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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照秋盯着他。“真的没有了。”荆照秋再盯。“那……我只有这个了。”玉佩之外只有这个了。易之虞解下脖子上红线穿起来的不过半指宽的青铜牌子,牌子上一面雕着奇怪的花纹,另一面什么也没有。看起来一点都不值钱,但易之虞本能地知道这比那块玉佩值钱多了。它真正的价值或许在于证明,就像一块标明身份的令牌一样。荆照秋认不出他的价值,可贴身物品的牌子的价值不应该是钱来衡量的,也许是重要的物品。易之虞脑筋不太清楚,以后明白过来会后悔的。“拿回去,十两就十两银子吧。”荆照秋把银子装起来,语气放松了许多,“以后把钱都赚回来!别说十两,百两千两万两都……”有……易之虞默默把牌子给荆照秋挂上。“我……易——之——虞。”易之虞在荆照秋手心里写他的名字,一板一眼纠正荆照秋的错误,“不是一只鱼。”写完之后又蹭了蹭荆照秋,毫不知羞且黏黏糊糊。这种喜欢各种蹭蹭蹭的毛病,这不是一只鱼,是一只猫吧?牌子温温热热,带着易之虞的体温,让荆照秋有种收了别人嫁妆要好好对他的感觉。突然不是很讨厌这个大块头了。俊美的青年和吃完荆照秋给的面后,突然小小抱了一下荆照秋的人重合在一起。那时他还在感叹,荆家大少奶奶未免太奔放,这要是被人看到,小叔和嫂子可就说不清了。还是想想眼下应该怎么办。不能住荆老爷给的房子,钱也不多。看来,不如随着难民队伍到信阳城去了。——————第二日,信阳城北门。“人也太多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触目惊心。其他县镇受灾情况可想而知,大量灾民因为信阳城的政策蜂拥而来。而且信阳城的气候地形极好,适合农作物生长,要不是由于前几年征兵太过,作为与战争极其接近的信阳城几乎十分之七八l九的青壮劳动力都被拉到战场上,导致本地劳动力严重不足,大量田地无人耕种,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政策出现。青壮劳动力的缺失还间接到底当地工商业也同时萎靡,没有人,谁来购买?没有人,谁来种出粮食,仅凭留下来的老人小孩和女人,根本承担不起土地的负担。一场战争的伤害往往要用十数年才恢复,人口经济等等。信阳城如今面临着人少地多的情景,急需大量青壮劳动力。而听说这件事的他县难民趋之若鹜,可信阳城也不是谁都接收的。排成长龙的队伍,并不是所有人会落户此地。信阳城要的是能种地的青壮年!当然如果你有钱愿意在此处买地买房,自然什么都可以。可能因为受灾来此一搏的人,大部分穷得叮当响。就盼着拜得两块地呢!价格都定好了。一个无疾病的青壮年可分两块水田两块旱地,和一年的大棚居住权。这个意思是不提供住房,需要自己买或者自己盖。除了青壮年,其他人都不能分,开玩笑,整个信阳城,除了青壮年缺,其他都不缺。家里有底气的用五十两银子,可以换取免除徭役。可五十两银子,哪个普通农民出得起?去村子里问问,十个女人中有八个是丈夫战死的寡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年幼便丧父的小孩,这就是城里的现状。渐渐有人扫兴而归,一个青壮年最多只能带两个家人进城,家人仅包络父母妻子,以免有些人投机取巧,让没有家人的青壮年将其家人带进去。而排队的人群也轮到了荆照秋和易之虞。检查的守卫盯着荆照秋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摸l摸下巴问另一个守卫:“你看那个病恹恹的瘦鬼,算青壮年吗?拿得起锄头吗?”第5章带路“细胳膊细腿的,能拿得其锄头吗?我看呐,别说种地了,挑个水都够呛。”瘦守卫挑肥拣瘦,“我们要的是青壮劳动力,会种地会干活的,懂吗?你看看你身上哪块儿够得上半个字!”胖守卫火上浇油:“就是就是,什么货色都往这儿跑,当我们信阳城真是收破烂的,谁都往里放。”话说得难听,排在荆照秋两人身后的一家人瞬间脸就青了。他们的情况甚至比荆照秋还要糟糕,老的老小的小,就靠家里顶梁柱一个人顶着。荆照秋被抢白了一通,脸色都没变上一变,这个时候和守卫闹起来弊大于益。他指了指刚走进去的一个背着箱子的瘦青年,那体格比他还弱。守卫挠挠下巴,横得很:“他是大夫,大夫你懂吗,救死扶伤人人需要他。你会医吗?你能你进。”他不会医,不行。“这一个呢?”又一个瘦巴巴的走进去,这次的连年纪看起来都没达标,也就十二三岁。“十两银子一个人,你有吗?”守卫摊开手掌,赤l裸裸地展示着钱财交易。荆照秋手里就剩十两,就算有多余的钱也不会白给这狗腿。“那他呢?”一个长衫的瘦子,脸颊都瘦出个窝窝来了,别说扛锄头,走两步都担心晕倒。衣服也甚是朴素,不像有钱的。“那是举人!念过书的秀才举人老爷!身份自然不一般等会试之上大显光彩,那就是进士登科的官老爷!小土鳖,难不成你还念过书?作个诗给我们大伙瞧瞧?”不好意思,他还真念过书,原身还是个秀才,要不是乡试前出事,现在也是举人了!可惜没有证明,他腹中更没有半点文学的墨水,四书五经都没念齐全呢。况且大庭广众作。诗就是种羞辱的手段而已,他要是真作了,反而落了下乘。“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自小没念过什么诗,作诗不会,打油诗倒是有一两首。”荆照秋脸上的笑冷冷的,不看那守卫,倒是盯着城门的黄犬,“城门闻犬吠,喧喧看人低。”“妈的,你骂我是狗!”反应过来,守卫色变,长刀拔l出半截,一只有力的手将刀又压回刀鞘。是一直不说话的易之虞。荆照秋啧啧:“我说的是这黄狗呢,是不是,大黄。”大黄是荆照秋刚给狗取的名字,狗对这个名字很受用,哈拉着舌头摇着尾巴在荆照秋面前摇头晃脑。“我不算就不算吧,一个青壮劳动力可以带两个人进去,你看他怎么样,够不够青壮劳动力标准。”荆照秋指指易之虞,八尺有余四肢有力,体型完美。“够是够格,”守卫的刀收起来,拖长了音调,“一个青壮年带两个人指的可是父母妻子。”冒认妻子父母的情况这一样避免不了,不过太明显的肯定过不去。比如这时候,两个年轻男人,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