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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将手里的蛊虫放在方惜的手腕处,那蛊虫见血一点一点地爬过去,最后竟从方惜的那个伤口处钻了进去。 严嘉禾看得骇然,但看着曲流觞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 花凌吓得直往晏莳的怀里钻,晏莳摩挲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大概过了一刻钟,曲流觞将方才那个瓶子的瓶口放在手腕的伤口处,不消片刻,方才那条蛊虫就钻了出来,只是变得通体发黑。 曲流觞又倒了几颗解毒丸喂方惜服下:“好了,一会儿我再开个方子,你让下人熬了,等他醒来喂他服下即可。” 曲流觞的话刚说完,方惜缓缓地将眼睛睁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还在街上,怎么突然回到了严府,但他看见严嘉禾很高兴:“严哥哥。” 严嘉禾听他这么一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哪里觉得不适?” “哪都挺好的。”方惜回答道。 严嘉禾总算是放下心来,此时恐惧已被愤怒所掩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一阵吵嚷,贾开铭的声音竟传到耳内:“方惜,小惜啊……” 严嘉禾方才隐隐就有预感这事是贾开铭做的,这会儿他竟然找来了。严嘉禾拜托花凌先照顾方惜,他则出去会会贾开铭。 贾开铭早已不像之前那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样子。就见他满脸焦急,脸上隐隐有泪痕,似乎是哭过。严嘉禾一眼就见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玉佩,心里咯噔一下。 “贾老爷,你来干什么?”严嘉禾道。 小厮毒害方惜之后,将从他身上所搜到的财物呈给贾开铭看。贾开铭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玉佩,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眩晕。 那块玉佩,是他与蕙兰的定情信物,怎么会在方惜身上?他闭了闭眼,突然想起来,二十年前的有一天早上,有仆人禀告说门口有一个弃婴。贾开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闻言只觉得晦气,挥挥手就让下人把弃婴扔到了别处。 如果,如果当初他看 一眼那个弃婴…… “方惜,方惜他没事吧?”贾开铭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的颤抖。 “小惜有没有事,你想必是最清楚的吧。”严嘉禾冷冷地回道。 贾开铭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几息之后,眼睛突然发狠起来:“都怪我大哥!一切都是他的错,二十多年前,他就和我抢蕙兰。现在又来害我的儿子,如果不是他给我毒药,小惜又怎么会有事!” 此时此刻,他对贾大人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眼睛突然看到了站在长廊底下的晏莳,便什么也不管了:“宴公子,我大哥已经知道你是皇子了。他怕他代替我考试的事情被你发现,所以就想毒杀你!他想把你毒杀后去投靠昭王,你快派人去抓他,他就在我家!” “赵春海、曹德金!”晏莳下了命令,“到贾府抓人!” 顺便把在严府大吵大嚷的贾开铭也带走了,贾开铭一直进了大牢也没再见到方惜一面。 正如严嘉禾所说的那样:“小惜从前就没有亲生父母,往后也没有。” 离开镇子的时候,方惜已经差不多全好了,站在严府门前恋恋不舍地挥着手。 马车驶进了好远,一直到什么也看不见,花凌才将窗帘放下。 晏莳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别难过,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花凌动容地往晏莳的怀里钻钻,又将双手搂在他的腰上,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曲流觞缓缓地将手里的医书举起来遮住了脸,简直没眼看啊没眼看。 晏莳又去了几处地方,眼看着到了不得不回皇城的日子,才调转马车回了皇城。 回到皇城的那天是腊月二十,整个皇城里已经有了些许的年味。 奔波了数月的马车终于在睿瑛王府前停下,晏莳最先下了马车,伸出手,扶着花凌下来了。 “哥哥,咱们终于到家了!终于到家了!”花凌很快乐,叽叽喳喳地就往王府里跑。 晏莳看着府门前的牌匾轻笑一声,他在这王府住了许久,只有花凌嫁过来后,他才真正地将这里当成家。 “明庭,慢点儿跑。”晏莳急忙跟在花凌的身后怕他摔着了。 王府里的人知道他们这几日就要回来,天天等着盼着呢。晏莳刚一进王府,就见江清月,庆吉,哑嬷嬷和向樱都在府门口站着呢。 花凌站在哑嬷嬷面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哑嬷嬷满脸含笑地听着他说。 庆吉和向樱对他行了个礼:“王爷。” 江清月道:“殿下,你回来了。” 曲流觞几步从后面窜了上来:“清月公子,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不少礼物呢,我先回药庐一趟,然后再去找你啊。” 晏莳带着花凌回到了暖阳阁,他们出府后一直往南走,天气越来越暖和。这皇城不必南方,现在正是冷的季节,晏莳舍不得小王妃在外面冻着了。 回到了暖阳阁,花凌每个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哥哥,还是家里好啊。” 晏莳笑道:“就怕你在王府里待一段时间就会厌烦。” 花凌双手抱着他的腰:“只要有哥哥在的地方,就算是牢笼对我来说也是天堂。” 晚些点儿的时候,花凌和哑嬷嬷说着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晏莳便去找江清月。 “这几个月皇城可有事发生?”晏莳问向江清月道。 江清月回道:“并无大事发生,不过昭王似乎也在调查不夜馆。” 晏莳摸摸下巴:“这倒无妨,随他去调查,左右咱们 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清月,这几月辛苦你了。” 江清月道:“殿下,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晏莳笑笑,又与他随便说了些话后突然道:“清月,这一路上,我倒是有些发现。” “哦?”江清月道,“殿下请讲。” 晏莳微微眯了眯眼:“曲流觞是十方门的人。” 江清月微微有些诧异:“他是十方门的人?” 晏莳郑重地点点头,江清月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晏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