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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刚才的动作撕裂了,此时里头的血渗得厉害极了,直将好几层的纱布晕透了。“还说没事。”疏长喻皱眉。“这几日随行来的有大夫,你去找那大夫给你重新上药包扎。”“可是这边……”“我来处理。”疏长喻道。“让那几个负责的卫兵队长来我这里。”景牧还不想走。他看疏长喻此时面色白得很,应当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出来,又受了风寒,说几句话便要咳嗽几声,裹着披风坐在这里,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招人疼的紧。和这个相比,他手上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疏长喻见他不吭声也不动,皱眉道:“赶紧去。你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做这种事,我比你拿手。”一个修河坝的小小工部侍郎,对堂堂大理寺卿这般口出狂言,实在自大的很。但景牧是知道的,自己面前不是个只会治河工的文弱书生,而是心思缜密,杀伐果决的一代权相。虽有一副弱不禁风的骨骼,却有两米八的气场。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垂头丧气地走了。我真没用,他心想。那边,疏长喻便扶着椅子把手站起身来,朝那遍地尸骸的官道上走去。被吓得够呛,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的郭翰如连忙叫住他:“疏大人——”疏长喻转过身来,问道:“何事?”郭翰如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边全是尸体,污浊吓人得很……”却见疏长喻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只是去看看,郭大人在此休息便好。”说完,便转身过去了。疏长喻就这般穿梭在官道上,指挥着剩下的卫兵将那些刺客尸体上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收拢起来,又盯着他们取下了钉在几个侍卫尸体里的利箭和暗器,也收拢起来。此后,又将那些刺客的嘴掰开来,取出了里头装□□的药囊,一并收进了装物证的箱子里。安排完这些,他又在方才受刺地点的四周转了一圈。接着,他拔下了钉在马车车厢上的那支箭。那箭钉得极牢,他抽了几下,才将它抽出来。他原本只是目光在箭上大致逡巡了一圈,便要递给一边的护卫。可他目光一顿,停在了箭尾上。那上面,有一个极小的记号。就在这时,一侧的景牧正端详着他。那官道中央此时一片兵荒马乱,遍地鲜血,尸体和残骸散得四处都是。唯独一个人,裹了一条蟹壳青的披风,站在那片污浊之中。他真好看啊,景牧心想。——待疏长喻那边一切妥当,将尸体也都处理好了的时候,景牧也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一旁的随从以替疏长喻收拾出来了一辆原本装东西用的马车,便可以重新启程了。疏长喻被人扶着坐进了马车里。他刚坐定,便见马车帘子又被一个人掀开了。他看过去,便见景牧正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少傅,我与你同乘吧。”他说。“路上也可保护你。”疏长喻拧眉:“不必这么麻烦。”“我手破了。”景牧又道。“骑马拉不住缰绳。”疏长喻盯了他片刻,接着闭了闭眼。“上来。”景牧闻言大喜过望,利索地爬上马车,坐在他身侧。接着,仪仗便启程了。“上午去哪儿了?”疏长喻问道。话一出口,就显得他有多耿耿于怀似的。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转到一边。景牧却笑起来,凑在他身侧说:“我怕总缠着你,你又该生气,所以就躲到侍卫队伍中了。”说着,他似乎颇为洋洋自得,接着道。“这般,少傅您便不会总打算着如何赶我走了。”疏长喻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不过少傅,您如今可算看出来了吧?”景牧洋洋自得道。“你带那么多护卫出来,都不及带我一个人顶用,对吗?”疏长喻就算没看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迫切地想要寻求夸奖的心情。“这次仍旧多亏了你。”疏长喻道。“对了,方才那箭上,我看出了些端倪,已经叫人收起来了。等回去了,你派大理寺的人查一查。”景牧扫兴地心想,这个时候,提什么查案的事啊。他又朝疏长喻那边凑了凑,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的。“少傅,既然多亏了我,便容我要个奖励吧?”疏长喻侧目看他。便见景牧凑在他身侧,笑眯眯道:“少傅吻我一下吧,就一下。”说到这儿,他还补充道。“哪里都行,我不挑。”疏长喻心头乱跳,面无表情地一把糊在他脸上,将他推开了。作者有话要说: 收工以后,演尸体的演员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死得最难看的这个跑到导演面前,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抱怨道:“导演,我觉得我得加钱。”穷困潦倒的刘狗花导演闻言,警惕地一把捂住钱包。“加什么钱?”“剧本里没说景牧会踢我。”那个尸体委屈道。“死得难看是我的问题吗?他踢得我好疼的。”“我没钱,别找我要,谁踢你你找谁要。”刘狗花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可没钱,一分都没有!”说完,为表决心,她扯着嗓子喊道:“景牧,过来赔钱了!”景牧冷着脸走过来。“要什么钱?”他皱着眉毛一把扯住那个尸体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凶道。“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死得难看就死远一点,往我媳妇儿面前凑什么呢?”跟恋爱脑没法儿讲道理。尸体见这幅导演事不关己、主演冷脸要打人的模样,只好委屈巴巴地捧着盒饭赶紧溜了。刘狗花开心地拍了拍景牧的肩膀:“好鹅子!真会替麻麻省钱!”恋爱脑小鹅子景牧看都没看亲妈一眼,扭头接着哄媳妇去了。“宝贝儿别怕,都是假的,那血都是番茄酱,喉管是猪脆骨,不信你尝尝?”——小剧场来自被水大的好鹅子海派甜心赵锦辛虐得满脸眼泪的刘狗花_(:_」∠)_吐血给你们推荐水千丞的!!优质虐文!有益身心!排毒减压!!第45章他们是在这日入夜时分到达的直隶府。疏长喻路上病得发困,便靠在车厢上直打瞌睡,后来不知怎的,便靠在景牧肩头睡着了。马车停下来之后,是景牧将他唤醒的。他当时已睡得迷迷糊糊,从景牧怀中抬起头来,在黑暗中看到了他线条锐利,却无一处不待自己温和的面孔。疏长喻迷迷糊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