呢?”米霍克低下头去给他的刺身抹佐料,坐在低处的香克斯跟着伏下身子,这一次他不想错过对的表情。米霍克在把刺身递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咽下后才抬起头,他直视香克斯探寻的眼神,“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我进正餐时如此话多。可我想不出这个问题意义何在。”香克斯一时语塞。米霍克没在意对方的反应,很坦然地给出了回答:“我只是在做让自己最舒服的事。”香克斯可以确定这是一句真心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大大松口气,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最合理的答案竟会让略他感沮丧。他低下头去,有点不太甘心地问道:“也就是说,谁在这里都无所谓?”米霍克迟疑了一下,委婉回答道:“至少现在我每天都要和人交谈。”香克斯忽然把背后的草帽拉到了头上,继续大口消灭着盘子里的刺身。米霍克开始觉得今晚的香克斯喝酒比平时凶了点,他看不到草帽下面沉默的红发是什么表情,但依旧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有些莫名的不开心。不过比起这些,还是把茶叶添进炉架上火候刚好的水里更加重要——吃过海产后需要饮一点大麦茶去腥。香克斯吃到酒足饭饱的时候,一杯热茶被修长的指尖推到了他面前。nongnong的麦香飘进了香克斯的鼻子里,他不得不再次感慨他的朋友生活的考究。无论米霍克本人是出于何种想法,香克斯都必须要承认在和鹰眼相识这三四天里,自己已受到了成为海贼以来最周到的照顾,那一点没有道理的失落便也在瞬间烟消云散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讲究的三餐。”他由衷地赞叹道。“日常而已,”米霍克放松地捧着茶杯,翘着脚坐在位置上,语气里有一点惋惜,“下次上岸要多储备几种调味品。”“鹰眼,我有点好奇,”雷德号船长探究地把手支在下巴上,整个身子向前探了探,“你这么坐着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米霍克觉得今天的红发好奇心格外重,“我在计算明天的前进方向。”“我是指平时,在遇到我们之前,每天都做什么呢?”米霍克在头脑里归纳了一下,最后回答道:“危险海域要随时掌帆。平静的海域里就是早餐,读报,做午饭,练刀,做晚餐,规划下一步的航向,睡觉。”“居然不会无聊?”香克斯诧异于对方居然把海上生活安排得这么充实。“格外闲的话,我会想下一顿的菜谱,船上食材种类单调,需要好好安排。”香克斯想他除了爱米霍克做的饭以外,最中意的大概就是对方这有问必答的好品质,鹰眼似乎从不觉得他的人生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红发的船长有点庆幸最初的自己没有被对方那看似的冷漠气质所蒙蔽,他的这位朋友是个如此干净而直率的人,搞不好比自己更加坦诚。坦诚……红发的海贼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扶住了头顶的草帽,仰起头直视着米霍克:“我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人吧,鹰眼!”话一出口,他感到了莫名的放松。明明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香克斯忽然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就算这个人的作风和自己那么不同,他也不该一直在心底极力否认他们的相处很舒服,以及他想更加了解对方的事实。真是莫名其妙的犯傻。香克斯偷偷引用多年前他时常被雷利先生说的一句话,来评价了他这一天以来的心理活动。米霍克认真地看着香克斯在夜色里明亮的双眼,“我不想上别人的船。”“我知道。但我们能成为朋友实在是太好了!”香克斯笑得愉快而轻松,“我回去睡觉了。”他挥了挥手,还理直气壮地顺走了米霍克给他准备的蒸蟹宵夜。米霍克目送心情忽然转好的红发划船而去后,又低了下头,继续在心里计算第二天的航向,那平日里静默而单调的日常,仿佛也隐约染上了几分鲜红的生动。之后几天的行程没有什么值得强调的大事,满是礁岩的海域不会放任雷德号顺利前进,但是渔网示警器和崭新的大口径钢炮成功解决了前方的各种天然路障。狙击手耶稣布是这几天以来过得最充实满足的人之一,他只管安心地守着炮台,等着头儿或鹰眼打来电话时大显身手。有一次拉基因为万分无聊,非要凑个热闹,耶稣布不太放心地调好了炮口角度,只肯交给胖子点火的权利。可是他的朋友对于这样的小心十分不愉悦,趁着耶稣布通过电话虫和头儿确认礁石方位的时机偷偷轻推了一下炮筒,然后点火发射。于是,这枚本该射向礁石的炮弹就正对着小棺船砸了过去。米霍克警觉地回头,倏然出刀,海水骤然飞溅,形成了两道几米高的水墙,与迎面的炮弹相撞后轰然坍塌,来势汹涌的炮弹因这巧妙的撞击改变了方向,刚好落到了目标礁石上。不过,被海水浇灭了引信的炮弹并没爆炸,米霍克收回刀,看着这枚哑炮撞了下石头,又跌入了海里,有些遗憾自己还是算漏了一点。这一连串的变故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香克斯丢掉了电话虫,正准备拔剑解决自家船员闯的祸,看到这落水的炮弹不禁哈哈大笑。他伸出双手拢在嘴边,对着米霍克大声道:“刚才拉基把炮弹射偏了!真是抱歉了!鹰眼!”米霍克轻易地听出了这声毫无诚意的道歉里还含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拔刀,刚躲过一劫的礁石连带着水下的部分顿时四分五裂地迸裂开,碎石力道强劲地飞散出去,有几个直接砸在了香克斯身上。香克斯站在小船上,身上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撞击,他拔起“卟噜卟噜”响起的小电话虫听筒,米霍克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用力过大了,真是抱歉了,红发。”与此同时,在雷德号上,满头是包的胖子正哼哼唧唧接受着贝克曼和耶稣布的指责,看来耶稣布的拳头可是要比袭击他们船长的那几枚小石块重多了。“实在是太闲了。”拉基啃着rou,哭丧着脸抱怨,“这都好几天了,没有敌人也没有冒险。好不容易碰上两个赏金猎人,结果人家不战而逃了。”“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贝克曼悠闲地吐了个烟圈,“这儿是群岛基架,海水这么浅,船开得又慢,潜下去捞点沉船上的古董,都能赚点零花。”“我捡到的象牙木梳准备和下封信一起寄给老婆。”耶稣布傻兮兮地笑了下,然后又叹了口气,“不过伟大航路的海上邮递服务太差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寄得到。我这几年只收到过一封回信。”“有海军监控的海上邮递可不是为海贼服务的,能寄到一回就不错啦,”拉基不耐烦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