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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牧只顾着搂着他,呜呜哭道:“我知道错了……”疏长喻失笑:“谁说你错了?”景牧的眼泪啪嗒落在他耳后。就在这时,亲王府的管家听到门口的动静,开门出来看。这不看可好,一看便吓了一跳。自家王爷此时居然就这么站在大街上,抱住疏大人嗷嗷地哭。吓得他连忙要出来,看着那场景却又觉得有些不合适,颇为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神情惊恐又为难地看着疏长喻。疏长喻也看到了门口的管家。他们二人就这般站在门口拉扯的确有些不合适,更何况看景牧这幅模样,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只得对管家点了点头,接着低声对景牧说:“走吧,我么进去再说。”景牧却只听得了一个“走”字,心头警铃大作,嗷地哭出声,死紧地箍住疏长喻。“少傅,我不走。”他呜咽道。疏长喻没办法,只得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抬手,顺着景牧的胳膊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不走,我们先回家去,可好?”于是,管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自家向来不苟言笑的王爷被疏大人像是牵了条小狗一般牵着手,一边抽泣着抹眼泪,一边被他拉着进了门。路过管家时,疏长喻还不忘微笑着点头向管家致意了一下,轻声道:“辛苦了。”管家忙回礼道不妨事,引着他们二人到了景牧的住处。待疏长喻领着景牧进去,便连忙将里头的侍从和丫鬟全都召了出去,将门从外关上了。疏长喻按着景牧坐回了床上,接着便要从旁边给他拿杯茶。但没走一步,他便被景牧拽住了衣袍,接着狠狠拉进了他怀中。疏长喻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拉拽着一下子坐在了景牧的腿上。他一愣,抬手便要推开他,接着便对上了景牧泪眼朦胧的双目,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了。“我知道错了,少傅。”景牧轻声委屈地说道。疏长喻无奈,干脆顺着他的话茬问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景牧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片刻后,疏长喻便见景牧终于止住了的眼泪,啪嗒一下,又落了下去。“我没有办法了,少傅。”他呜咽地哭着,说道。“你不在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龙椅上那么空那么冷,我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你却不在了。”他呜咽道:“可我不能死,因为害死你的人都还没有死。你还那么爱这个天下,我一定要替你守住。只有找到一个能让你活过来的办法,我活着才有个盼头。我每天想你,想得恨不得疯掉,可是又舍不得,我怕我把你忘了。”疏长喻抬手紧紧抱住他,将他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景牧接着道:“我知道少傅爱干净,我让你活过来的办法……太脏了。但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也只能这样做。少傅,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没有你……”下一刻,疏长喻堵住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他低下头去,捧起景牧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回忆起昨夜之事的景牧,看着疏长喻的眼睛,下一刻便紧紧抱住了疏长喻的腰,将脸埋进了疏长喻怀里。疏长喻却打了个哈欠,道:“还这么早呢,你别闹我。”景牧却在他胸口蹭了蹭,轻声道:“少傅,你真的不怪我了?”疏长喻的声音里尽是刚醒来时的慵懒:“怪你能如何?怪你能有什么用,看你把长城哭倒给我看吗?”景牧脸上浮起一片赧色。疏长喻接着道:“景牧,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昨日才终于见识到,原来你也是水做的?”景牧在他怀里尴尬地轻轻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没想到。”景牧在他怀里低声说道。“你怎么会不怪我呢?我做了那么……的事。”疏长喻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怪你有什么用?再如何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些人就算死了,时光逆转,如今不都是活着的吗?”说到这儿,他还轻声哼道。“你看那赵朗之,可不就是活蹦乱跳的吗。”景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几乎愣在了那里。接着,他便听疏长喻接着说道:“不过以后可再也不许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不同你计较这个,不代表你这事做的就对。”景牧连连表态:“少傅放心,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下一次,恐怕你这竖子也能哭到我原则尽失。”疏长喻失笑道。景牧低声嘿嘿笑了笑,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真的没有下次了,少傅。”疏长喻轻叹了一声,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且看你日后的表现。”——下课铃已经打了五分钟了。班里逐渐有趴在桌子上睡下了的学生,还隐约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而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兀自自顾自地拿着课本喋喋不休。“启成宗景牧的‘永和宫之变’,这个是考试的重点。”他说道。“关于永和宫之变的起因、□□、时间、意义,这些全都是一定要背的。前年高考才考过启成宗继位之前罪己诏的选段文献分析题,每年选择题也都会涉猎到……”有个女生凑到一侧的好朋友身边,轻声道:“哎,你知道吗,启成宗的故事,要拍电视剧了呢!”她旁边的女生惊讶道:“启成宗拍电视剧?他不是都没登上皇位,当了一辈子摄政王?而且他也一个妻妾都没有,他的电视剧有什么拍的?”另一边,一个女生嘿嘿笑着凑上来,那神情特别的贼眉鼠眼:“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野史上头说了,这个启成宗和他们当朝丞相疏长喻有一腿呢,听说他不当皇帝,也是因为要和疏丞相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啊?他搞基啊!”那女生皱起了眉头,盯着历史书上那个启成宗画像。画像中的启成宗景牧,天庭饱满,须发浓密,一对铜铃似的眼睛,面黑如铁。他手里握着朝服的腰带,头戴冠冕,身材尤其高壮。而就在他的画像旁边,就是大启丞相疏长喻。那疏长喻看着身材也是清癯,颧骨尤其高,一双眼睛神色极其和善,只背有些弓,看起来便就是个干瘦的慈祥老头。“他俩……?这就有点??”那女生的表情特别纠结。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女生连忙澄清道:“你可别看历史书上面胡乱画的!这些画像都是夸张!野史里可是有记载的,这两个人都是当时不可多得的英俊倜傥,才不是正史画像上这样的呢!”旁边两个女生嘿嘿笑了起来:“说得好像你见过!”那个女生闻言,像是一定要替景、疏二人正名一般,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违禁物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