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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凤临城,华白苏安排他们母子私下见了一面。久到赫连淳锋已经来这将军府与华白苏私会了两次。而他依旧未有任何动作。夏去秋来,直到莫约过了两月后,李容参才终于拿着那瓷瓶找到华白苏:“华公子,抱歉,我……我还是不能在井中下毒。”华白苏正在往一只老鼠的笼中放他新制的毒药,头也不抬地问道:“哦?你不想拜我为师了?”“想的。”李容参答得依旧坚定。“那为何不去下毒?你若连下毒都不敢,学这毒术又有何用?”“可是将军府的其他人是无辜的。”又过了许久,李容参似乎才鼓起勇气道,“胡将军得罪了华公子,华公子想整他也无可厚非,但将军府其余人并没有得罪您……”华白苏点点头:“你可想好,错过这次机会,我就再不会收你为徒了。”李容参闻言,双手紧紧捏着衣角,垂着头,半晌,带着几分鼻音道:“想……想好了。”只见李容参所站之处,原本干燥的地面上很快出现一片水渍,华白苏却忽然大笑起来:“行了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爱哭的徒弟我可不收。”李容参吸了吸鼻子,一时还未理解华白苏的意思,抬头愣愣地看着对方。“下次陛下来府上的时候,给你弄个正式的拜师礼吧,让陛下做个见证。”华白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让他赶紧回神。“华公子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吗?”李容参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但依旧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可,可是为什么啊?”“正如胡将军那日所表现出的,毒术在众人心中常常与卑鄙,阴险挂钩,可毒本身并无过错,错的不过是用它的人罢了,了解各类毒物的特性,可以制毒害人,自然也能制解药救人,全在一念之间。”李容参闻言却更是不解:“我记得华公子当初说过,比起救人,您更喜欢下毒……”“是啊,我喜欢调制出各种奇毒,让中毒者生不如死。”华白苏大方点头,在李容参不解的目光中又道,“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因为我几乎从不主动出手救人,但这与我不害无辜之人并不冲突。”李容参吸了吸鼻子,如实道:“我不懂。”“正如你父亲,他虽曾有害陛下之心,但他身中剧毒依旧没有提前透露‘主子’的计划,不可谓不忠,在得知自己所效忠之人不顾百姓安危时,冒死向陛下坦诚了一切,不可谓不义,所以陛下仍愿给他一次机会。等你再大些便懂了,这世上善恶本就不是绝对。”华白苏笑了笑,“我从前未想过收徒一事,但既然要收,总也不能败坏毒门的名声。”世上毒物千万,若有心用来害人,仅一点点毒粉,投入饮水之中,便能害死无数人,使得土地荒芜,生灵涂炭,杀伤力又岂是一般兵器所能比。华白苏是瑕疵必报的性子,若有人冒犯了他或他所在意之人,他下毒必然不会有丝毫手软,但他却也容不下旁人以这毒术残害无辜。第39章师娘对于华白苏所说,其实李容参并不能全然理解,但华白苏愿意收他为徒,于他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华公子,我能现在能喊您师父了吗?”“我虽答应收你为徒,但未行拜师礼,还不算是你的师父。”李容参立刻又道:“那今日能行拜师礼吗?”华白苏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怕我反悔不成?”“不,不是……”李容参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若是早些拜师,不就能早些跟着您学毒术及武艺了。”“不差这一时,放心,我答应你了便不会再反悔,拜师礼一事,还是等陛下来府中吧。”“那好。”李容参微微有些失落的答道。赫连淳锋并不固定出宫的日子,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也不敢太频繁的来将军府,只是在实在克制不住思念之情时,才会寻机会来见上华白苏一面,有时能在此留宿,有时甚至只能匆匆见上一面便又要赶回去。而他前几日夜里才来过将军府,短期内该是不会再来。李容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华白苏忙完手头的事,才忍不住又问:“那拜师礼……能让胡将军或葛大人他们见证吗?”“其实拜师礼不过是师徒间的一个仪式,倒并非一定要有人见证。”华白苏说完,在李容参开口前却又道,“不过我们还是得等陛下,至于原因……我来考考你吧,你知道拜师礼中,除了要拜师父,还需拜谁吗?”为了拜华白苏为师,李容参近来特意学习了两国与拜师相关所有礼法,但他想了许久,也未想到这与赫连淳锋有何关系。最后只能按着记忆,答道:“拜师时需向师父、师娘叩首。”华白苏地点点头:“是了,所以我们还是得等陛下来。”李容参听的一头雾水,但华白苏显然已经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只是扬着嘴角,看来心情大好的模样。###与此同时,在云水宫中批阅奏折的赫连淳锋,还浑然不知自己莫名多出了一个“师娘”的身份。近几个月来,赫连淳锋与凌太妃一直维持着三四日见一面的频率,大多时候是赫连淳锋接着请安的名义去往安福宫,偶尔几次,凌太妃也会寻着借口到云水宫探望他。因着赫连淳锋去安福宫比去太后寝宫的次数多出许多,每次去又必定待上一个多时辰才离开,两人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便都“知晓”了他们的关系。这样的事在前朝并非没有先例,加之赫连淳锋如今后宫无人,也从未临幸过那些宫女,渐渐地不止后宫,连朝中大臣都听到了风声。甚至凌太妃之父凌唯成心中都暗自窃喜,以为能依靠着女儿,再次获得新帝信任。这样的结果与赫连淳锋所料无异,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今日正逢下头各州府的奏折送到,赫连淳锋忙于公务未去安福宫,入夜了,凌太妃便让御膳房煮了些滋补之物,亲自送到云水宫,旁人见了只当二人浓情蜜意,未有丝毫怀疑。待凌太妃入屋后,屋内原本伺候的宫人便都退了出去,赫连淳锋走到凌太妃身后几步,微微侧头轻声道:“太妃这么迟来云水宫,可是有要事?”屋内亮着灯火,两人的影子映在纸窗上,从外头看来仿佛相拥,实则却是赫连淳锋有意挡住了凌太妃的动作。“是,那位李大人,让我务必尽快将东西交给您。”凌太妃取出藏在袖中的纸卷,交给赫连淳锋。赫连淳锋将纸卷展开,视线快速地扫过上头的文字,很快明白李拯为何急着让他收到消息。赫连淳志今早又找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