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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己走回来的。” 江景元很善意地撒了个小谎。 “哦。” 徐水舟眼眸深深,似乎有些不相信,但到底还是没有怀疑什么。 江景元没有在意地起床去梳洗。 徐水舟目送他离开房门,这才笑出声来,欢快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笑够了,下床穿上鞋,披散着头发,欢喜地去梳洗。 酿果酒的技术并不算太高明,村中就有不少的人都会,江景元和徐水舟请了两个酿酒手艺较好的婶子,一个月开五钱的工钱安排到作坊里去。 作坊里全部都是女子、哥儿,安排男子的话,以免召来非议。 就连江景元这个实实在在的店家,都从来没有踏足过作坊那条街。 或许徐水舟并不会在意,但这不代表旁人不会不会在意,在这个男女大防的时代,有些事情不得不注意。 徐水舟一早给马喂了些草,江景元也练习了一篇八股文后,两人揣着家中仅剩几两银子的铜钱,去借了一辆牛车。 沿着村子开始收起杏来。 徐水舟拉着牛,来到一户家中有杏树的农家门前,清嗓子喊了几声,“婶子在家吗?” “在。” 从屋里出来一个收拾得干净利落的中年妇人,看到江景元和徐水舟的时候,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颤声问,“有什么事?” “婶子,你家的杏卖吗?我们收杏,一文钱一斤。”徐水舟好像没有看到这位婶子的害怕一样,笑着说道。 江景元也明白昨儿给人的印象‘深刻’,报以微笑在旁边做背景板。 恩威并施才能够让人尊敬不是。 “卖、卖,怎么不卖。”这位婶子听到钱,忘却了刚才的害怕,像是怕徐水舟反悔一样,从屋里叫道,“老大老二家的,都出来摘杏了,景元家的来收杏了。” 从屋里呼啦啦地跑出来三四个人,好奇地看着江景元和徐水舟,看到江景元的时候,下意识地都有点害怕。 好在有钱的喜悦冲淡了那份恐惧。 不耽误的手脚麻利在杏树上摘起杏来,江景元和徐水舟在一旁帮着秤,一杆大秤,满一箩筐就抬起秤一下。 一筐差不多有三十多斤,三颗杏树总共装了十六个箩筐,江景元付了五百文,喜得婶子一家喜笑颜开。 拉着徐水舟继续问道,“水舟啊,我家旱田边还有两颗只种了几年的杏树,味儿有些酸,你们还收吗?” 那还是前些年县里有个酿酒作坊开着的时候她种下的,想着一年也能给家里增添一点进项,谁知果子熟了,作坊没了。 “收,有多少都收。”徐水舟底气十足。 喝了昨晚那醇香的果酒,徐水舟真是恨不得日日都想尝上一两口,连他不喜喝酒的都恋恋不忘,更不要说那些喜欢喝酒的。 现在这个时节也就只有杏这一种便宜地果子收购,而这杏又坏得快,不加紧点时间怕是收不了多少。 反正酿酒也不用味道太好的。 婶子喜逐颜开,今年可算是不用看着那黄橙橙的杏烂在地里了。 牛车上放了十六个箩筐,就再也放不下了,江景元和徐水舟决定先把杏给拉到县里再回来,同行的还有两个会酿酒的婶子。 “作坊里的事,就有劳两位婶子了。”江景元对待两位妇人还是挺恭敬的,在古代这种会一点手艺的人,都很值得尊敬。 江兰花、江春花两姐妹可不敢受江景元的礼,齐齐摆手,“秀才老爷,这可使不得。” 江景元笑道,“两位婶子帮景元做事,景元自然也得真心感谢。” 江兰花和江春花两姐妹见江景元这般好说话,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景元啊,婶子托大一句,这果子酒其实不怎么赚钱,你看我们村里就有几位,旁的村子也有,也就挣个辛苦钱,你可得想好。” 不是江兰花不想挣这个钱,江景元这个人她可是算是了解了,只要不惹到他,什么话都好说,但是一旦惹了他,那可就不好说了。 江大壮和江成柱还躺在县衙里的牢房里呢。 所以江兰花觉得还是把情况给江景元说清楚为好,免得他一头扎了进去,最后不挣钱却来怪他们姐妹俩。 “无妨,景元心中已有数,两位婶子尽管去做就好。”江景元笑笑。 “婶子放心,我们家景元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徐水舟也在旁边劝道。 两人最后没再说话,跟着徐水舟进了作坊,江景元则是在徐水舟作坊的路上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去了任家。 刚一到任家大门,就碰到任荃急冲冲的回家。 “小叔。”江景元含笑地喊了一声。 任荃看到江景元吓了一跳,然后往江景元的背后看去,没有看到以往都会跟在江景元身旁的徐水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家夫郎没有跟来,我现在看到你夫郎都得绕道走。”任荃苦笑着给江景元解释道,“谁叫你家夫郎隔三差五就找我借钱,他那张脸一笑,我这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江景元依旧微笑着看着任荃,耐心地等他说完。 “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任荃吐槽完,这才开口问道。 江景元含笑缓缓吐出两字,“借钱。” ———— …… 空气一片沉寂,还带着丝丝尴尬,任荃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又再次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借钱!”江景元再次咬字清晰地说道。 …… “你莫怕是开玩笑地吧,都借了一千两了还不够用。”任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夫夫俩不会是拿他当冤大头了吧。 越看越觉得像啊。 “不够。”江景元继续含笑。 “你们夫夫俩不会是联起伙来骗我钱的吧,我们任家小门小户的,也没有金山银山给你挥霍啊。” 任荃脸色微微一怔,嘀咕道,没见过借钱还借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们任家刚遭受一场产业的亏损,还要筹备着新染料的事,手头也不太宽裕啊。 江景元脸色不变,含笑道,“小叔既然没有就算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染方来,没准还可以把颜色染得再高贵一点,唔、刘家挺不错的,听说还是百年家族呢。” 江景元说着踏步从任荃身旁离开,眼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一、二、三。 “等等!” 才刚走了三步,江景元就听到了任荃那急促的声音,满意地停住脚步。 “那个景元侄儿啊。”任荃的脸上带着几抹尴尬,“说什么借钱不借钱啊,多俗气,没钱了尽管来找小叔要。” “嗯。”江景元装作小白一样地点点头,摊手,“我这不是来了。” “走走走,小叔给你拿钱去。”任荃拉着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