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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他被关进了牢中,还不忘同那狱卒点头致意了一下。那狱卒也知道他只是暂时关押,怕是不出半日便要出去,对他也是分外客气,将他请进去之后,又给他送了两个靠枕一杯热茶,生怕这位爷在牢里待得不舒服。疏长喻便权当是休沐了,喝了两口茶,就斜倚在加了靠枕的坐榻上假寐起来。他这两日,急着写治河方略,两个夜晚都没睡好。如今这钱汝斌闹出这件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行正坐端,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想必乾宁帝看到之后,也会对自己加倍放心,之后他自请南下,想必乾宁帝答应得也能更爽快些。故而疏长喻身心舒畅,没什么负担,不一会就靠在那里真的睡着了。待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他眯着眼,见到眼前站着一人。正是景牧,正躬着身,往他身上披自己的外衫。疏长喻皱眉起身,刻意要同他拉开距离一般往后靠了靠,把景牧的胳膊稍推远了些。“少傅这般睡着,当心着凉。”景牧的笑容分外温和,与平日里沉默不语的模样大相径庭,颇有些不同寻常。窗外夕阳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一时间温暖柔和得让疏长喻的心头狠跳了一下。接着他耳畔便警铃大作,连忙直起身子不看他,问道:“二殿下可核对好了账册?微臣是否可以出去了?”景牧却不答,说道:“少傅看到了景牧桌上的画吧。”疏长喻坐在榻上,抬头看他。景牧笑道:“我的书桌只有少傅能靠近,我昨日便见那副画的位置不同了,边角也被人捏皱了。”疏长喻看着他这幅模样,愈发觉得不同寻常。但疏长喻又是个属鸵鸟的,碰到这般超出他预期、无法控制的情况,他下意识地就要躲避。疏长喻重复道:“我可以出去了吗?”“不能,少傅。”景牧笑道。“原本是能的,可惜现在少傅房中的账册和书信都在我手里。”“你什么意思。”疏长喻皱眉。景牧笑了起来:“少傅,我从前竟一直没发现您这么喜欢逃避。”说到这,他身体慢慢前倾,一手撑在了疏长喻身侧的桌上,垂下头来,温柔地笑着说:“景牧为什么会知道您穿着丞相冠冕的模样,又怎么会私下画您的模样呢?少傅,您应当是知道的。”“……景牧。”疏长喻抬头看着他,此生头一次唤出了他的全名。“你也回来了。”此时这牢中的二人,一个常年温润如玉的人面上没有一点小模样,一个惯常沉默的人,面上的笑意却是如沐春风。“少傅终于将这话说出口了。”景牧笑道。两人这般近的距离,让疏长喻觉得颇为不适,以至于心口焦躁又guntang,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景牧此时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他像是第一次看清景牧这个人一般,对方面上莫测的神色和深邃的眼神,都是他陌生的。他记忆中的景牧,应当是青涩且木讷的。“景牧,你起来。”他垂下眼,抬手去推着少年的胳膊。却未曾想,他掌下按着的臂膀结实且有力,温热坚韧的肌rou下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让他一时间竟推不动。“景牧。”他又叫了一声,压低的声线中满含着警告。“少傅是嫌弃景牧前世太过窝囊无用,故而不愿与景牧相认吗。”景牧一动不动,问道。“就算发觉了我的身份,也一定要我一再逼迫,才肯面对现实吗。”景牧这话,听在疏长喻耳中,却顿时换了一种含义。前世十多年来,他都知道自己愧对景牧。自己对景牧造的孽,比他前世对全天下造的还多。他这一世想远离对方,但却从没做一件伤害对方的事——想来也是在心中想要补偿他。这也正是疏长喻想要逃避的原因。他自认前世做了太多错事,是他还不清的,今生一切清零,也算是重新开始了。可如今,这个自己亏欠良多的景牧,就在自己面前。疏长喻抿紧了嘴,片刻,他低声问道:“景牧,你此番是要报复我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吗。”景牧闻言,笑了起来。他倾身上前,眼里泛着种不正常的红。他握住疏长喻推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向前一用力,便死死地将疏长喻压在坐榻上。“我报复少傅?”他低声笑道。“我报复少傅干什么啊,我疼你都来不及。”疏长喻脑中顿时一片嗡鸣,乱成一团。接着,他机械地听景牧说道。“少傅,算在一起,有二十三年零四个月了。”他说。“从我认识少傅,到失去你,再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他笑容愈发温和地说道。“我给你自由,给你权力,都是错的。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妻生子,远远地躲开我了。”“少傅,从前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疏长喻感受到景牧口中的热气落在自己耳边。“我不会再允许那些事情发生了。”疏长喻脑海中一团空白,唇上温热一片。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三章!景牧黑化读条完毕!耶!第29章那一日,疏长喻一只手挣脱了景牧的桎梏,狠狠在他面上扇了一耳光。那耳光声清脆极了,震得疏长喻的掌心都发麻。景牧却是浑然不觉一般,只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闭着眼,专心致志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同他唇舌交缠。疏长喻脑内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和景牧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就这般被景牧吻着,只机械地感受着来自唇畔的缠绵和索取。他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乱如麻,像是天都坍塌下来,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似乎都下移了几寸,景牧才慢慢地放开他。疏长喻看着景牧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无比满足又纯真地笑起来。那笑容同景牧这辈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当时疏长喻并没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么多东西。疏长喻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干净纯粹的笑容中,竟也揉杂了野兽一般的占有欲和冲动。接着,疏长喻听到自己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根本忽略不去的虚弱和颤抖。“滚。”他听到自己说。“景牧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景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在他湿润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着,对他说道。“上一次少傅烧得好厉害,嘴唇也是干裂的,真叫人心疼。”疏长喻原本就嗡鸣的脑子又一次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他梦里……根本不是他梦到自己和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