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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受过伤?这样简单的包扎都不会?”唐昀一边将茶巾缠上自己的食指,一边又故意总是弄掉一端,白秋令见状,放下清羽一步上前,本意是要帮他拉住茶巾的一角,不成想手下一抖,按在了唐昀的伤口上。“嘶!”唐昀咬住下唇忍了笑意,佯装痛得蜷缩了一下手指,白秋令立时松手高抬手臂,看看他又看看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面上少有的紧张,“可是弄痛了?”“不碍事,秋秋继续。”唐昀唤他的名是越来越顺口了,白秋令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是后退了一步。“我还是不弄了,阁主可以坐下来自己慢慢包——这茶巾厚了些,不行,你等一下。”他嘴上说着,手已经探进衣袖捉住一小块绸布扯出来,随后撕了一片重新递给唐昀,“用这个。”唐昀接过去却迟迟没有动作,立在原地盯着白秋令,一言不发。“这绸布是我的落云袖,轻薄干净,阁主放心用。”白秋令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以为他是嫌脏,连忙又解释:“平日我都——”唐昀却用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打断了他:“秋秋从云隐山下来?”“啊?”白秋令这反应甚是可爱,唐昀脑海中他的印象又添了一笔。他将那绸布捏在手心,伤口也不包了,走到桌边躬身拿了席帽给他戴上,抬手将搭在帽檐上的轻纱放下来,笑说:“听闻云隐山是习剑之人心之所向,万剑归宗云隐,虽说从来不曾前往,但看到你就能猜想那是多美的一方水土。”饶是白秋令不善与人交际,可他遍览群书,唐昀这话他也是轻易便听懂了的,回过味来便觉得眼前这人又不正经了。下山数月他听惯了别人对他外貌的各种赞善——眼前这人今晨便毫不避讳的说他好看,他也未有此刻耳根发烫的感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知如何回应这话,思来想去也只能以这么几个字表达自己并不在意这幅皮囊的想法。唐昀却完完全全当他是一时被夸得脸皮薄了,不禁朗声笑出来,又道:“日后有机会,不知可否随秋秋去见识见识?”白秋令一愣,而后道:“师父不喜外人上山,恐怕是不行。”“唉...那倒真是可惜。”唐昀面色不无遗憾,胡乱将指尖的血珠擦了擦,“秋秋不是想知道为何我一路跟随你来了永洛?”“唐阁主不妨直说。”白秋令道。唐昀左右看一眼,手中折扇打开摇了摇踱步到窗边,从神情到语气都是轻松惬意,“云隐山人杰地灵,将秋秋养成这喜人的模样,甚得我心,我便想要多看上几眼。”“就这样?”白秋令不可置信地扬声反问,被这荒唐的理由惊得脑海空白。“就这样。”唐昀答得也干脆,他见轻纱之下白秋令抿紧双唇不再说话,心知这人又是生了气却一再克制,偏想要教他把这口气撒出来,便又补了一句:“原本也是如此,秋秋如此美人,便是不会武功又如何?若是生为女子,求亲的男子定要将云隐山的门槛都踏破,所以我不过——”“轻浮!”唐昀还没来得及看清白秋令手上的动作面前便空了,只剩两扇窗户兀自晃动着,他跨步过去探出身子往外看,果然见那人踏水而过,朝着河流上游去。他饶有兴致地将手中的绸布拿在眼前晃了晃,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料子说撕就撕,好好的说着话说走就走,美人要都像这样,那才有趣啊。”第十四章青霜(一)白秋令始终是未曾与唐昀那样的人打过交道,生怕再从他嘴里听到些莫名其妙的话,决心这回无论他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不与他再多说一句多待一刻。他提着一口气奔出去几十里才停下,明知是不大可能甩得掉那人的,但又不得不跑——跑也有些徒劳,他一时间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心道若是能一架与那人打了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眼下便也不会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甩也甩不掉。——再者,这世间怎么会有像唐昀那样如此看重外貌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的样貌那是一早便定好的,他这样分明就是表明了要一直跟着自己,和流氓无赖又有什么区别。好看的只是外表,内心的德行才应该是评价一个人的最高准则,堂堂平楼阁阁主,江湖上无论好歹也是有声望的,虽是年少成名,但也算是行走江湖数年,为何总是轻浮蛮不讲理,我行我素到如此地步?白秋令性子沉稳,本不轻易动真怒却也也被唐昀气得够呛,眼下正在气头上,林子两边突然蹿出几个黑色劲装的杀手,他本来就无处撒气,见此情形果断拔剑横扫一圈,剑气所至之处将那挺拔的青竹都拦腰斩断。杀手来路不明但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未留余地,白秋令抬脚踢开一人顺势后翻,他入江湖时间不长,眼下并不能分辨他们的武功路数属于哪个门派,只感觉和之前临海山庄派来的杀手都不大一样。心事重重片刻的功夫已有三人受伤倒地,白秋令这回打定主意是要在永洛找到青霜剑,因而并不打算像前几次那样甩开追击的杀手。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不过这次来的杀手剑术实属太烂,极快的损兵折将,剩下三个受伤不多的眼红发了狠,不顾一切提剑便往上冲,一边吼得震天响,一边还没靠近白秋令就被他的剑气荡开。可打着打着白秋令像是气消了一样,一剑扫过去只消再往前半步那人便要丧命于那骇人的剑刃之下,他却霎时间收了半分杀意,只一掌将人推开,借力侧翻脚尖点在另一人肩上轻巧地落在地面,不曾留下脚印。然而侥幸捡回一条命的那人似乎并不领他的情,情急暴怒之下掷出地一把匕首穿过同伴的身体,伴随着破开血rou的声音向白秋令急速飞来。白秋令也他没想到那人会这样狠,不设防备被那匕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他臂上一阵刺痛,立刻掌心运起八成内力推剑向前。清羽剑身已经染血,映着日光看上去杀意已决,那人只能后退,惊恐地瞪大双眼,几乎被身前轻盈穿风而过以及身后带着刺骨寒意的两把剑同时穿透了身体,来不及发出半点声音便倒在了血泊中。清羽转了一圈回到白秋令的手中,他偏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目光重新落到前面时猛地感受到了一道寒意彻骨的视线。——他面前站了一个面色苍白挽着发髻的女人,手抖得几乎握不稳剑柄,下一刻突然跪跌在地上,以手中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白秋令伸出双臂来不及跨步上前,她便意识全无倒在了地上。隐在远处的唐昀把折扇收在手心,五指紧握将迈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