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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扶额,分明是不怎么信他的模样。 于是萧贽顺着他的话说:“可能有点疼。” “嗯……” “毕竟朕很大。” 许观尘一怔,听他用上自称,抬眼又见他神色正经,竟一时之间被他唬住了。 半晌反应过来,许观尘捶床道:“现在是炫耀的时候吗?” 萧贽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 “我在正经问问题,仅有的一次我都忘记了,我这个犯戒犯的,也太不值当了。”许观尘忽然想起什么,挑眉问他,“不就一回,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道士,不是一回。”事关重大,萧贽不得不纠正他,“是一夜四回。” “啊……这样啊……”道士干笑两声,爬到床榻里边,给萧贽表演一个迅速结束话题和迅速入睡。 第二届栖梧山行宫问答比赛,圆满结束。 ☆、第33章命里罪孽 夜里吹了灯,许观尘裹着被子,侧躺在榻上。身边被褥往下一沉,萧贽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捉到自己这边。 许观尘想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平躺在榻上,轻声唤他:“陛下。” 萧贽转眼看向他:“怎么?” “总是我问你事情……”许观尘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第三届栖梧山行宫问答比赛…… 萧贽答道:“没有。” 比赛结束。 许观尘不死心:“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萧贽心中狠狠一动,语气却仍是淡淡的:“那现在问你,什么时候?” 许观尘以为他不大在乎,瘪了瘪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天晚了,睡吧。”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许观尘闭上眼睛,正酝酿睡意的时候,热乎乎的气息打在他的颈上,萧贽的胸膛靠过来了。 “你怎么不说?”萧贽还是那样的语气,“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实在听不出他很想知道,于是许观尘很简单地说:“那年中秋。” “嗯。” 他说的是元初四十一年的中秋,当时还是五殿下的萧贽,因为皇帝的宠妃在背后说许观尘的闲话,把人给吊起来浸在湖里。老皇帝没法子,把许观尘推出去,是许观尘把萧贽哄好的。 哄好人,那宠妃也被放下来了,所有人随着老皇帝乌泱泱地去了。 十五月圆,月光洒了满身,许观尘抱着腿坐在萧贽面前,忽然觉得,自己与萧贽,都是一类人,可怜得很。 此时,在黑暗中,许观尘轻轻道:“我从前听过很多有关五殿下的传闻,后来在王府,也确实见过不少事情。萧遇之这个人,确实是阴鸷狠戾。” 萧贽阴鸷狠戾,做过的出格事情多了去了,四十一年的中秋,也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件。 那之后,许观尘大着胆子问他,那宠妃说了什么,萧贽没有回他。 “之前不明白,你这个人好凶,动不动就摔东西赶人走,气急了还上手。”许观尘沉吟了一会儿,“当时就有点明白了,你是不是怕我走,所以想试试,到底怎么才能把我赶走?” 这个叫做,患得患失。 “那年中秋之后,忽然就明白了。”许观尘顿了顿,“某晚我给你念经的时候,试着凑近了,认认真真地看你,忽然觉得,你这个人还挺好的。” “不过没过多久就……”许观尘叹了一声,“有了点误会,我没来得及深究,实在是生气,就走了。” 许观尘回头,好奇地看着他:“现在可不可以跟我说,那年中秋,那位宠妃到底说了什么,惹你生气?” “她说……”萧贽抿了抿唇,却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一想。”许观尘认真地等着他想起来,“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了。” “她说:‘定国公府的小公爷……’” 许观尘点点头:“嗯,然后呢?” 萧贽垂眸看他,忽然觉着喉咙一紧,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沙哑:“‘定国公府的小公爷,看起来细皮嫩rou的,在宁王府里住了三年,被五殿下按在榻上的时候,腰上背上,定是一捏一个红印子。’” 萧贽想了想,又道:“‘听说小公爷修道,每天晚上,拿着经书拂尘,在五殿下榻边念经。在榻边念经,还是在榻上念经,就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你看那小公爷正正经经的,说不准在榻上,连他那道袍也不肯脱,半遮半掩的。’” “别说了……”许观尘扯着身上锦被,盖过了头顶,“我知道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了。” 萧贽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继续道:“‘五殿下阴鸷,说不定在榻上也别有癖好。拂尘抽在小公爷身上,也定是一下一个红印子。’” 萧贽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占有。末了,还补了一句:“后来知道,她说的对。” 许观尘有些心乱,忙道:“别说了,别说了。” “如何不能说?”萧贽翻身,将他按在身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今晚挑明了,你喜欢我,我自然也喜欢你。” 萧贽低头,碰碰他的唇角:“除了这个,今晚不想同你讲别的。” 许观尘咽了口唾沫,将之前问过的问题,结结巴巴地再问了一遍:“那……疼、疼吗?” 也知道他此时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许观尘又忙问:“我要是突然犯病,你停得下来吗?总不能凉凉的许观尘,弄起来更舒服吧?” 萧贽叹了口气,决心不弄他,只是俯身靠近:“你别动,我快点。” 末了,萧贽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就当是为了我,快治病。” 许观尘糊里糊涂的,拍拍他的背做安抚,应道:“行,等我病好了,就让你也体验一下昏君夜夜笙歌的日子。” 夜夜笙歌倒不用,芙蓉帐暖就足够了。 次日晨起,许观尘一摸身边,空了。 萧贽早起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披衣下榻,心道萧贽还真是精力旺盛。 煦春殿正殿里没有见到他,小成公公捧来柳枝清水,供他漱洗。 许观尘还打着哈欠,换好衣裳,束起头发,预备去偏殿寻师父。 做道士的,若师父在,伺候师父洗漱,也是功课。 偏殿掩着门,他捧着铜盆站在门前,听见里边有人说话。 萧贽与玉清子。 “真能治好。”玉清子道,“陛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那是我从雁北……一位高人处得来的药,真能治好,不哄人。” 萧贽轻叹一声,道:“朕不是信不过道长。” 玉清子几分嘲讽:“这会子不叫师父了?” 萧贽便道:“师父。” 玉清子愤愤道:“住口!” 默了半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