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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需要再补了。”祁长昭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沈离眼疾手快塞了块桂花糕进嘴里:“快吃快吃,一会儿顾相国等急了。”软糯香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祁长昭怔愣一下,好一会儿才抿起嘴角,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桂花糕咽下去。咽完之后,还呆坐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沈离吃饭间隙抬头,见祁长昭还在发呆,顺手给他又夹了一块糕点:“想什么呢,快吃啊。不合胃口?”“没、没有。”祁长昭垂眸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糕点,低声道,“很好吃。”“好吃就多吃点。”沈离笑着看向他,郑重道,“全都吃光,别浪费啊。”祁长昭:“……”他默然片刻,一言难尽地看向沈离。沈离咽下一口点心,扬眉:“看我做什么?”祁长昭指了指眼前根本没怎么减少的早膳,低声问:“全吃光?”“怎么,知道吃不完了?”沈离一秒收回笑容,板起脸道,“那你还买这么多,浪费。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穷苦人家吃不饱饭吗?”“……”祁长昭沉默的时间比先前更久,许久才道,“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只是不确定……”“不确定什么?”祁长昭小声道:“不确定你喜欢什么。”沈离动作一滞。因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才将每样都挑一些买回来。堂堂天渝国君,却用这种笨拙又无聊的方法讨好他。沈离轻咳一声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神,三两口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块糕点。香甜柔软的味道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口,又暖又甜。“快吃饭,不能再耽搁了。”“好。”纵使沈离一催再催,二人来到前厅时,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没等顾相国质问,祁长昭率先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敷衍过去。沈离则戴回他的斗笠,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站在祁长昭后方降低存在感。顾相国虽有些不悦,但想到替和宁郡主驱邪为重,没有追究。一行人来到郡主居住的庭院。祁长昭以施法不能有闲人打扰为由,将顾相国,相国夫人,连带着沈陌一干人等拦在外头,只带着沈离进了院子。院中的人也早清走了,祁长昭走在前面,脚步微顿,转头一把掀开了沈离的斗笠。沈离如临大敌地后退半步,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干什么?”祁长昭含笑道:“你裹这么严,不热吗?”“不热。”沈离把斗笠夺回来,愤愤道,“要不是沈陌那混账在,我才不戴这玩意……”“其实你不必怕他。”祁长昭道,“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做什么。”沈离摇摇头:“还是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祁长昭张了张口,似是欲言又止,转头推门进了屋子。屋内燃着熏香,内室中,木质屏风后纱帐影影绰绰,隐约可见一名女子正在床上昏睡。外间摆放着一些驱邪所需的器具,想来就是昨天祁长昭让顾相国准备的东西。沈离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民间驱邪避害时所用的符纸法器,法力肯定是有的,但对于祁长昭这等修为的人而言,没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他正想开口询问,心念一转,大概懂了祁长昭的意图。沈离往桌上一坐,摸出一张符纸,故意啧啧称奇:“稀罕啊,堂堂霁云道长施法,居然也得用上这些俗物?”祁长昭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我不需要这些。”“那你昨日还让人家帮你准备这么多?”祁长昭沉默片刻,说了实话:“我若昨日就直接治好了郡主,就没理由继续留在此地了。”“是啊,那也没理由把我留下了。”沈离将那符纸往桌上一丢,却不觉得生气,而是身体前倾凑到他耳边,嘿嘿笑道,“霁云道长,你这私心也太重了吧。”祁长昭不自在地往旁侧躲了一下,道:“你退后些,我要施法了。”沈离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所以,其实也不需要我帮忙?”“……”沈离不再逗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自顾自走到一旁坐下。祁长昭在那桌前站定,隔着木质屏风,开始施法念咒。丝丝缕缕的灵力从他指尖浮现出来,轻飘飘地飞入内室,将床榻上的人包裹起来。沈离的神情渐渐凝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铃,一缕rou眼难以察觉的银白光芒悄无声息飘入内室。做完这些,沈离不动声色地收了银铃,抬眼打量着面前那人的侧颜。祁长昭眼眸微阖着,脸上的银制面具挡去大半张脸,些许灵力随着他的施法在他身侧回旋,激起发丝无风自动。沈离支着下巴,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通,目光凝在对方形状锋利的薄唇上。实在是个挑不出毛病的人,除了……总爱满口胡言乱语的骗人。也罢,看在此人对他不错的份上,先前那些暂时既往不咎,若再让他发现一次……沈离还没想清楚再发现一次又该如何,那道银白光芒已然飘回了他身边。“如何?”沈离传音问道。琉光的声音传到他脑中:“和宁郡主身上,的确有我们要找的东西的气息。”沈离皱了皱眉:“只是气息?”“不错。”琉光道,“那气息十分微弱,被包裹在魔气当中,几乎难以察觉。”沈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法器在那只对郡主动手的魔物身上?”“应当是如此。”“这么说来……”沈离话音未落,内室忽然传来响动。他簇然抬头,对上了祁长昭睁开的眼睛。二人对视一眼,快速步入内室。和宁郡主的身体在床榻上疯狂挣扎,她仍然昏迷着,清丽俊秀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滚滚黑气在灵力的拉扯中从她的眉心以及四肢百骸缓慢溢出,却又在还未离开身体前,重新侵入肌理。沈离道:“魔气太顽固了,再这样下去她受不了的。”祁长昭没有迟疑,他上前将床上痛苦不堪的女子扶起来,抬手在她背心狠狠一拍。女子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在她眉心萦绕不去的黑气总算消失殆尽。屋内所有灵力流动尽数散去,女子身体一软,倒回了祁长昭怀里。“咳咳咳……”黑气被逼出时,和宁郡主便已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抬起头,看清了正搂着自己的人,微弱地开口:“霁、霁云仙长……”沈离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是我。”祁长昭将她在床上放平,右手手指自然地扣在和宁郡主的手腕上,细细诊脉。片刻后,祁长昭淡声道:“邪祟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