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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手中,极有可能,也手握着一部分未完成的边置慢炮。这也就解释了,之前好不容易被救的阿桂为什么会提到说这里异常危险的缘故。可虽然有火硝,他们既不是练家子,花鼓蜘蛛这模样看样子也还是个少女,这就让这伙被大费周章才抓住的犯罪团伙身上充满了令人看不穿的疑云了。这些案子之间的关系和细节。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被审问出来的,需得依靠杭州官府这边的后续努力了,因这伙人有越狱前科,所以关押他们的地方这一次特地派了多人看守。但也是到他们被捕,又被正式关押在牢狱中的那一刻,关于,这二人本身诸多的详细身份信息才就此曝光了。关于他们到底是何人。这本是个连官府都猜不透的谜题。但谁让,他们这一遭遇上的人本也是当世少有的能窥破这群名为‘蜘蛛’的人背后黑手的人,而眼前这两场连在一块的审讯也在进行着——这其中,那个看似年岁很小的花姑蜘蛛已是令人诧异。因为这个看似少女的女子身上竟有个天大的能帮助她逃过追捕的秘密,此外,她竟还有个身份。丑时一刻。从囚牢外那极黑暗的走廊一步步走进来的段鸮又一次大半夜地推开了杭州府牢狱的大门。内里,有个极小的姑娘家。期间,花鼓蜘蛛在此之前一直在装傻,如同一个真正的少女一般,之后又故作镇定地哼着歌儿。她嘴里唱的是中一出,但就在段鸮进来,又问出那个问题的那一霎那,她的眼神就不再单纯,也顿时不继续唱了。见状,段鸮倒也并不意外,事实上,在今晚这场审问来临前,他已注意到了这个所谓的‘少女’过于艳丽的穿着,和她的发髻。本朝女子非嫁人是不得梳这样的发髻的。这名为‘花姑蜘蛛’的女子看似稚嫩,却根本并非是个少女,只是因为生的骨架天生小,才总被人认作是没长大。这一特点,若说段鸮还没来得及忘记。只是一个他所知道的人,身上出现过。那就是在江宁一案中,那个明明已经二十四了,却被人误认为少年郎的王田孝,而随后面对女囚犯,对于她的顽固抵抗,段鸮对她的审问却也验证了这一点。“你和王田孝是何关系。”段鸮问道。“我不明白……你们这些大哥哥在说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跟着崔洞庭一起,并不知那些都是歹事……”转了转眼珠子,宛若个小女孩家的花鼓蜘蛛还打算期期艾艾地娇声说上些什么。可显然,事已至此,段鸮却并不打算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他之所以突然在江宁再次作案,又制造边置慢炮,也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吧?”“……”“或许,方才的边置慢炮也有你的手笔在,因为你和王田孝都是极擅长这类火硝制作的人是吧,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当初根本就不是王田孝作的案,不然以他制作火硝时,失误导致自己死亡的程度,根本炸不掉那一夜兵防如此严格的顺天府。”“那是顺天,皇城脚下。”“王田孝在被捕后最后竟然还能安全逃走,除却他背后隐藏的势力,定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那就是他也许只是个当初帮助别人逃跑的‘白鸭’,而你才是……”这一句话落下,空荡荡的囚室里一头冷汗,停下不动的花蛛蜘蛛却是不作声了。“咚——”午夜的梆子声敲得人心慌慌,丑时二刻。杭州府县衙的一间牢房内。一身被抓捕时扯散了的笔帖式衣裳,脚上的鞋面都显得狼狈许多的崔洞庭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囚牢中。结束了今晚的行动,已在外头等候了许久才进来的富察尔济是坐在他面前一步,隔着一张案几如是问着的。两个人的视线也在这一刻有了交汇。崔洞庭这个人的长相,和之前杭州府画下的那张通缉令上长得大致相似。鹰钩鼻。阴毒相。极深刻的眉眼,年方三十多岁,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确确实实就是他们想要抓住的那个流窜于多地的幕后凶手。崔洞庭,原名崔赟。年方三十七岁,昭陵人,此人原也是世宗十三年举子出身,此前数年都在各地给官府做笔帖式,他的专长除了衙门里的文书工作,其实另有一门极精通的学问——那就是数学。他当年和常人一般考科举之时,本身选的就不是八股文这一科,而是工部主管的珠算和心算一门,正因为如此,关于天目山上持续多年的麻叶交易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维持了那么多年。他依靠质数法,和对数字的先天敏感度设计出了这一套的交易手法。以此作为一个贩卖和运输的中转地,将包装为‘陈茶叶’的麻叶源源不断地运输出去,换取大量的金钱财富,再次在别地行凶。这才有了处州府杨青炳一案,和江宁府王田孝的再次现身。可一开始对于富察尔济的问题,这个男犯人却并不打算好回答,因崔洞庭看他的眼神是极为蔑视的。在他这样见惯了黑道上各形各色的人看来,富察尔济这么个样子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先天的样貌是摆在那儿,但一只眼睛还是半瞎的。衣着也不气派,甚至是落魄穷困的。这样的人,多是个烂泥鳅般的底层之人,才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龙虎,就算这遭将他设了个圈套关进了这大牢之中,却也不被他这般的人物放在眼里。但偏偏富察尔济接下来突然的一句话,却将崔洞庭的思绪和理智一下子搅乱了。“你就是当初在处州救走杨青炳用白鸭换走人的那个人吧?这是我们在处州的第一次邂逅。”“……”“不,或许更早,顺天府五猪人一案,王田孝当时二十岁,之后二十四岁,被叫做‘亥猪’,而你当时应该三十二岁,现在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