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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扎上了:“那谦卿大公又是在喊谁?”“他们人......似乎对德高望重的逝者,有谥号这么一说。”时鉴坐在那里等着初元给他束发,样子看上去乖得很,没有平常里跟初元有的没的地抬杠时的那种让人讨厌。这位一身不染凡俗的仙气萦绕,模样也好看,不愧是天上的神仙。初元摸摸下巴,同样都是神仙,自己好像没啥用,只能让他们暂时别吵,然后憋个大招。那他似乎是想得到了。若是自己飞升时被看见了,眼下这局面自然也不奇怪。自己能有如此厚待,一个穷书生,又是谥号,又是被成安帝当做供奉祈愿的对象,都能有个解释了。毕竟天上地下,往前推个几千年的,自己是第一个从凡人直接飞升成神的。听上去还怪威风的。初元琢磨了一下自己那个稀奇古怪的谥号,念着还挺拗口,念多了觉得鸡皮疙瘩能掉一地。他实在是受不了外头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做好准备,再一次推开大门,顿时又鸦雀无声了。是怕自己?初元在人堆里扫了几眼,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变化大多了,他都差点没认出来。初元默默算着他们现在的年纪,估算自己这是过去了多少年。果然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此刻,曾经的同窗,熟识的街坊,再是那些自己以前一块儿带着玩的孩子,现在都齐齐用一种敬畏的神情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一怒之下,会降下灾难,让他们不得好死似的。初元叹了口气,一下子觉得物是人非。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套套近乎,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时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说今日要进宫?”“啊……是是是……”初元现在急需逃离这种场景,不管时鉴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样总还算是救了自己一命。领头的那个兵一听这话,赶紧让人去通报了。初元没管他,去便去吧,自顾自回屋了。门关一半,初元突然想起来说什么了:“额……那什么诸位,散了吧,不要在这儿吵嚷了,各自做事去。”所幸大家还算听话,说散就散了,跑得比谁都快。初元心说我飞个升,又不是恶鬼吃人。初元关了门,摸了摸并不会饿的肚子,心里头觉得空落落的,觉得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又不好出去买,家里也不记得还有什么,凑合着下了碗面条——这回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定没被人加料,这才开始解决早饭。吃饭这么快乐的事,被大清早这么一搅和,顿时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被遗忘的时鉴坐那儿看他吃,也觉得被迫缺了点什么。初元总算是想起他来了,非常吝啬地跟他说了句“多谢”。“不必谢。我只是觉得你不喜欢那种情况。”“哦,你还懂什么叫喜欢啊。”“……自然。”时鉴这话说得怪没底气的,只不过刚好听见门外有动静,总算是能把自己也想不通的话题给强行跳过去:“有人来了。”初元去开门,那个领头的又在悬着只手做叩门状,只不过迟迟不敢落下来,手都还在发抖。至于吗?那人清清嗓子,往边上错了一步:“谭将军,请。”他身后一个黑壮的汉子站出来,恭恭敬敬冲初元摆了个上供一样的姿势,说话声音都还在颤巍巍的:“陛下请您入宫。”初元叹了口气,想说自己真的不吃人。初元和被迫假扮小仙使的时鉴坐在皇家御用的车马里晃悠。初元看了自己这阵仗,就干脆没提时鉴的身份,而是让他假扮成自己的仙使,不然就凭时鉴的信徒数量,俩一直到晚上也进不了宫。说起来,初元第一次进宫居然就有这等排场——这种场面一般就只有他在梦里梦见自己中了状元后才能看见,就是再给他多少年,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自己进宫居然是为了这种理由。“你在想什么?”时鉴看他发呆,出声问了一句。“没,什么都没想,就是发呆而已。”初元回头看他,“我能想什么?”“你总是有很多东西在想。”时鉴这么一说,初元突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总是在猜我在想什么?”时鉴一下子又被他说中了。初元却没搭这个茬儿:“我当年就想考个大官,赚钱,养我娘。”他撩开了小窗上的帘子,看着外边陌生而又曾日思夜想过的景色,“就算是个闲职也无妨,能过日子就行,走仕途总是好些。虽说我读得不好,但是我毕竟只会读书。”“可是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太浅了些。”初元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多惆怅,只是哀叹了一口气,估计是要去见成安帝,然后还要帮他完成那种不可能的祈愿,也可能是......有些事,这么做真的值得么?“总是需要些什么愿望来让自己往前走,这是人的必然。”初元听见这番话的时候还惊了一下,这人怎么说出来的?但是时鉴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凡人说什么......盼头?”初元突然笑了:“是是是,是得有个盼头。”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写了四天我的妈......☆、第十章“那你可曾想过做别的?”时鉴问他。“什么?”初元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总不是一成不变的。除了当官,你可曾想过还要做什么吗?像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士,亦或是当个医师救死扶伤?”初元点头:“有有有!嗨,小孩子嘛,就什么都想做,三天变一个愿望。我以前还想过去那种青楼里当舞女,说出来被我娘打了一顿。”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说完在那儿“哈哈哈”了半天,余光里瞟到时鉴也牵了牵嘴角,是笑了。“笑什么笑!那么丢人的事!”初元装模作样嗔怪,时鉴看着他答到:“好笑。”“行吧。”初元心情好了不少,或许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过了的缘故。他今天看时鉴很顺眼,觉得他也没想象当中那种完全不通情理。或许是有,只是不懂。时鉴盯着窗外的侧脸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认真,初元那他当风景看了会儿,突然觉得这人是否过于了解自己了些。当初初见时,说是给自己安排住所,还已经预备好了里面的摆置;又或者是有事无事带来的小玩意儿,也都符合自己心意……就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自己一样。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时鉴,你说……既然有飞升,那就真的有转世一说?