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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眼睛都没有眨过。脸上的表情呆滞,原本就带有几分憨态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傻了。 崇谨帝在心中轻叹口气,上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有些傻气,原以为天生便是如此。谁又能想到这是被人刻意养成这副模样的?崇谨帝对花凌起了几分怜悯之心,心下稍软,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王妃这是怎么了?” 花凌如梦方醒似的,茫然地看着崇谨帝,呆愣愣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悲伤之色,说话带着哭腔:“父皇,儿臣想哭……” 这表情这声音当真是揪人心肝,崇谨帝被他弄得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有些夫人已经拿着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花凌一踏进暖阳阁,一股恶风扑面而来。他一个闪身将哑嬷嬷的招式躲了过去,嘴角又露出一抹笑容,朝着哑嬷嬷发起了攻击。 哑嬷嬷不甘示弱变幻招式与花凌斗在了一处,二人你来我往,身形四下翻飞,打了小半个时辰,方收招定式。 “这么多天没练我这筋骨就有些痒痒。”哑嬷嬷拿过桌上的一杯茶喝下去说道。 花凌脸不红气不喘:“我方才瞧见门口有一摞砖,嬷嬷若是身体痒就去搬搬砖。如果还不行,就拿那面墙蹭蹭,保管把你的痒痒治好了。” “少来打趣嬷嬷,”哑嬷嬷笑骂道,“不过你小子这武功又精进了许多。” 花凌毫不谦虚地道:“那是自然,我可是百年的练武奇才。” 哑嬷嬷也没理会他自吹自擂,又喝了杯茶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杨氏母女被逐往禅林庵三年,花谦承罚俸一年,皇后幽禁甘泉宫一个月。”花凌说起这个,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哑嬷嬷也面带喜色:“想不到此行收获颇丰。” 花凌吩咐道:“那个丫鬟要重赏,还有再派个人盯着杨氏,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花璐瑶有四个贴身丫鬟,其中一个便是哑嬷嬷的人。昨日得知要进宫赏花,花璐瑶自然十分重视,便开始准备进宫的穿戴。那丫鬟便“随口”提了一个先夫人有几样首饰甚是好看,起先花璐瑶也有些不敢戴,但那丫鬟说,那几件首饰连先夫人都没戴过,旁人认不出来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璐瑶便动摇了,就去和杨氏商量。先夫人有几件首饰确实漂亮,杨氏一想也就同意了。 其实就算她们不同意戴,那丫鬟也会在花璐瑶头上不显眼的地方偷偷地插进去一个头饰的。做完这些后,丫鬟也早已离开了康乐国公府。就算现在杨氏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遭,也不会怀疑到花凌身上的,她只会认为那丫鬟是淑贵妃的人,毕竟当场戳穿她的可是淑贵妃。 哑嬷嬷又问:“用不用让人‘照顾’‘照顾’她们母女?” 花凌道:“这倒不用,免得打草惊蛇。那禅林庵不是什么好去处,就算咱们不插手,她们在那也不会过得舒服。” 哑嬷嬷点点头:“只是这次花谦诚倒便宜他了,没想到仅是罚俸一年。” “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朝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嘛——”花凌说到此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我可没忘,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天色渐深的时候,晏莳终于回来了。 他走进暖阳阁内,里面寂静无声。虽然平日里的暖阳阁也十分寂静,但总觉得今日与往日并不相同。 暖阳阁内点起了灯,亮如白昼。晏莳推门而入,走到内室,就见花凌木雕似的坐在床上。听到他的脚步声后方茫然地将头转过来,说了声:“哥哥回来了。” 他的小王妃很不对劲,往常都傻呵呵的乐着,今日怎么就转了性。他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问庆吉今天在宫里发生了何事。难道是在宫中受了欺负?看起来也不太像。 晏莳几步走到他面前,脸上有些担忧:“明庭,你怎么了?可是在宫里……” “哥哥啊,我娘是骗我的,她真是骗我的……”花凌瞧着晏莳站在他面前,猛地朝他怀中扑去,双手抱紧他的腰,脸使劲地在他胸膛上蹭蹭,企图将他的衣襟弄开,多占些便宜。但蹭了几下,未果。 晏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得有些懵,他的双手在半空中举了片刻,还是放在了花凌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他:“到底是怎么了?” 花凌不死心地又用脸想将衣襟蹭开,还是未果。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生怕被晏莳看出来,现在能这么抱抱也就该知足了。 花凌狠狠地在晏莳的胸前吸口气,真香,真舒服。当气吐出去时上身有些轻微的颤抖,就像是趴在晏莳怀中小声抽泣一样。 花凌就这么将脸埋在晏莳胸前,带着哭腔将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当然,将自己说得无辜弱小又可怜。 晏莳真是没想到花凌进了一次宫,竟把杨氏给弄到禅林庵里去了。花谦承虽是罚俸一年,看起来的处罚并不严重,实则在这一刻起已经渐失圣心,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晏莳也不忘安抚着小王妃,足足安抚了有小半个时辰,小王妃方破涕为笑了。得知获嘉明日要来,晏莳更是开心不已。 看着晏莳眼里脸上都带着笑,花凌又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偷偷地露出一个笑容。 “王爷,王妃,国公爷在府外求见。”有门房来报道。 俩人对视一眼,宴莳道:“你且在这里休息,我去见他。” 花凌哪能让宴莳一人去应付花谦诚,用手拉拉他的袖子:“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我迟早要见他的。” 宴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左右自己在身边,花谦诚也不敢太造次,便让人讲他请进府里。 花谦诚恨花凌恨得直咬牙,但又得不做出一副慈父的姿态来看望他。 现下他已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他还可以解释说,他之前对杨氏虐待花凌一事毫不知情。但现在他已经知情了,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如果他不来探望花凌,那么难保有人会说他,杨氏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在他的授意下而为知的。 花谦诚满面含愧地对花凌说自这么多年他都被杨氏欺骗了,蒙在鼓里了云云。 花凌又哭了一场鼻子,并向他提出要把他娘的嫁妆拿回来。花谦诚同意了,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